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sent09/“淡水码头”
雨一滴接着一滴,下得越来越大了,很快打湿了她的发丝和睫毛。
黏腻的水珠钻进领口里,有几道顺着林弥初的脖子流。
物体高空坠落,程柏谚揽着林弥初,后怕之余立马报了警。
警车很快赶到,红蓝的灯颠倒溶化在雨天潮湿的地面,为了民众的安全,四周都装上了防护的警戒线。
林弥初趁着他们还在仰头调查广告牌掉落的位置时,将那个护身符捡了回来,在手里攥得紧紧的。
最外层的那个塑料保护套过了这么久早就老化得不成样子,根本防护不了什么,反而蹭得手心里一层脏泥水。
里面的那张涂鸦纸的笔墨也被雨水晕得渗开,那个乖乖神或者是什么别的神的脸也糊成一团,什么也看不清了,但林弥初还是很固执地抓在手心里。
程柏谚握着林弥初的肩,很是紧张地将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没什么大碍后长松一口气。
反观他自己,因为冲过来太急跌了一跤,裤腿都破了,小腿被擦出一片长长的血痕,看上去十分可怖狰狞。
他们被警戒线赶到了墙角边,遇到循着动静自己从辅导站出来的表妹。
她见到他的伤口也吓了一大跳,拉着书包包带提议道:“要不然还是附近找家诊所包扎一下吧,这样放着很容易感染。”
林弥初也同意,她从程柏谚的口袋里径直拿过车钥匙,示意道:“我开车。”
三个人回到车上,林弥初挂挡踩油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封了一条路,另一条路格外拥挤,堵在路上好半天都不见挪动一下。
她有点焦躁,时不时探出窗外查看路况。
“别担心,”程柏谚看出她的情绪,态度仍然十分温和,他盯着自己还在不断渗血的腿,甚至还有余力开玩笑指挥她稀烂的车技,“别往左靠了,容易剐蹭,稍微让让,让对面先走。”
林弥初无言地打方向盘避让,那辆车后面紧随了一辆接着一辆的车,错失了汇入车道的良机,他们只能坐在车座上干等。
忙乱中往旁边瞥了一眼,马路边正好停放着几辆可供租借的自行单车。
林弥初果断地调转车头,将车停在了路边。她解自己的安全带,顺便将副座上程柏谚的也一并解开。
“妹妹坐在车上等,我们下车。”她说。
程柏谚顺着她的话下车,等看到路边的车时才反应过来她想干嘛,他罕见地默了默,抬起腿示意:“我这样,好像也不是很方便骑车。”
“我知道,”林弥初把单车推出来,自己先跨坐了上去,随后示意他坐上后座,“我载你。”
程柏谚依言长腿跨坐上她的后座,两人体重相差大,她轻得像片落叶,所以他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去□□两人在车上的平衡,手也不知道搭到哪里,木讷到手足无措。
“扶住我,”林弥初不带任何情绪地低头看了他一眼,“不然你会摔下去。”
程柏谚沉默地伸出手,小心地搭上了她纤细的腰。
林弥初虽然看着很瘦,还是很有力气,骑着车载一个成年男人,尽管有些摇摇晃晃的,好像也不怎么费劲。
从这里出发距离诊所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车轮滚过淡水码头时,程柏谚的声音被风吹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学会的骑单车。
“……国小?”她蹙着眉毛不确定地答,一边骑一边抬头,蓝色淡水河上的日落荡漾,像颗波光粼粼的橘子。
带着潮湿的湖面风将她的长发和裙子往后吹,有股茉莉花的淡香味,程柏谚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动作很轻地想去触碰,抓了好几次也没有抓到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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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到了诊室,里面忙碌的医护帮程柏谚简单地做了检查。
从里面拿了消毒水再出来的时候,医护近视有些严重,一时忘了患者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居然拿着药直直地冲着林弥初走来。
“是这里受伤了吗?”她指着林弥初手肘处的一道旧疤问。
“不是,”林弥初捂住了自己的胳膊,她让出位置,指了指旁边坐着的程柏谚,“我这疤已经很久了,是他需要包扎。”
医护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下眼睛,伸手帮程柏谚处理伤口。
他将眼镜摘了放在一边,挽起裤腿,看着消毒水带着刺痛涂抹在小腿处,随意中带着点在意地开口:“那道疤,是怎么伤到的?”
林弥初淡淡回:“应该是国小暑假的时候,不小心从单车上摔下来。”
“好可惜,”医护插入他们的对话,“那时候没有好好处理伤口吗?居然留下了这么明显的一个疤痕唉。”
她是真的觉得惋惜,即使是隔着厚厚的镜片,人影都朦胧,也能直观感觉到对面的女生白白瘦瘦的,肩背薄薄的一片,气质非常漂亮出挑。
如果没有那道疤的话,穿裙子的时候应该会更加好看。
林弥初摇摇头:“我妈那时候工作很忙,没什么空管我,就只是很简单处理了一下。”
她的生命中有太多大人缺席的时刻,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只剩下这些疤痕类的东西,像是一个结绳,在替她委屈喊疼。
程柏谚笑着接话:“你当时为了学会单车,也蛮拼的。”
她抚摸着那道疤,轻轻牵了下唇角,没有说话。
医护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替程柏谚将伤口包扎好,并且叮嘱他这几天不要碰水,也不要多走路。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裤腿发呆,好像并没有将医护的话听进去,反而抬起头来,有些遗憾地冲着林弥初道歉:“抱歉,这下没法陪着你去散步了。”
林弥初不明白他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都这种时候了,第一个关心的居然是不能陪着她去散步。
看着他这副一瘸一拐的模样,她的心软和了一些,主动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别说这个了,先去吃饭吧。”
程柏谚很听从她的话,想也没想地回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心温度热还带着依赖,林弥初惯性后缩了一下,但终究僵硬着,没有将手抽回去。
介于他受伤不方便开车,吃完饭后,林弥初就主动开车将他送回了家。
将汽车在楼下停下锁好,她将钥匙还给他,重新扫了一辆新的单车回家。
淡水码头上还是很多人,淬火烧残的绿日长夏,天空被飘渺的云映成透明蓝调,带着水汽的风将她身上的白裙子吹鼓。
有人拿着电吉他在街头分不清白天黑日地声嘶力竭地唱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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