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盯着账单,额角一阵阵的鼓起,带着丝痛楚,这不大的一个公主府每年居然需要支出那么大一笔钱。
足足两百万两白银。
虽每一笔还都有理有据,不过若是说没有猫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苏苏对着账目一笔一笔认着账,她脑子动的飞快,她心算的能力一直是卓越的。
孟老虽不懂殿下为何突然对这些有了兴趣,不过他支持殿下的每一个决定。
望了望苏苏忙碌的身影埋在书堆里,显得是那么娇小和瘦弱,孟老默不作声用火折子点了其余的灯烛。
苏苏揉了揉眉心,再睁眼感觉舒服了些,她没太在意,继续埋着头用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账户里亏空了一大笔钱,如果不是肖衡干的便是黎喆,又或者两人一起,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在搞什么?
孟老端着茶水进来,他泡了清肝明目的菊花茶。
苏苏不经意间接过茶盏,手指搭上去瞬间弹开,“似乎是有些烫了。”
孟老目露笑意,像是看着调皮的孩童,“这茶香就是在这种时候才最浓郁呢。”
苏苏很年轻,在职场上大多以白酒作为交际,瞥了眼将信将疑的喝了一口,一股清甜的味道盘旋在舌尖,“是挺香的。”
“殿下年轻所以不爱喝这些,这种茶平抑肝阳、疏风散热,对身体是极好的。”
苏苏便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不把身体当回事,才会猝死,如今的身体也是潜藏着危险,现下是真的要好好注意养生才对。
“现下什么时辰了?”
孟老往窗外瞧了瞧月色,暗自琢磨了一会回道,“亥时三刻。”
那是要休息了,苏苏合上账目,那么多事一晚上处理完也不太现实,只能慢慢来,所幸她处理这些向来有一手。
苏苏卸了珠钗和妆容,每天早起化妆一直是她的必备素养,这个时候的化妆品不是很精巧,幸亏原身不是爱出汗的体质。
“殿下……惠安堂那里有动静了。”今日老板花了不少钱重新换置东西,但是似乎被人搅了局,所幸他派人一直看着,才无人受伤。
殿下在乎的人,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好了,更别提那人似乎也把他们殿下放在心上了,一听说他们的身份便通知殿下要办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苏苏的脑海中浮现那破败的牌匾和那温柔的人,如果把她在她身边,总是会更安心一点,但她顿时又想到人仓皇的神色,她应该是有着自己生活的人,还是算了……
“那我明日便去。”身体问题不可大意。
她平躺着闭上眼,一到夜间,人到晚上就容易联想,府里的亏空,他们的计谋,府里形形色色的人到底真正的主人是谁,暗藏的又是怎样的心思都是没法知晓的。
果然男人多的地方就是一堆破事,苏苏翻了个身,锤了捶头努力忘掉今天发生的一切。
待昏昏欲睡之后,梦到了很多事,母亲的离开,父亲的赌博欠债,每一次都像是命运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她那么努力的脱离原生家庭的伤痛,可还是在事业起步期间因为过劳而死。
耳边的嗡嗡声很吵,苏苏脑袋有些困顿,想要翻身继续睡,希望这次能做个好梦。
但是有人不想让她继续,门外的男音声音很大,语气都带着些趾高气昂,似乎是屈尊来这已经是对她的恩赐了。
苏苏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谁在外面?”
“是殷公子派来的人,想求殿下帮个忙。”孟老在幕帘外速速答道,殿下吩咐了不允许任何人打搅,奈何那群兔崽子一听到殷公子这三个字就乱了套,还由得人在外面如此猖狂。
这是请求帮忙的态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要债的呢,苏苏掀开被子下床,孟老弓着腰上前给苏苏披上个斗篷,夜间恩深露重的。
窗外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八成意思是说殷楚非远方亲戚因为一点小事坐了牢子,希望殿下能看在殷家为皇室效忠了那么多年的份上,放了他一马。
与此同时,顺道还有那些被关在牢里的旧友也求殿下通融,他们只是喝了酒神志不清罢了。
苏苏最讨厌的就是这样一句话,“怎么?喝醉了酒便可以成为肆意妄为的借口了。”所以什么遵纪礼法都能枉顾。
那人眉毛皱的像是能打个结来,躬下身子朗声道,“希望殿下能看在殷公子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放过是什么鬼?就好像是她故意针对把人囚禁起来一样,还有为什么他那么信誓旦旦,似乎只要把殷公子这三个字抬出来她就一定会妥协。
当真是太可笑了。
“倘若我不给这个面子呢?”苏苏微仰着头,站在台阶上对这人连个正眼都懒得给,“还有记得一点,你只是一个无功无爵的家仆,见到皇亲国戚本应该三跪九叩,而不是躬身行礼,你家主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林枫额头冷汗直冒,他不知道殿下今天是怎了,一切都违背常理,但是他也清楚自己本该三拜九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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