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光说得十分肯定,魏连朝向来木讷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缝。
关风词沉默片刻,突然冷笑:“我看你是闲的。”
“方才在楼上,岳千杉要杀乐歌,暗处同时有两枚石子飞出阻拦,一枚是我所发,另有一人藏身屋内,趁着柏舟离开时悄然离去。再去将寺中之人给我仔细查一遍,尤其是那个花垂衣——”
关风词话没说完,他总觉得花垂衣对于秋沉鸾的态度有些古怪。
这女子看人时冷若冰霜,唯独在秋沉鸾面前态度温和,甚至过分热情,实在可疑。
韩重光神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啊——垂衣姑娘……”
“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四哥可记得我五年前去平安镇查太子的身世那次?当时我被那位的人一路追杀,差点没能走出平安镇,是一个路过的姑娘救了我。”
关风词和魏连朝都想起了这桩事。
五年前,皇帝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孩子,还作风强硬地立为太子,打了关风词一个措手不及。
小太子来历不明,关风词派人几经调查,才查到平安镇这个地方。
只是满朝的目光都盯着他,他不能离开京城。
从老家侍疾回来的韩重光便转道去了平安镇。
这一趟很波折,韩重光从平安镇回来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但他不仅不以为意,反而整个人神采奕奕,搞得魏连朝以为他伤了脑子,关风词还请来了王府的老太医,将他按回屋里硬生生养了一个月。
“你不是说救你的人是个武功高强的侠客?跟垂衣姑娘有什么关系?”
韩重光眼神亮得惊人,兴奋得快要手舞足蹈:“对啊!她就是那个武功高强的侠客!”
“花垂衣会武?”魏连朝不可思议地喃喃道,随即试图向关风词求证,“四哥,花垂衣当真会武?!”
韩重光一脸与有荣焉。
“看来她不仅会武,而且武功很高,在你我之上,所以当年重光才能捡回一条命。”
但如此一来,关风词对花垂衣的怀疑就更深了,她接近秋沉鸾,难道也是为了《无上经》?
秋沉鸾给他的那本曲谱,他这几日一有闲暇便会研究,可任他如何看,这都只是一本普通的曲谱。
也不能说普通,至少其中记载的的确都是失传的孤曲,但跟《无上经》毫无关系。
秋沉鸾是最后一个见过玄照的人,玄照当时选中她,一定有某种原因。
关键还是在她身上。
“连朝,去查清花垂衣的身份,看看她背后还有什么人,今晚之事,重光负责收尾。另外,其他人要走要留随意,秋沉鸾得给我看好了。”
韩重光心领神会:“放心。”
魏连朝不免担忧:“岳千杉和卢陵生先后死在普济寺,只怕宫里那位会借此事发难。”
关风词负手回身,看向高高耸立的佛塔,“无妨,又不是我杀的人,给宫里的奏报,我亲自来写。”
而另一边,跟在秋沉鸾身后进了禅房的花垂衣坐在桌前,沉着脸言辞凿凿:
“他必然对你有意!”
秋沉鸾:“……”
秋沉鸾:“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花垂衣分析得有理有据:“之前的事暂且不论,就说这几日,他不仅派人暗中保护你,今夜听闻你被乐歌带走,还亲自跟上去护你周全,无事献殷勤,必然是见色起意!图谋不轨!”
“这话好像……有点道理。”秋沉鸾摸着自己的脸深沉点头,眼看花垂衣眼中似要燃起怒火,忙补充道,”不说笑了,卢陵生和岳千杉之间不管有何龃龉,他们都是皇帝的人,折了两个得力之人,还没拿到东西,皇帝说不好会借题发挥,问罪于关风词。”
“……可你不是已经把曲谱给关风词了吗?那当真不是《无上经》?”
秋沉鸾眨眨眼,神秘一笑:“谁知道呢?”
“那我们可以趁着皇帝的处置未到,先一步离开普济寺,否则若是关风词为了自保,将《无上经》的下落推到你身上,只怕夫人那边就瞒不住了。”
秋沉鸾已经从花垂衣那儿大概打听明白了,秋夫人——原身的亲娘,一直反对她追查生父的下落,问起来只有两个字:死了。
但凡多问几句,还会发怒责罚原身,原身这次趁着秋夫人不在家中,追查到普济寺,若是让秋夫人知晓,必然又逃不了一顿责罚。
秋沉鸾摆摆手,“《无上经》这个现成的借口摆在这儿,秋……母亲应当不会发现我究竟想干什么。只是可惜,我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之前到底都查到了些什么,我还想再找找看。”
要是真查到了线索,原身能不能给她托个梦啊!
“还有乐歌……”
花垂衣看出她的心思,“你想救她?她将你掳走分明是想让你去当替罪羊!”
“我知道,乐歌想必是觉得,待她杀了卢陵生,再将昏迷的我留在现场,所有人的怀疑就都会对准我。我本就因那本曲谱招惹了是非,卢陵生的死,其余人不在乎,唯一可能追查此事的敬王府公子又和我关系匪浅,届时,关风词未必会拿我怎么样,她也可以顺利脱身。”
花垂衣向来对她言听计从,并不多劝:“只要你想好了,多带一个人离开不是难事。”
“不急,如今普济寺都在关风词掌控之下,我明日先去试试能不能说服他,只要他愿意松口,乐歌的命就能保住。”
花垂衣见她信心十足,没有再反对,但她心中却觉得,那个关风词,并不是如此好说话的人。
昨夜下了场大雨,今早起来推窗一看,外面天蓝如洗。
秋沉鸾睡了沉沉的一觉,心情随着天气好了不少,前几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去膳堂吃早饭时还眼疾手快地替慧知抢了两个素包子。
日头渐高,她坐在房中理了理接下来要做的事,随后像模像样地掐着手指一算,兴致勃勃道:“良辰吉日,诸事皆宜,不错不错。”
她当然不会算命,但她说宜就宜!
拎着篮子出了门,一路上发觉寺中守卫已经撤了不少,人也不如之前多了。
倒是那日在佛塔前见过一次的俊秀青年还未离去,半路遇见,上前跟她说了几句话——
她一句都没听懂。
对方沉默片刻,留下一句“后会有期”就告辞离去,秋沉鸾自动将这句话翻译成有缘再见的客套话,并未深思,笑眯眯敲开了关风词的院门。
开门的是个面生的护卫,但对方一瞬的眼神波动被秋沉鸾捕捉到,显然是认识她。
禅房门窗大敞,关风词在桌前写着什么,随后交给一旁的魏连朝,转头隔窗看向她,说了句什么。
魏连朝一怔,朝他点了点头,随即快步出门,路过秋沉鸾时犹豫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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