叶枕檀又掀开帘子:“你说可惜,可惜什么?”
马夫的声音迎着风传过来:“抓了又有什么用,那些有权有势的转头就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叶枕檀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搭档这么久,丹瑶实在太了解叶枕檀了。
应该说溪娘太了解姚娘了。
叶枕檀压低了声:“你忘了?阎罗那个老东西让我们干嘛来了?”
丹瑶犹豫了一瞬:“拨乱反正,让阳间的律法回到正轨?”
“可不是,”叶枕檀往后,舒舒服服地靠在软枕上,“咱们俩,既非官,又非侠,如何拨乱反正?”
丹瑶不解地眨了眨眼:“你说该如何做?”
“大理寺呀,”叶枕檀点丹瑶的额头,“京城里能断案的无非就是京兆府,大理寺和刑部,既然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又入不了刑,岂不正合我意?”
京兆府不查重大案件,刑部主要为复核案件,目标便是大理寺。
叶枕檀觉得自己简直聪明绝顶,兀自笑得开心。
丹瑶愣愣地盯着她,好半天说了句:“姚娘,哦,不对不对,姑娘,你真好看,比你以前的样子好看太多了。”
叶枕檀高兴到一半,瞪圆了眼,佯装不满:“我以前不好看吗?”
“好看,”丹瑶忙摇手解释,“只是现在这张脸实在……”她想了半天也没脑子里也没想出合适的词,“反正就是太好看了。”
叶枕檀半是不悦半是得意地哼了声,冲外面喊道:“先不回府。”
马夫:“不回府?姑娘,那咱们去哪,您可别再……”
叶枕檀不耐地打断他:“去大理寺。”
马夫一头雾水地将车赶到大理寺外。
丹瑶扶着叶枕檀下了车。
叶枕檀四周转了圈,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姚娘和溪娘附身叶枕檀和丹瑶的身上,可实际除了一些简单的有关叶家人的印象外,并没有太多原身的记忆。
她也不知为何会对这幢肃穆的建筑熟悉。
叶枕檀正看着,“吱嘎”一声,大理寺的大门被从里面拉开。
几名衙役恭敬地簇拥一青年。
青年大摇大摆地一撩袍角,抬腿跨出来。
一衙役弯着腰:“严公子慢走,您放心,侍郎大人那边已经有人去知会了,绝对不会再有人因为这件事找您的麻烦。”
严公子整了整衣襟,略转头,斜眼看着身后的衙役,冷哼一声:“算你们识相。”
有百姓远远围观,小声议论。
叶枕檀动动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就这么放出来了,没天理了。”
“官官相护,都是官家的人,还真能为咱老百姓出头?”
“啧啧啧,我见过那姑娘,标标志志,真是可惜了。”
叶枕檀好奇地往人群方向看去,正看见一年轻男人拨开人群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冤枉啊,我小妹死得好冤啊,为什么放了他,为什么放了他?大人,大人求您为草民做主,还我小妹一个清白。”
他说着扑向那位严公子:“你还我小妹,还我小妹……”
几名衙役纷纷涌上来将男人拉开。
严公子两步上前猛地一脚踹在他胸口。
男人招架不住,往后仰跌,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严公子俨然还不够解气,抄着手上前又要开踢,被一名衙役从后抱住。
“严公子,严公子,您消消气,消消气,哪就值当您亲自动手了,可不脏了您的鞋,交给我们哥儿几个。”
那头,几人已经对男人拳打脚踢,男人根本无力还手,只能蜷着身子,双臂抱头保命。
丹瑶在叶枕檀耳边轻声问:“姑娘,咱们不管?”
叶枕檀心中毫无波澜:“管什么?你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可百姓们不是说……”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谁都不信。”
果然,正挥拳的衙役中,有人道:“你还敢喊冤,就你那妹子,想攀高枝儿勾引严公子,眼看进严府做妾不成便以死相逼,结果弄巧成拙还真给吊死了,实属活该,也不看看严家是什么门第,也是你们这种下等人能肖想的?”
“若真给你妹妹进了严家,往后凡是想嫁进高门贵府的都有样学样,岂不乱了体统,今儿算是给你个教训,再敢来闹事,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男人被打得奄奄一息,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对天高喊:“老天,你睁开眼看看,我小妹被这个姓严的糟蹋,他不但逍遥法外,还倒打一耙,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几名衙役最后踢了他一脚:“快滚,再敢满嘴胡吣,抓你下大狱。”
男人昏死过去,衙役们拥着严公子上了马车,逍遥而去。
丹瑶看不下去了:“姑娘,这还不明白吗?摆明了就是这个姓严的欺负了人家的妹妹,现在人姑娘死了,他倒跟没事人一样,如果我们抓了他交给王爷,算不算维护正义?”
叶枕檀冷眼看着昏死在地的男人,随即转身离开:“既然说了是维护正义,就要有证据,谁都捡有利于自己的说,光凭嘴说,没用。”
回到马车,马夫:“我还当姑娘来大理寺作甚,原来是看这场热闹,说起来这位严公子还与您议过亲,以前还真不知道他是这德行,得亏老爷夫人没同意。”
叶枕檀一下来了兴趣:“我与他议过亲?”
马夫不疑有他:“姑娘不记得了?礼部侍郎严家的小公子,苏姨娘是严家的远亲,向老爷提了您的亲事,两家这才见了面,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夫人硬是不同意,又为您寻了现在这门亲事,您这不是……这不是……”
叶枕檀伸出头,阴森森问:“我什么?”
马夫装模作样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嗐,瞧我这张破嘴,姑娘饶命,小的什么都没说。”
马夫不敢再多嘴,不论叶枕檀再怎么问也只点头摇头,一路安安稳稳将车赶回了叶府。
叶枕檀进门便被一直在门口候着的小厮带进了正厅。
叶冠南和辛氏早已等得不耐烦。
叶枕檀一脸的不耐:“做什么?我得回屋换身衣裳,身上脏死了。”
叶冠南恼得一拍茶几:“放肆,我们叶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女。”
自小到大,叶枕檀都让叶冠南十分头疼。
叶枕檀出生不久,生母去世,那时候叶冠南正值晋升的关头,家中一应事物都交给了妾室苏氏。
一年后,叶冠南便在督察院经历司经历的位子上游刃有余,如今已是正四品右佥都御史。
后来,叶冠南续弦,娶了忠义伯府庶出的二女儿辛氏。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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