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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新生血族的反抗序章

小说:

暗夜囚徒:血域救赎

作者:

心若尘深似海

分类:

现代言情

那男人把我扔到地上。

“就按说好的,她归你了。”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艰难地抬起眼,只看到一条蓝色裙摆的边缘。

这一切太难以承受了。

我终于明白了。

我记得自己死了。

我现在是个怪物。

我成为怪物已经四天了。

我吸食鲜血。

我被诅咒了,是个可憎之物。而走廊里的那些人,他们是牧师。

我杀了一个牧师。

头一晚的那个男孩,也是我杀的。

在那之前,作为正常人的最后几个夜晚,我……他……对我做了那些事。

这不是噩梦,我无比清醒地知道这一点,就像我知道自己本该歇斯底里却做不到,本该求死却不想死。我内心的某些东西已经破碎了。

或许终有一天,衰老会夺走我的理智,但如今流淌在我意识里、触动我内心的,已不再是人的灵魂。它冷酷得多。

我流下的泪水早已在脸颊上干涸。恐慌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笃定。我不再是那个在那晚翩翩起舞、畅饮美酒的阿丽亚娜,不再是那个饱受折磨、奋力抗争、先是祈求自由而后祈求速死的人。我不再是她,至少不完全是了。

我是个吸血鬼,我想活下去。

我或许被剥夺了曾经憧憬的未来,但在兑现对自己的承诺之前,我不会放弃这条可怜的性命。我是阿丽亚娜,我只属于我自己。我要活下去,我要回家。他们不能夺走这一切,我不会让他们得逞,永远不会。就像希梅纳说的,耐心和决心会支撑着我。

希梅纳。

她帮助过我。她展现出了同情、善良和高尚。他们难道不都是怪物吗?我向左转头。她就在那儿,盔甲被鲜血染红,但除此之外并无大碍。她像阅兵式上的士兵一样,目视前方。就在我看着她的时候,她短暂地朝我这边转过头来。

这一眼足够让我看到她眼中的怜悯。

我需要思考,需要评估形势。我需要时间。

“你这老怪物,别急着走。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想让我相信穆尔的仆人背叛了我们所有人,而你却与此毫无干系?你们俩肯定合谋要我们死!”

“这些指控太荒谬了,加斯帕德,你心里应该有数。”塞隆勋爵回应道。

“你们都瞎了眼,看不到真相,但我不会被当傻子耍!”

“小心点。”主人说道,空地瞬间安静得可怕,“听起来你这是第二次侮辱我了。”

“你又懂什么是荣誉?你躲在虚伪的准则和邪恶的魔法背后!”

“哦?你觉得我手无缚鸡之力吗,年轻的加斯帕德?你敢拿你的永生来赌吗?”

“你会为这些话后悔的,你这腐朽的老东西!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许用魔法,只凭我们的剑和自身实力。”

我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那个金发络腮胡男人。加斯帕德,罗兰家族的代表。他是认真的吗?!他难道看不出自己和对方实力悬殊吗?

“埃孔家族见证。”那个高大的黑人低沉地宣布道。

“卡迪兹家族见证。”塞隆勋爵补充道。

“兰开斯特家族见证。再见了,加斯帕德,我可不会说我会想念你。”穆尔夫人接着说道,声音冷若冰霜,满不在乎。

众人纷纷退开,我站起身,直面穆尔夫人冰冷的目光。

“怎么,你还打算像个洗碗女仆一样在地上趴多久?”

我在她面前站起身,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我不知道约束吸血鬼的规则,所以也不清楚她能在多大程度上随意杀我。我得让她相信,留我一命比杀了我更有用。

“你现在为我效力。”

“是的,穆尔夫人。”

“我需要管教你吗?”

“不用,穆尔夫人。”

“哼!看来你至少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连猴子都能被调教,看来是这样。”

这个□□,我真想拧下她的脑袋。

啊。

原来如此。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思想,像湖面一样扭曲、堕落,而在更深的地方,还有别的东西。我活着的时候,容易动怒,但现在这种感觉截然不同。

它就像一个扭曲的东西,在表面下徘徊,冷酷无情,充满掠夺性。正是这部分的我,与那些牧师搏斗,还突袭了奥戈泰。如果我释放它,它可不会只说些狠话。

眼下,它对我没什么用处。我稍有反抗,就会遭到迅速而无情的镇压。

穆尔夫人误以为我的沉默是顺从,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跟上。”

我照做了,终于有时间环顾四周。

我们站在一座美轮美奂的花园中央。花园里曾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宅邸,想必曾经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如今,只剩下焦黑的横梁和坍塌的墙壁。有人从外面开辟出一条路,通向宅邸中心那扇巨大的钢门。

那些战斗牧师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地上,不过大多数似乎是在某种防御阵线中死去的。坍塌的帐篷和被杀的野兽在庄园边缘构成了一幅可怖的景象。我能看到远处有仆人在把财物搬上马车,看来有一些仆人活了下来。

吸血鬼们静静地聚集在一个平坦的圆形场地周围。似乎每位领主都带着两到五名追随者,他们站在领主身后。我想走到主人身边,但还是站到了兰开斯特家族的人后面。梅卢西娜朝我这边转过身,残忍地笑了笑。我没有回应。

两名斗士走进了竞技场。穆尔夫人拿出一条白色带子,毫无仪式感地抛了出去。我能看清罗兰家族领主那张傲慢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他的自负、他的轻蔑,还有他对胜利的笃定。

我绝不会如此愚蠢,于是我暗自下定决心,要控制住内心的那头野兽。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一场教训,但这教训不是给加斯帕德的,而是给我们其他人的。

前一刻,这位领主还站在圆圈边缘,下一刻,他便以完美的冲刺姿势来到了主人身旁。他那把黑色利刃的剑刃擦过主人深蓝色外套的边缘,却并未碰到衣服。主人一只手抓住加斯帕德握剑的手臂,另一只手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胸膛。

加斯帕德的表情从得意瞬间变为惊讶,再变为痛苦,最后变成了恐惧。一股黑色的血液如雨点般洒落在地上,罗兰家族的代表踉跄着,身体摇摇晃晃,全靠主人钢铁般的钳制才没有倒下。

主人不紧不慢地,无视这个男人祈求的眼神,松开了他的剑,剑掉落在地。然后,主人抓住了他的喉咙。

接下来的这一幕,我永生难忘。

□□撕裂和骨头断裂的声音,头颅被一点点扯下时发出的抽吸声,脊椎骨缓缓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个男人在一道蓝色火焰中挣扎了十秒钟才死去。在这十秒钟里,主人展现出了他的真面目:他完全是一副 bored 的样子。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又一只需要拔掉翅膀的虫子,好让其他害虫知道别来招惹他。

当地的这位主人甚至都不值得他亲自动手杀死。他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猎物。

主人扬起一边眉毛,看向沉默的众人。穆尔夫人向他鞠躬。

“梅卢西娜会带你去你的船那儿,大人。”

看到那个小□□脸上露出的极度恐惧,我心里涌起一丝小小的快意。

不幸的是,主人转身要走时,我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主人……”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但我必须试试。他完全无视了我。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甚至都没看我一眼。我不明白。我一直都很听话。他让我做的我都做了……我已经尽力了!可为什么,为什么……

其他吸血鬼都静静地站着,所以我的失态和随之而来的羞愧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正当我觉得事情不可能更糟的时候,我感觉有两只爪子抓住了我的脖子。穆尔夫人冰冷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让我浑身一颤。

“为我效力还不到十分钟,你就在我的同伴面前让我难堪。看来你还真需要管教管教。把衣服脱了。”

“什么?”

她那锋利的爪子划破了我的皮肤,鲜血渗出,我痛得浑身抽搐。啊!这真的好痛!

“别让我再说一遍。”

我只能庆幸大多数其他吸血鬼都去忙别的事了,我咬着牙,慢慢脱下了我的长袍。不一会儿,我就只穿着贴身衣物站在了空地上,还好周围的绿植挡住了别人的视线,没让我的裸体暴露在外。这是我被迫做过的最丢脸的事。

一段记忆如虫子般钻进我的脑海,让我不禁畏缩了一下。事实上,这是我遭受过的第二丢脸的事。

上帝啊,我为什么要这样死去?我到底做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你为什么抛弃了我?

我没有得到答案,其实我也没指望能得到。

我没等多久。一个大胡子男人很快就来到了我们面前。我认出了他那双疯狂的蓝眼睛,第一天在牢房里我就见过。他肆无忌惮地盯着我,色眯眯地打量着我!我拼命用手遮挡自己。

“嘿嘿,看来尼拉里还挺会挑的……”

我愤怒地嘶叫一声,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够了,鲍杜安,她可不是你能驯服的。”

这个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扔给我另一条裙子,一条普通的白色亚麻布裙。以前,我绝对不会让家里的仆人穿这种破布出门,可现在,我却无比珍视它,因为这是我现在仅有的一件身外之物。

我相信穆尔夫人让我脱衣服,不只是想让我赤身裸体,更是想以这种无声的威胁,让我不敢违抗她的意志。

我刚把自己裹好,我们就出发去加入离开堡垒的马车队伍。我认出了那对双胞胎,剩下的罗兰家族成员走在我们前面。看来他们首领的死对他们丝毫没有影响。当我看到自己被带到的地方时,我惊恐万分。

穆尔夫人转过身看着我,等着看我的反应,可这次我强忍着没出声。

一个笼子。

他们要把我像马戏团的动物一样关在笼子里运送。噢,我真想让他们尝尝痛苦的滋味,但我必须忍耐。

鲍杜安肩上挂着一副镣铐,那是用残酷的金属打造的巨大物件,只要我能避免,就绝不想让他靠近我半步。

穆尔夫人指了指笼门,我默默地走了进去。如今我的处境如此,连笼子很干净都让我心怀感激,这足以说明我的落魄。

兰伯特默默地骑着马来到我旁边。他故意无视我,而我也正求之不得,同样不想理他。

兰开斯特家族是最后一批离开堡垒的。只留下十几个仆人清理战场。我们这支小小的队伍由六辆马车和四辆手推车组成,其中就有我的笼子,我们静静地出发了。

尽管身处这样的境地,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四处张望。

我第一次真正领略到了沼泽地夜晚的魅力。夏日里令人压抑的湿热在夜晚终于减弱了,或许是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受其困扰了。

各种声音和气味交织成一曲宏大的和谐乐章,我花了好长时间观察柏树的树叶和树皮上那些奇特的纹路,还有浑浊池塘水面上的涟漪。

每一只昆虫、每一株植物都让我感到新奇,仿佛我从未见过它们。我怀疑吸血鬼的视力比人类敏锐得多,这是为了帮我们干些邪恶的勾当,但让我感到些许安慰的是,我新获得的这些感官能力不只能用于作恶。

也算是我的运气好,道路泥泞不堪,不然我肯定会被整个商队扬起的灰尘呛死。现在是七月,夜晚是唯一能让人忍受的时段。

所以,我成了一名吸血鬼。

我完全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我很难相信怪物能生活在人类中间,行动快得让人眼都跟不上,还能随意挖出人的心脏,而这些却不为人知。

肯定有人会在被吸血后产生疑问吧?如果那些战斗牧师知道我们的存在,为什么不召集殖民地民兵,用大炮把我们轰死呢?我真是困惑极了。有太多事情我都不明白。说真的,我感觉自己又变成了一个懵懂无知的幼儿。

想到这儿,我还能生孩子吗?

我还想生吗?他们难道不会像我一样,成为扭曲的怪物吗?

我不再想这个问题了。我不会让兰伯特再有机会看到我在一个晚上第二次落泪。我也不想再问问题了。看来未经允许就开口说话,是不会被容忍的。

我的手推车在队伍的最后面,我们行进得极其缓慢,最后甚至看不到前面的队伍了。我猜这么多手推车在夜里一起行动,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所以最后就只剩下一个人类车夫和一直沉默寡言的兰伯特陪着我。

幸运的是,夜晚的新奇体验让我暂时忘却了烦恼,直到我们遇到了三个武装民兵组成的巡逻队。他们疑惑地看着我。

此刻我不想反抗。希梅纳的承诺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而且我毫不怀疑,如果我试图寻求救援,兰伯特能在瞬间制住他们。

因此,我只能听他解释说我是一个裁缝的放□□儿,在发现自己怀了孩子后就离家出走了,孩子的父亲还不知道是谁。

他还说,孩子出生时,我竟然把他给杀了,就为了继续过我那堕落的生活。随着兰伯特编造着这个故事,那些人的表情从警惕变成了震惊,最后变成了厌恶。他还真像我之前认为的那样,是个出色的演员,我暗自提醒自己,以后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我们离开了巡逻队,穿过一个小村庄。夜晚充满了人类的气息。在汗水和污垢的恶臭之下,有一种生命的芬芳,让我的下巴都隐隐作痛。我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獠牙,发现一共有八颗。

它们取代了我所有的犬齿,还有最外面的门牙。希梅纳提到过,我的血统特征很明显。肯定就是因为这些獠牙。现在我的记忆更清晰了,其他吸血鬼都只有四颗獠牙。

这是个很严重的消息。这意味着我必须绝对避免让别人看到我的牙齿,以免我的身世立刻被识破。

我正想着,我们离开了村庄,又遇到了另一队巡逻兵。这一次,兰伯特给他们讲了一个我谋杀收留我的老人的故事,说我给他下毒,还勾引他的儿子,偷走了他们家的财产。

他们脸上再次露出惊恐的表情,我很纳闷,兰伯特为什么要这么镇定自若地说谎,明明这么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甚至都没从中得到乐趣。

过了一会儿,地形逐渐发生了变化,我们来到了一座巨大的殖民风格房屋旁边。有一段时间了,我在风中嗅到了一丝淡淡的海水味,我记得兰开斯特家族在海上贸易方面有涉足。我猜我们可能离新奥尔良不远了。

那是我丧命的地方。

兰伯特打开笼子,让我出来。我默默地跟着他,穿过一个宏伟的入口和一条条走廊。我们经过布置雅致的房间和几个穿着蓝色制服、恭顺的仆人,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兰伯特敲了敲门,然后我们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宽敞的闺房,烛光摇曳。几个吸血鬼慵懒地躺在舒适的沙发上。

我感到惊恐万分,不是因为他们的数量,而是因为他们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布料的沙沙声,没有一声叹息。他们甚至都没有呼吸。我震惊不已,也开始屏住呼吸。

我一直屏着气,直到兰伯特把我带到前面。我仍然屏着气,看着穆尔夫人从一个类似王座的座位上站起来,向众人讲话。

吸血鬼们调整了一下姿势,表示在认真听。我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场木偶戏,他们的动作太不自然了。我数了数,一共有七个。

除了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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