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艾拉快步走到希尔达身边,拉着她的胳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一向冷静克制,很少掉眼泪,可这一次,她实在控制不住。
“希尔达,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没有站在那里就好了……”艾拉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
希尔达转过头,看到艾拉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只剩下心疼。
她拿出手帕擦掉艾拉的眼泪,语气软了下来:“跟你没关系,是马尔福先嘴欠。”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级长停职就停职,一个月而已,下学期就能回来。至于课外活动……反正今年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积分赛已经结束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嘴上说得轻松,但其实希尔达心里很难受——她很喜欢米兰达·戈沙克教授。
戈沙克教授虽然性格严肃,看起来有点不近人情,但才华横溢,在魔咒教学上极其专业,对学生也认真负责。这次让教授失望,她心里满是愧疚。
可即便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这时,埃米莉也挤了过来,气鼓鼓地说道:“马尔福那家伙就是活该!扣五十分怎么了?咱们之后努力赢回来就是!”
她说着,还拍了拍希尔达的肩膀,想给她打气。
希尔达看着身边两个朋友,心里的憋闷消散了不少。
她拉过艾拉和埃米莉,轻轻抱了抱她们:“好了,别哭了,咱们回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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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前的夏天,艾拉的世界只有三样东西。
父亲军装的铜扣,母亲煮茶时的瓷杯,还有窗台那盆总开不谢的雏菊。
她不知道扫帚能载着人飞,不知道羽毛笔会自己动,更不知道“巫师”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符号。
直到那只猫头鹰落在阳台。
火漆印,羊皮纸,“霍格沃茨”的字样,像一道裂缝,把她的世界劈成了两半。
父母围着信纸反复读。父亲的铜扣在灯下晃。母亲的茶杯凉透了也没碰。
那晚,她把信封压在枕头下,听着窗外的风声,第一次觉得世界比想象中大得多。
初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月,她对一切都感到陌生,总是忍不住躲藏。礼堂的长桌,她也总是坐在最角落。
第一节魔药课上,她把坩埚烧出了黑印,周围传来低低的嘲笑声。
她转头,看见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挑着眉,眼神轻蔑:“连搅拌方向都分不清?”
沃尔布加·布莱克走过她身边,声音轻飘飘的,却无比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麻种就是笨,连校袍都穿不对。”
艾拉攥紧羽毛笔,指甲掐进掌心,把反驳的话咽进肚子里。
吃饭时发呆,面包渣掉在餐盘里也没察觉。直到黑发棕眼的女孩端着南瓜汁坐在对面。
她知道她,希尔达·波特,她的室友。只是一直没怎么说过话。
“坩埚烧糊了而已,我小时候也干过,我教你个小窍门吧。”女孩把一份画满箭头的笔记推了过来。
另一个栗发女孩跟着挤过来,塞给她一颗蜂蜜糖:“别理他们,马尔福和布莱克家的人就会摆架子。”
三人的餐盘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
从那天起,她的口袋里有了埃米莉的魔法糖,书包里有了希尔达的笔记,枕头下除了家信,还多了室友写的小纸条——“明天有雨,记得带伞”、“漂浮咒的手势要点我画在背面了”。
当然,朋友之间也不是没有矛盾。
她偶尔会小小地嫉妒一下希尔达的受欢迎和轻易考取高分的头脑,偶尔也会因为埃米莉的粗心大意而生气。
但她一直把她们当成最好的朋友。
艾拉永远记得去年的暑假,希尔达邀请她去戈德里克山谷作客。
波特家的房子有个小花园,傍晚时会飘着烤饼干的香。三个女孩挤在阁楼的小床上,希尔达把窗户推开,风里带着青草的味道。
希尔达讲她骑扫帚撞翻苹果筐的事。埃米莉活灵活现地模仿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语气。艾拉靠在中间,手里捏着希尔达母亲给的苹果饼干,听着听着就笑出了声。
半夜她醒过一次,看到希尔达和埃米莉靠在一起睡,月光落在她们脸上。
她悄悄把被子往两人那边拉了拉,第一次没有给家里写信——因为那一刻,她觉得这里的月光,和家里的一样暖。
可有些影子,总也躲不开。
魔药课上不小心打翻了试剂,会有人说“麻种就是笨手笨脚”。忘了要用口令开公共休息室的门,会有人嘲讽“没有常识”。
每次她都低着头,直到希尔达站出来,把她护在身后:“有本事就比成绩,只会嘴上嘲笑算什么?”
她以为那些话已经够伤人了,直到今天又一次听到了“泥巴种”。
这个词就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就在她攥着衣角,愤怒委屈却找不到有力的言语反驳时,转眼却看见希尔达冲了上去。
拳头落在马尔福脸上的瞬间,她突然就哭了。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她知道,那个总爱逞能的女孩,又一次为她挡在了前面。
**********
傍晚,礼堂里的烛火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烤鸡和烤土豆的香气刚蔓延开,格兰芬多长桌就炸开了小声的议论。
艾拉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向计分器——红宝石沙漏里的沙子少了一截,已经和斯莱特林差不多,落后于拉文克劳,之前魁地奇赢来的优势直接被抹消了。
“怎么回事?上午看还好好的!”一个二年级的小巫师慌张地扒着桌沿,大声说道。
坐在对面的五年级学长放下刀叉,压低声音解释了一下原因。
事情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格兰芬多长桌的议论声瞬间大了起来。
艾拉攥着叉子的手用力收紧。她当然知道打架的原因,希尔达是为了给她出头,才会一拳揍了马尔福。
旁边的希尔达原本还在给她递南瓜汁,此刻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握着杯子的指节用力到泛青,肩膀也悄悄垮了下去。
“身为级长怎么能这么冲动?这分扣得也太冤了!”有人语气里满是愤慨,“明明是斯莱特林先挑衅的,凭什么我们也扣分?”
“可再怎么说,动手就是不对啊……”另一个声音小声接话,“快要到学院杯评选了,这一下子扣五十分,第一名彻底没希望了吧。”
还有人朝希尔达的方向瞥过来,眼神复杂:“听说就是波特先动的手……再怎么护着朋友,也不能连累整个学院吧?”
艾拉又有些想哭了。巨大的愧疚淹没了她。
她拉住希尔达的手,声音发颤:“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不怪你。”希尔达低声说。
然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面向整个长桌的人,挺直了脊背。
“是我先动手的,和艾拉没关系,也和其他人没关系。”
她顿了顿:“扣分是我的责任,最后一个月,我会努力在课堂上挣分,也会去做所有能加分的事——去草药课药棚帮忙除草施肥,去图书馆修补旧书,只要能加分,我都做。”
礼堂里瞬间一静。其他学院的人都看了过来。刚才有怨念的人也都不吱声了。因为大家都想起了希尔达·波特的争分能力。
重新坐下后,希尔达的面容还有些苍白,但神色却是坚定又踏实的,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毛躁。烛光落在她黑色的发梢,像撒了一圈碎金。
艾拉看着这样的希尔达,眼眶里的眼泪还是没能忍住。明明最该负责的是她,希尔达却总把所有责任都扛在自己肩上。
她悄悄把自己的那份甜点推过去,小声说道:“我会陪你一起把分数挣回来的。”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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