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九年,唐卉刚刚及冠,她还挣扎在清河县的考棚里,又是一日放榜日,县衙外的秀才榜上依旧没有她的名字。
她并不怨恨自己平时里招猫逗狗疏忽了功课,只怨恨自己的身世。
老天奶既然已经让她出生在唐家,为何不把她托生于嫡支?
她说是唐家的旁支,但其实是旁支的旁支的旁支——关系已经远到她这一脉即将跌落世家的身份,沦为村野莽妇了。
更何况,当时嫡支并没有女嗣诞生,而一个哥儿——唐乐康竟然即将凌驾于所有唐氏族人之上。
这让她如何不怨恨?
如果她有了唐乐康那样的身世,何至于还在一个秀才功名上苦苦挣扎。
将红榜从头到尾反复看了好几遍后,她终于死心,好不容易挤过拥挤喧嚷的人群,有一个人撞上了她,她被撞倒在地。
她抬头,还不等她破口大骂,那人拍了拍下摆,精致的面料随着那人的动作隐约浮现出一个图案——是一个家徽。
看那样式和颜色。
是唐家嫡支的人。
来人口中道着对不住,俯身凑近她将她从地上拉起,紧接着,她怀里多了个小小的、软软的布兜。
周围人声鼎沸,中榜的在欢呼,落榜的在痛哭,欢笑声与哭泣声交织在一起,如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
那人俯身在她耳畔,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秘密抚养长大这个孩子,我们能给你想要的。”
她慌忙之中翻开布兜看了一眼,是个女婴。
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了什么。
京城唐家嫡支的其他几房,也不愿意让唐乐康一个哥儿继承唐家家主之位,把唐乐康的嫡长女给偷走了!
泼天富贵就在眼前,她毫不犹豫点了头。
同时她心底还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就算唐乐康有着尊贵的出身又如何?他的嫡女还不是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
她答应得痛快,完全没注意,一柄贴着她身体的尖刀悄无声息收了回去。
离开清河县县衙,唐卉直接出了城。
刚好她最近新收了一房外室,名唤杜鸿,她把女婴交给了对方抚养。
杜鸿抱着女婴,看了她几眼,便弯着眸子笑道:“幼蓉,我叫你幼蓉好不好?”
女婴不吵不闹,对着他吐了一个泡泡。
岁月的齿轮就此轮转,春去秋来,唐幼蓉在唐家村里渐渐长大,唐卉也等到了她的泼天富贵。
在她参加下一次院试之前,有人给她泄了点题,她这才摸着秀才榜的尾巴考上了秀才。
有了功名后,再通过京城唐家的一番运作,清河县空缺的主簿之位,就落到了她头上。
她这职位如何来的,明眼人都能看出猫腻来。
平常人最起码也得有个举人身份才能捞到一官半职。她一个秀才,何德何能啊?
还不是她背后有京城唐家在撑腰!
同僚们就算对她不满,面上也只能对她客客气气的。
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京城唐家一直在默默支持她,条件便是好好将唐幼蓉抚养长大。
直到唐幼蓉抽疯,好好的生意不做,跑去科举,还一举考上了秀才。
为了不让这人日后跑去京城,让事情败露,她只好忍着恶心,终于给了这个她一直冷眼相待的“私生女”几分好脸色。
她好声好气劝告她不要科举,可惜对方油盐不进,收拾包袱便准备去庆阳府府学求学,继续往上考。
唐卉担心东窗事发,便往京城唐家递了信。
很快,有人找上了她。
来的并不是之前抱唐幼蓉来的那伙人,而是另一伙人——她的信将唐幼蓉的存在暴露了。
京城来人十分生气,一来便将唐卉骂得狗血淋头。
唐卉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唐乐康的人,正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对方最后竟然要求她悄无声息处理掉唐幼蓉一家。
噬命蛊便是此人给唐卉支的招,还再三告诫她,不要自己动手。
明面上唐幼蓉是她的私生女,那最好就让唐幼蓉以她私生女的身份死去。
既然如此,作为亲生母亲的她,不该也不能亲自对唐幼蓉动手。
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情必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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