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还没等我后腿攒足力气,好把谢烬洄这只死蚂蚱踹下去。
就见,一道旋风,一扇五指黑墙,乌压压唰地挥过来,把我和谢烬洄嗖一下撸走了。
随后,是一阵向下滑落的极致旋转。
我好像掉到一个袋子里,里面似乎有针对蚊虫蛇蚁的麻痹散。
初一闻到,竟有些恍恍惚惚起来。
完,听说蚂蚱也是肉,油炸起来很香脆……
我想,可能要被穿串了,反正隐藏失败,死了倒好,只是……
在一波天旋地转的晕眩前,豁然想起谢烬洄。
他会怎么样?他在怎么想?他会不会因无力反抗而吓到……
袋子外面,摇晃赶路的凶手,发出沙哑而亢奋的桀桀怪笑。
“哈哈哈,好啊好啊,又逮到一对儿灵气逼人的小东西。”
带着担忧的心试着去联系谢烬洄,方才好用的心音发出去了,但没有回音……
急着发动仙力,呃。
锁上了……
透不进光的袋子,底部传来一阵阵恶臭。不断的颠簸,天摇地动,彻底弄晕了我这只蹬腿蚂蚱。
……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视觉变了,不再是神仙的视野。
我看什么都好像涂了一抹红色,一切都不是记忆里,习以为常的样子。
我动了动足,伸伸翅,转转眼。……
此刻,这种莫名的灵活自然,反倒让我惊呆了。
难道说,我现在完完全全是一只蚂蚱?
除了脑子以外,身体其它部分完全受制于它的天然本能和限制?
我勒个《万象玄幻变》,鸢姀我青出于蓝,还是自设网罗啦!
好在,我还认识我的同类,好在,谢蚂蚱还没成串串。
我看见谢烬洄那只蚂蚱,停在距离我几蹦之远的一个地方。
低垂着尾背,歪着闪光的泡眼头,盯着一面……
啥东西。
我看不清。
我一好奇,情绪也急,在他身后一蹦老高,跳啊跳,发起心音。
“谢烬洄,你看啥呢,看啥呢,看啥呢……”
各种位置来回跳。
“干啥呢,干啥呢,干啥呢。”
他不鸟我。
但,我在他盯着的那面东西反照出的影子里,以及四面八方的圆弧形曲面上。
全都看见我一跳,就跟着出现好的几只蚂蚱“鸟”?
那玩意是镜子?琉璃?还是?
唉?怎么有个最贴切的字,想起它来都难受。
谢烬洄不搭理我,我自己去探索。
我蹬腿一个大蹦,跳上另一面的什么东西上。
上,给我上,上上上上。
哎呀,刚一平行落脚在那圆弧上面,我腿儿差点儿扭折,也太滑了。
我顺着那玩意滑了下来,不服气,再试几次。
于是,我不断跟对面自己的模糊影子反复抓挠,气急败坏,抓挠……
滑啦,滑啦,滑啦。
这般锲而不舍较劲儿半天后,我才反应过来,该不是我的脑子也被蚂蚱本能硬控了吧?
我鄙视我自己,傻巴拉叽。
眼下这情况多明显啊,我和谢烬洄俩神仙蚂蚱,传奇的被什么玩意给扣上了呗。
这玩意还挺高,我抬头看了看,顶我都看不清。
红蒙蒙,就像书册画里魔域的天。
突然,我看到圆弧形的透明罩子上,有好几个谢蚂蚱在蹦。
他终于肯动了。
我猛地转身,跳他身边。
“你干啥?”
谢蚂蚱亮眼转动,触须摇摆,好像也在跟我交流。
我心下一沉,坏了,该不会是心音彻底失效了?
有点着急,蚂蚱之间怎么交流来着?
熟悉的谢烬洄,与他不能开口的陌生蚂蚱对视的感觉,叫我憋得慌。
我在谢蚂蚱眼前来回踱步。
他倒好,拿我当移动跳高台,横跳竖跳。
小屁孩没心没肺就会添乱,就不能消停一会。
我恼羞成怒抬头就吼他。
“你干啥。”
啥字说出的时候,刚好他在我前面下落,我触须尖尖正抽到他的呆毛。
谢烬洄触电了一样朝我爬,触须狠狠朝我一缠。
“你说啥。”他狂吼。
这一嗓子,就跟聋了半辈子的暴躁大爷似的,一开口就要把我震聋。
不过谢蚂蚱属实聪明,心思细腻,解决了心意不通的重大难题。
我刚想夸他,就听他搅住我的触须说。
“鸢姀神女,你就收了神通吧,快解了变身术。”
“啊?”
我吃惊地反问他:“你自己变的不会解吗,我还指望你呢。”
从触须我都能感到他的错愕和咬牙坚持。
“指望我?你不也是自己变的吗?”他说,
“再说……”
他明显停顿了一下,像是咬牙之后无用的切齿。
“我照你抄的。”
掷地有声!
照我抄?我心想。
他冒了句:“对啊。”
我来火了。
“谢烬洄,你堂堂莫须尘渊太子爷,仙力天生就非常了得,变个蚂蚱还得照我抄,说你不学无术都是低估你。”
他缠住我的触角变得有点儿蔫,一副急需理解的辩解模样。
“鸢姀,仙力了得也得有术法支持,你又忘了,我三十七日前才化形。
我能读完几本书,修成多少术法?不靠抄,我会啥。”
哎呦,凄楚非常的谢蚂蚱,好像一下子变得抽抽巴巴,都忘了跟我搭触须了。
算了,我不跟他计较,省得他一会儿发现真相,跟我计较起来太来劲儿。
“没事儿,没事儿。”我须须主动点上他。
“会抄也是好本事,抄得惟妙惟肖更是强,只不过……”
我话锋一转。
“谢烬洄,你是不是发现你现在根本就是一只蚂蚱,仙力一丝一毫也用不了?”
他点须须确认。
我叹了口气。
“要不是你非要缠我,我何必变得这么彻底。
可这有什么用,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谢蚂蚱闭上眼睛,感应着什么。
“鸢姀,我没找你。
因为只要我凝神想着你,便能立刻看见你在哪里。”
?
这回我蔫了,我拼命学会的《万象玄观变》,在天赋使然面前,啥也不是。
谢烬洄安慰似的跟我的触须你拍一我拍一。
“鸢姀,你看我们都被抓了,也使用不了法仙力,等一会儿抓我们那个……回来了,对我们图谋不轨,我们都无力反抗。
所以,你的后招别藏着了。
神女大人,救我们脱离苦海,重获仙身吧!”
“你咋知道我有后招!”他拍的二我给挡了回去。
“我分析过鸢姀的变形术,的确精妙绝伦,不仅变形严谨,在隐藏之法上也找不出漏洞,毫无破绽。
料想,能独自出色完成这些之后,聪明的鸢姀怎么可能棋差一招,不给自己留后路呢。
或者说,是因为我在,所以鸢姀的后路从最开始就没想用。”
我脑袋一片空白,在他这种脑力面前,我就不该有存在感。
“是的,有后路,不是不想用,是要用的有价值。
比如,你想不出来会不会很着急啊?”
嘿嘿,我开始逗蚂蚱,他应该想摸下巴,奈何腿的结构不对,于是他点了点腿。
“那就对了,把它当筹码,朝你换个三十日不能缠我的约定行不行?”
谢蚂蚱犹豫地高抬半天腿。
“十天。”他说。
“成交!”我当即拍板。
他瞟的蚂蚱白眼像媚眼,都挺难看。
既然答应了,那我也好心的解答。
“戒钰娘娘曾给了我五万年仙力,之前用了一万年劈婚书。
剩下的,我把它们藏在了蝶梦铃里。
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就用感应力,把它们引出来。
再借助这股子仙力,不就能解开变身术了。”
我说得自信满满,洋洋得意。
谢蚂蚱被我说激动了,触须使劲儿搭住,问道:“鸢姀,蝶梦铃藏哪儿了?”
“识海。”我说。
他开始微微颤抖。
“那,鸢姀以为感应力不用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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