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达对阿尔法德说自己抓到了一个圣徒的线人,这并非是吹牛。她确实抓到了。
事情发生在对角巷的一个偏僻的后巷角落。
一个秃顶男人鬼鬼祟祟地走着,准备往翻倒巷而去,一道无声无息的石化咒忽然击中了他。
希尔达拿着魔杖缓步走出来,目光里带着冰冷的审视意味。她盯了这个男人好几天,终于确认了他就是圣徒的线人。
男人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傲罗指挥部冰冷的审讯椅上。
“名字。”希尔达的声音在石室里回荡。
“巴特...约翰·巴特...”
“为谁工作?”
“翻倒巷的博金先生...”
“说谎。”希尔达冷笑了一下,魔杖轻点,吐真剂化作的雾气钻入他鼻腔,“从现在开始,你只能说真话……认不认识雯达·罗齐尔?”
巴特瞳孔收缩,在魔药作用下艰难地点了头。
“她在哪?”希尔达逼问道。
“……约克郡那座废弃的圣玛丽修道院……”巴特的喉咙像被扼住,不得不吐出真实的情报,“每周三……我去送情报……”
希尔达眼中瞬间燃起仇恨的火焰。
雯达·罗齐尔。这个名字始终在她心头盘桓着,日日夜夜让她难以安睡。
这半年时间,她被困在学校里,只能任凭杀害父母的凶手逍遥法外而无能为力。
暑假她之所以申请去隆巴顿的傲罗小队实习,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理想目标,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搜寻关于这个女人下落的情报。
此刻,终于有了确切的线索,希尔达决心这次一定要亲手复仇。
她抬起魔杖,对巴特施展了一个持续性的追踪咒。
“带我去见雯达·罗齐尔。若你敢报信,这咒语会让你在开口前就窒息而死。”
巴特被她身上凶狠的气势吓了一跳,赶忙答应了。
然而,希尔达不知道的是,这位名叫巴特的线人,昨天傍晚刚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发现了刑满释放出来的莫芬·冈特,并目睹了他与一个黑发少年的对峙,并已经将“冈特家族现身”的情报送给了雯达·罗齐尔。
…………
希尔达化作游隼,拍打翅膀落在枯树上,看着巴特踉跄走向荒原上的修道院废墟。
过了不多时,一个穿着银边黑袍的美艳女人从断壁残垣间现身。
希尔达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女人的身影,利爪深深抠进了树皮。
是雯达·罗齐尔没错。
就算这个女人化成灰,她也记得。
此刻,雯达手中拿着地图,正在与一名男性手下低声用法语交谈着,身边还跟着巴特。
希尔达不太擅长法语,因此无法从对话中获得有用的情报,只能紧紧观察着他们的动态。
当三道黑影先后幻影移形时,她化回人形,循着巴特身上的追踪咒,也使用了幻影移形。
希尔达已经拿到了幻影移形的证书,但还差半个月才满17周岁。尽管如此,仇人当前,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复仇的火焰已经烧穿了她的理智。
**********
小汉格顿的黄昏浸染着玫瑰的香气。
汤姆·里德尔站在生锈铁门外的树林中,望着远处花园里那个哼着歌修剪花枝的男人。
老汤姆·里德尔。他的亲生父亲。
袖中的魔杖正在发烫,仿佛跃跃欲试。
他的计划很简单,用舅舅莫芬的魔杖杀死自己的麻瓜父亲,再用夺魂咒控制莫芬去顶罪坐牢,顺便趁机拿走复活石戒指。
这样既能抹去这份肮脏的血统的证据,又能得到复活石,没有后患。
就在里德尔准备实施这项计划之时——
空气中突然出现震荡的魔法波动。
是幻影移形的痕迹。意识到这一点,他警觉地藏起身形,望向村口处。
下一刻,三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忽然闪现。衣袍翻飞时露出了死亡圣器的标记。
是格林德沃的圣徒。
恐怕是冈特家的位置被他们发现了。里德尔只是稍稍一想,便立刻猜到了前因后果。
…………
与此同时,另一道锐利的目光正穿透枝叶,同样落在三人身上。
希尔达不知道雯达来到这里是要干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寻找合适机会报仇的决心。
然而,不多时,她眼睁睁地看见雯达的那名刀疤脸下属举起魔杖,对准了一个蹒跚的麻瓜老人——老人正拄着拐杖悠闲地散步,友善地询问三个外来者来村里干什么,全然不知道死神已经临近。
“除你武器!”
咒语脱口而出的瞬间希尔达就后悔了。
她本可以悄无声息地解决巴特和另外一个圣徒,却因为救人心切暴露了位置。
下一秒,雯达那泛着不祥紫光的黑魔法已经直直袭来。
希尔达不得不拔出魔杖应战。她以闪电般的速度闪避开雯达的攻击,然后发出一记昏迷咒,先干掉了因为心虚而不敢举起魔杖攻击的巴特。
雯达一看到她,便发出了一声冷笑:“又见面了,波特小姐。”
雯达对这个揭穿了自己潜伏计划的女孩记忆犹新,知道这个女孩不可小觑。她抬起魔杖,先使用了反幻影移形咒,封住了这片空间。
察觉到雯达的动作,希尔达意识到,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速速禁锢!”她冷着脸,飞快使出下一个咒语。藤蔓瞬间从地面窜出缠向雯达的脚踝。
另一个圣徒——那个满脸刀疤的男人,已经捡回了被打飞的魔杖,从侧翼包抄而来。
两道黑魔法咒语几乎同时射出,希尔达敏捷地翻滚躲到一棵橡树后,树皮被炸得四处飞溅。
“还记得去年的圣诞夜吗?”雯达的声音带着恶意的笑,“你父母死前也是这样徒劳地抵抗。”
闻言,冲天的怒火烧光了希尔达的理智。她猛地跃出掩护:“除你武器!”
红光再次闪烁,魔咒直接击飞了刀疤脸,但雯达的咒语已至——
“钻心剜骨!”
希尔达靠着多年打魁地奇锻炼出的敏捷,勉强闪避开。但咒语的余波就像烙铁一般,擦过她的手臂。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令她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这次可没有邓布利多当你的护身符了。”雯达的语气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笑意。
“隆巴顿先生马上就到。”希尔达强装镇定,使出一道粉骨碎身魔咒,但却被雯达用铁甲咒挡开。
“足够解决你了。”雯达嘴角勾起冷酷的笑,魔杖尖端射出惨绿的弧线,“阿瓦达索命!”
希尔达急忙闪避,下一秒,她原先站立的地面被咒语腐蚀出一个焦黑的坑洞。
与此同时,那个被击飞的刀疤脸竟然没有失去战斗力,而是重新爬了起来,捡起了魔杖。他脸上露出不正常的狂热表情,发出两道破坏性咒语,封住了她的退路。
一时之间,希尔达像困兽一般,在重重夹击中穿梭,衣袍被咒语撕裂。
“跪下求饶的话,或许能留个全尸。”雯达步步逼近,魔杖尖端凝聚着不祥的绿光。
希尔达脱力地背靠着一棵粗壮古树,剧烈地喘息着。手臂的剧痛,加上体力消耗过大,她已经快要拿不起魔杖。
父母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她下意识心想,自己将会死在这个荒郊野岭吗?
雯达魔杖尖的那道绿光即将迸发,另一名圣徒也从侧翼逼近,杖尖亮起红光。
就在希尔达受到双面夹击,即将殒命之时,一道黑色身影忽然从林间扑出,为她挡住了那道红光,与此同时——
“阿瓦达索命!”
绿光撕裂了暮色。希尔达瞳孔微缩。
下一秒,雯达·罗齐尔脸上的狞笑凝固,身体如断线的木偶般栽进了草丛。
突然现身的黑发少年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左臂的衣袖迅速洇开一片暗红。
竟然是汤姆·里德尔!
希尔达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绿光的残影仿佛还灼烧在视网膜上。
她顾不上不远处拎起巴特火速逃跑的刀疤男,虚脱般倚着树干滑坐下去,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胸腔里的心脏撞得发疼,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虚浮。
刚才雯达的索命咒就在魔杖尖,倘若晚一步,差一秒,那倒在地上的人就是她了。
希尔达感到眼眶发烫,视野模糊起来。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混杂着尖锐快意与钝痛的情绪,从胸腔里直涌上来,堵得她喉咙发紧。
从父母死去的那天起,支撑她走过无数个不眠夜晚的,就是这复仇的念头。
希尔达怔怔地望着地上雯达惨白的尸体,一时竟宛如在梦中。
直到汤姆·里德尔开口。
“她已经死了。”
这句话就像打破了什么桎梏。
不知从哪里涌起的力量,布满四肢百骸。
希尔达踉跄着冲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之前所有的怀疑与猜忌,都在此刻被汹涌的情绪冲垮。
复仇成功的喜悦,以及死去亲人永远无法回来的悲伤,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我们做到了。”里德尔回抱住她,声音贴在她的耳畔,冷静得可怕,“我们解决了杀死你父母的仇人。”
希尔达在他怀中控制不住地颤抖。
是啊,报仇了。用最彻底的方式。
可为什么掌心在发冷?为什么胃部在抽搐?
她低头看向自己干净的双手。
那道索命咒不是她发的,但是……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为她手刃仇敌、流淌鲜血的少年,一股激烈的勇气冲上心头。
“等隆巴顿先生他们过来……”希尔达深吸一口气,但声音依旧带着几分颤抖,“就说是我杀的。现在是战争期间,战时条例允许傲罗使用不可饶恕咒自卫。”
她没说的是,她只是傲罗预备役,一个没毕业的实习生,是否适用这条规定还并不能完全确定。
里德尔垂眸注视着她。
怀中少女额角还渗着血,脸色也是苍白的,但眼中满是复杂而激烈的情绪。
——她打算为他承担责任,为他亲手把道德准则撕碎。
他轻轻抚过她潮湿的脸颊,动作温柔,冰冷的手指上落满了她滚烫的泪。
当希尔达转过身,发出守护神求援时,里德尔望向山谷中的密林深处,那里隐藏着冈特家族的老宅。
复活石可以暂时搁置,等待日后风声过去再来夺取,但此刻他获得的,是比死亡圣器更珍贵的战利品。
*********
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审判厅内。
希尔达安静地坐在硬木长椅上,背脊挺得笔直,但放在膝上的双手冰凉。
哈方·隆巴顿宽厚的手掌按在她肩头,带来一丝支撑的力量:“实话实说就好,孩子。记住,你是为了保护民众和自卫。”
厅堂内的空气凝重而肃穆。法律执行司司长埃弗拉德坐在高高的审判席后,目光锐利,羽毛笔悬在羊皮纸上方。两位威森加摩的成员作为旁听,面色严峻地望着希尔达。
“波特小姐。”埃弗拉德司长语气平稳地开口,“请再次陈述事发经过,并说明不可饶恕咒是由谁施放,以及为何必须使用此等极端手段。”
希尔达感到喉头发紧,掌心渗出冷汗。
她之前已经按照程序简单陈述过一遍,将杀死雯达·罗齐尔的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理由是绝境下的自卫。
但此刻,她需要让这个说法更加无懈可击。
“当时雯达·罗齐尔的索命咒已经对准我的心脏。”她尽量平稳地说道,但放在膝上的双手还是有些细微的颤抖,“另一名圣徒从侧翼封死了我的退路。我没有选择。如果不立刻阻止她,死的就是我。根据《战时魔法使用条例》第37条……”
就在她艰难地引用条例,试图强化自己说辞时,审判厅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了。
汤姆·里德尔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下了沾染血迹的袍子,穿着一件整洁的深色长袍。左臂的伤口显然也处理过了,但行走时仍能看出一丝滞涩。因为失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更衬得那双黑眼睛深邃如夜。
只见他径直走到审判席前,姿态恭敬却从容地朝司长和各位委员微微欠身。
“请原谅我的打断,司长先生,各位阁下。”
他的声音是少年人特有的清朗悦耳,语气却有一种奇妙的、令人信服的沉稳。
“我认为,关于这件事的关键细节,需要得到最准确的陈述。这关系到波特小姐的清白,也关系到法律的公正。”
埃弗拉德司长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俊美少年:“你是?”
“汤姆·里德尔,霍格沃茨的学生,事件的亲历者之一。”里德尔不卑不亢地回答,“同时也是……杀死雯达·罗齐尔的那个人。”
嗡——
审判厅里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
希尔达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看向里德尔。哈方·隆巴顿也惊讶地皱紧了眉头。
“汤姆!”她失声叫道,想要站起来,却被隆巴顿轻轻按住了肩膀。
里德尔没有看她,只是望着审判席上的司长,脸上浮现愧疚、后怕,却又异常坦荡的神情。
“司长先生。”他继续有条不紊地陈述道,“当我和波特小姐赶到小汉格顿附近时,正撞见圣徒企图杀害一名无辜的麻瓜。波特小姐救人心切,暴露了位置,陷入三名圣徒的围攻。我……我当时躲在暗处,本想寻找时机援助或求援,但情况急转直下。”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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