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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城分局的审讯室里，庄荷坐在一把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孟元倾和一位做笔录的女警官，说：“你们想问什么快点问，我还要回学校上课。”
“课你暂时不用上了。”孟元倾先是亮出一张照片，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庄荷盯着照片上的人，情绪开始波动：“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好，既然你认识死者霍海，那请你陈述一下，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庄荷听闻，蹙眉笑道：“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你到底还要让我重复多少遍？”
“这是例行询问，请你配合。”
“......”庄荷越发心烦意乱，“我爸现在下落不明，你们不去找我爸，不去确保我爸没有发生意外，反倒在这里质问我？”
“庄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一旁的女警官严肃道，“如果你不想让你爸变成通缉犯，就好好回答孟警官的问题。”
“通缉犯？霍海疯了，难道你们也疯了？仅凭一个手机，你们就断定霍海是我爸杀的，公安局就是这样破案的？那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难怪我妈的案子过了这么多年还有疑点，就是因为你们警察能力不足造成的。”
女警官刚想反驳，孟元倾便打断了她，问道：“庄荷，你刚才说霍海疯了，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孟元倾冷不丁地笑了一下，又递出了三张照片，说：“这些照片上的人你也认识，现在就在隔壁问话，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庄荷面色不改：“我怎么会知道？孟警官，你有话不妨直说。”
“行，那你听好了。”孟元倾一字一句道：“监控显示，九月十五号下午两点，殷泉曾出现在霍海家附近，据霍海家的邻居回忆，殷泉当天曾在霍海家喂鸡；九月十六号早上八点半，霍海跟着父母去利江医院看病，医院的监控再次拍到殷泉出现在附近；最后是九月十九号早上六点，也就是今天，在距离你家只有一条马路远的地方，监控拍到殷泉去银行的ATM机上取钱，然后他就直接去了你家找你。”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庄荷反问道。
孟元倾说出了他的假设：“凶杀案一般无外乎两种原因，一是为了爱恨情仇，二是为了金银财宝。殷泉是最近一段时间内和霍海接触最频繁的人，他更是在霍海死后，直接去银行里取了十几万块，然后第一时间来找了你，而你爸爸的手机又刚好遗失在案发现场。庄荷，你现在和你爸爸占了仇杀的条件，又和殷泉占了买凶杀人的条件。整个案子将你们三个列为嫌疑人，你觉得警方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我根本就不知道殷泉去银行取钱的事，而且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我只听出来你想强行将我们三个人捆在一起。就因为我和我爸恨霍海，所以我们俩就要一起杀了他？你觉得这个逻辑站得住脚吗？”
“那买凶杀人呢？难道你和你爸没有雇殷泉帮你们办事？”
雇人……
这件事并非完全空穴来风，但她怎么可能会让殷泉杀人，而且就算她想，殷泉也绝不可能会帮她。
那爸爸呢，爸爸的手机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
庄荷的神色微微多了一丝慌张，孟元倾乘胜追击：“你和你爸想要找人除掉霍海，放眼整个禄城，也只有余宝珠那个嚣张跋扈的弟弟有这个本事。他们家的人，只要给钱，什么都愿意做。今天殷泉去你家找你，是不是要告诉你，他已经帮你们杀了霍海！”
“你不要血口喷人！”庄荷梗着脖子和孟元倾对峙，“他今天来找我，只是来拿他妈妈的文件。另外我承认，我是和他有金钱上的往来，但那是我求他帮我查一下霍海每天的行程，我想知道霍海出狱后都去见过谁。我和殷泉签有一张欠条，五年后我还他六千块，他就答应我给我报信。你觉得这六千块，足够殷泉帮我去杀人吗？还有你刚才说的十几万，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知道！”
女警官看着庄荷激动的神情，初步断定庄荷没有说谎。她小声地和孟元倾说：“这个六千块的欠条，我去隔壁旁敲侧击地问一下。我看庄荷不像是在说谎，接下来怎么审你看着办，她还只是个孩子。”
“……我知道。”
女警官离开审讯室后，孟元倾见庄荷哭得眼睛都肿了，他暂时关掉了室内的摄像头，内心不忍道：“尖尖，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相信霍海的死和你没关系，但是我必须按照正常的流程审讯。如果因为认识你就对你开绿灯，我很快就会被换走。如果是其他的警察来负责你的案子，他们只会比我更严格。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查清霍海死亡的原因，早点找到你爸爸。”
……
隔壁审讯室内，赵华伟还在翻看文件袋里的内容。
只是来来回回看了三遍，也没发现一张追债的名单。
这个密封袋里装的东西，确实是余宝珠之前打官司的全部文件。
殷泉没有说谎。
“警察同志，我都说了，我只是去帮我妈取个东西。如果你们硬要把罪名往我身上安，那我应该也有权利上诉吧？”
赵华伟把文件放在一旁：“你妈妈和你舅舅官司缠身，你自然从小也和司法行业打交道，知道该怎么应付警察。只是你忽略了一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以为和整个案件没有关系，但其实你早已身在局中。”
“你们做警察的，说话都这么弯弯绕绕？”
赵华伟笑道：“不是我们弯弯绕绕，是你在遮遮掩掩。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替你妈去拿东西，你妈是有什么原因，导致她不能亲自去拿这么重要的文件？还得拜托自己正在读高三的儿子去拿？”
“警察同志，这和霍海的死有关系吗？”
“你不用管有没有，你只需要回答我。”
“……”殷泉使用了他的沉默权。
忽然，女警官走了进来，她俯身靠向赵华伟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赵华伟紧接着又问：“殷泉，庄荷和你签有协议，让你帮她跟踪霍海？”
殷泉见庄荷松了口，自己也顺势说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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