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巫咸拿出一把短**,解开衣衫,**了自己的胸口。
一点鲜红血液从他胸膛伤口流出,巫咸沾了一点,在郑遂的掌心画下一道符咒。
“陛下,这是往生咒。”巫咸对着虚空说道。
“生魂离体后,三魂分离,陛下的意识存在于人魂之中,会受到其他二魂的蛊惑。”
一旦有所松动,郑遂便回不来了。
但巫咸为郑遂破了个例。
无论此事是否成功,这一道以心头血画就的往生咒,都保住郑遂魂魄,让他能够往生,避开这护身阵注定的最坏的结果,
但普通的往生咒可能会让他魂魄残缺不全,转世轮回,或许会是残疾,也或许是智力残缺。
所以巫咸用了心头血。
他是巫蛊师,世人眼中最阴险狡诈的一类。
但他知道,他一生从未作恶,他只是恰好成为了那个不被世人所容的存在罢了。
他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心头血至纯至净,但足够为郑遂补全他残缺的魂魄。
“能够识得陛下一场,知这世间有志同道合之人并足够了。陛下愿为天下付出一己之身,老朽也愿意。”
“你这是何必……”郑遂飘在半空中的魂魄,俯视着巫咸的举动,轻叹一声。
他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或许在冥冥之中感应到了,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影巫如今颇有出息,并未曾像他师父那般诡计多端。有他的存在,便可证明先祖当初创此道并非作恶,便已足够。”
巫咸说完,席地而坐。
他闭上眼睛,口中默念咒语。
围绕着郑遂周身以血画就的符咒开始隐隐绽放出金光,郑遂尚未开口,便已感受到了灵魂撕裂的感觉。
那与生魂离体之时的剧痛有所不同,而是一种极致的眩晕。
眼前所见一切都开始扭曲起来,像是一块画布被人用手狠狠的团成一团。
两道抽离的感觉极为明显,如同站在悬崖之上,猛然坠落时的那种失重感。
下一刻,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一左一右的出现在身旁。
他们未发一言,卷着自己朝着京城东侧的山巅呼啸而去。
夜色深沉,慕容府小院里灯火通明。
护卫都守在外头,身穿铠甲手持利刃严阵以待。
奴仆也被赶了出去,无一人可进入。
鬼师以一个八角之井作为祭坛核心,正沉默的站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沓黄色符纸。
慕容冲沉默的站在他身侧,嘴唇变成了一条线,视线正死死地落在那八角的中心。
上面盘腿坐着一人,正是早已死去多日的慕容泓。
他此时失血过多,整个身体变得蜡黄。
但鬼师在他死后不久就将其内脏掏空,放入香药,制成了一具傀儡。
与干尸不同,慕容泓的尸体不会变得干瘪发黑,而是能保持在他刚死时的状态。
而且永远都会保持在这个状态。
慕容冲把自己关在了院里多日,出来的时候便看到的这番景象。
这一幕,无疑是在提醒着慕容冲,当初他是以何等的姿态,何等的方式江慕容泓一刀毙命。
眼前的傀儡是他的生父,是他寄托了所有尊重、怨念、贪婪情绪的人。
他对慕容泓又爱又恨,直至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消亡并不代表着结束。
那些未能说出口的,未能辩论个明白的永远都刻在人的心上。
像是附骨之疽,隐隐作痛,却又不伤及人的性命。
但也只能这么痛苦的过完一生。
鬼师对此不以为意,他甚至根本不在乎慕容冲的情绪。
他像从前教授慕容冲时那样,一板一眼的告诉他,慕容泓命好,即便是已经**,也可作为天运的载体。
所以即便他是横死,有这一重天运加持,来世兴许能投个好胎。
慕容冲不大懂这些,即便是从鬼师那边学到了许多本事,但他所见是眼前而非来世。
原理他能明白,但论情他不懂。
甚至有那么一瞬,慕容冲也隐隐怀疑,是否慕容泓的死,都在鬼师的算计之内。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如此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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