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
苏蓁蓁迅速收手,心虚的忙碌起来。
人在心虚的时候总是显得很忙的样子。
“你那里,我以为是灰尘。”
苏蓁蓁在小太监面前忙忙碌碌走了三圈,没找到事情干,一回头对上小太监的眼神才心虚的开口。
小太监面无表情盯着她,霍然起身离开。
生气了。
苏蓁蓁想了一晚上,终于想明白了。
小太监可能是有洁癖。
-
魏恒看着今日又没有动过的晚膳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抬手吩咐宫女将饭菜撤下去。
他端着手里的汤药轻声走入内殿。
小祖宗这几日有些发热,药熬了好几日了也不肯喝,今日又出去吹了一日冷风,也不知道现在烧成什么模样了。
魏恒一进去,就看到穿衣镜前立着一个身形纤瘦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着常服,黑发披散,懒懒洋洋地扯着领子,正在蹙眉凝视着自己的脖子。
屋内光线不太亮,小祖宗不喜欢屋子里太亮。
“魏恒,看不清。”
魏恒虽然不知道小祖宗要看什么,但他立刻差人去搬了一盏琉璃灯来。
琉璃灯比其它的灯更亮些,竖在穿衣镜旁边,将镜子和人都照亮了许多。
陆和煦终于看清楚了自己脖子上的痣。
他肌肤白,是那种不见天日的惨白,因为他讨厌阳光,所以这份白海带上了一些不健康因素。
因此,这颗痣虽小,但却显得很明显。
少年还没完全发育,喉结并不明显。这颗痣点在他的喉结上,他说话的时候喉结滚动,那颗痣随着上下微微起伏。
“陛下,喝药吧?”
魏恒见小祖宗难得心情不错,赶紧上前劝药。
走近了才发现这小祖宗的面色看起来居然不错。
“不喝。”
陆和煦瞥一眼那苦药,歪头上榻就睡了。
他蜷缩在龙床上,眉目紧闭,像是正在做一件极其难受的事。
魏恒无奈,只得将那盏琉璃灯撤了下去,留下一点微弱灯光。
不能太亮,也不能全暗。
-
翌日,苏蓁蓁赖在床上,闭着眼睛磨蹭了一会才慢吞吞爬起来。
被子外面的世界好残酷。
苏蓁蓁伸手拍了拍尚带余温的被子。
爱你老被晚上见。
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印出来的那个充满班味神色憔悴的自己。
爱你老己每天见。
工作一天,苏蓁蓁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那个老太监。
苏蓁蓁低着头,想假装没有看到,可老太监好像是专门在这里等她的,看到她过来,立刻隐蔽的朝她打眼色。
苏蓁蓁揉了揉眼,打了哈欠,径直从老太监身边走过。
老太监瞪圆了一双眼,疾走几步,挤到苏蓁蓁面前,“没看到我给你使眼色吗?”
“啊?”苏蓁蓁一脸呆滞地盯着面前老太监这双被肉挤成缝隙的眼。
她还真看不到。
“没有。”
老太监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拿着。”
这是一个笼子,用黑布盖着,里面发出“咕咕”的声音。
不识字也有不识字的好处。
如此传递信息就不会暴露了。
“带回去。”
“哦。”
苏蓁蓁抱着笼子继续往回走,路过小南宫的时候想起里面丰盛的药草。
因为小南宫偏僻又破败,所以一直没有人过来。
苏蓁蓁将鸟笼子放在里面,回下房去抱了一个小炉灶过来。
天气依旧寒冷,苏蓁蓁找了一个挡风的地方,埋头挖了一些柴胡,然后去后面的水池子里清洗干净。
小南宫后面有个荒废的泉水池子,听说引的是活泉,因此荒废了这么多年里面的水还是清澈的活泉水。
苏蓁蓁哼着小歌,把东西处理完了,想到晚上天色太黑,她还把自己唯一的一盏灯笼带了出来挂在檐下。
这灯笼光色实在是浅,只能照亮浅浅一角。
因此,当那个拿着灯笼的身影出现时,苏蓁蓁立刻就注意到了。
“穆旦!”
苏蓁蓁朝路过这里的小太监招手,“快来,我这里有鸽子汤。”
陆和煦拎着手里的灯笼,微微偏头,正看到那女人蹲在檐下,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陆和煦下意识眯眼,觉得喉结上的那颗痣沁出古怪的热度。
他走了过去。
少年实在是瘦,握着灯笼的手纤细至极,如同十根白玉一般捏着木杆子,还能看到手背上清晰的青色经络。
陆和煦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苏蓁蓁。
“穆旦,你发热好了吗?我给你看看?”苏蓁蓁试探性地伸手,握住陆和煦的手腕。
见小太监没有挣扎,她才继续。
【手好冷。】
【脉象好乱。】
苏蓁蓁穿得多,蹲在炉灶边,身子被烤得很暖和。
反观陆和煦,穿了件薄薄的太监衣裳在外面走了许久,连眼睫都凝上了一层淡淡的白。
苏蓁蓁猜测,穆旦应该是那种巡逻小太监,不管刮风下雨,还天热天冷,都必须拎着灯笼起早贪黑,一刻不歇的到处走动。稍微出点差错,便会被上头的大太监责罚。
听说之前有个巡逻小太监因为天黑没看到路,所以踢倒了花盆惊扰了皇帝,被赐死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脉象如此紊乱也说得通,毕竟连她自己都干得月经不调了。
不过这紊乱之下似乎……还没等苏蓁蓁细细研究,那边已经把手腕抽走了。
-
陆和煦看着碗里的鸽子汤,苏蓁蓁把鸽子上唯一的一点肉都给了小太监。
看起来太瘦了,补一补。
在苏蓁蓁殷切的目光下,陆和煦张嘴喝了一口汤。
没什么味道。
他都吃了两日了,难道是慢性毒药?
这倒是有点意思。
忍着恶心,陆和煦将这碗汤喝了。
一碗热汤喝完后,小太监被风冻得微紫的唇色变得湿润泛红,他的神色也变得懒洋洋的。
“我还煮了野菜饭,吃一点吗?”
宫里杂役宫女的伙食实在是太差了,一点油水都没有,大部分还都是烂菜叶子且寡淡无味,跟苏蓁蓁在某抖上面刷到的监狱伙食差不多。
怎么说呢,这只鸽子送的真是太及时了。
苏蓁蓁见小太监没有拒绝,赶紧又给他盛了一碗野菜饭。
新鲜的野菜饭散发着一点微焦的香气,野菜用油炒了炒,在拌入饭中,吃起来会更香一些。苏蓁蓁记得在她们那里,天气冷的时候最流行吃野菜饭了。
“现在倒是过了时候,不然刚刚落霜那会儿,野菜堆着凝霜,吃起来还是甜滋滋的呢。”
说完,苏蓁蓁看向面前的冷脸萌甜弟。
真好看啊。
苏蓁蓁自己也盛了一碗,跟小太监蹲在一起吃菜饭。
虽然两个人吃的都是菜饭,但不知道为什么,苏蓁蓁总觉得小太监吃饭的样子很优雅。
苏蓁蓁越看越觉得小太监像只美貌的流浪猫猫,就是那种满身白色毛发,冰冷的竖瞳,透着冷质的光,看起来高贵又阴郁的狮子猫。
“好吃吗?”
“不好吃。”
啊,那你怎么还吃完了?
-
魏恒最近发现自家那个只喝仙露,看着马上就要断气了似得小祖宗好像……胖了一点?
陆和煦窝在宝座上睡觉。
魏恒小心翼翼靠近,左右仔细观察。
然后在给陆和煦更衣的时候终于确定,自家陛下的腰多了一寸。
确实是胖了!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肉,但对于这副身体来说却是一大步。
“陛下,今日也要出去?”
“嗯。”
-
工作工作工作。
工作不爱我,我不爱工作。
苏蓁蓁扛着大扫把又要去扫地了。
扫完你的扫你的。
世界以工作痛吻我,我报之以脚步虚浮脸色蜡黄熊猫黑眼圈萎靡不振半死微活死气沉沉。
扫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苏蓁蓁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了那个晦气的老太监。
她这个工作最早起,最晚回,路上都不见人,真是太好接头了。
上班本来就烦,还要兼职当暗桩,还不给工资。
老太监直接上前拦住她,趁着四下无人,将手里的纸条塞给她,“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苏蓁蓁瞪大眼,“奴婢怎么放出去?”
老太监皱眉,“上次不是给了你一只信鸽吗?”
苏蓁蓁恍然大悟,“啊……那不是公公心疼我,给我补身体的吗?”
老太监:……
老太监气得直喘粗气。
年纪大了,天气又这么冷,当心脑血栓。
你这老东西不会是吊着最后一口气来讹她的吧!
“到底是谁把你招进来的!”
“奴婢是个孤儿,因为长得好看,所以被人牙子看中买了下来,然后又被送进了宫里。”苏蓁蓁老实解释。
老太监:……
老太监突然盯着苏蓁蓁那张脸看。
女人确实生得貌美,这样的容貌便是去当皇帝妃嫔都够格了。一张纯善至极的面容,似乎不管她说什么,只要用这双黑白分明的水眸望着你,你都会相信她所言。
低等暗桩就是低等暗桩,虽然本来就是炮灰的命,但难得生了这么一张脸。
老太监突然改变了态度,“抬起头来,我看看。”
“奴婢不敢,恐污了公公的眼。”
“呵。”对面低笑一声,笑得跟吃多了的胖猪一样,然后压低声音向她靠近,一股混合着脂粉的恶臭随之飘过来。
“苏蓁蓁,想过好日子吗?”
想啊。
好臭。
“奴婢没有这个福分。”
长得跟被弓形虫夺舍的肥猪一样。
“你有没有这个福分,还不是本公公说了算?只要你听话。”
苏蓁蓁确实听说过有些变态太监喜欢找宫女做对食。
好一些的当没有房事的正常夫妻。
难捱的是那些被断了子孙根却心中变态抑郁无法发泄的,喜欢折磨宫女。
“我前几日就看到你了,那红杏被蒸的时候,你这小脸白的呀,可叫我好生怜惜。”那老太监伸出手想去摸苏蓁蓁的脸,被她后退几步避开。
老太监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因为没有了那东西,所以有些太监变得特别敏感多疑,容不得一点别人的忤逆。
“公公,这里人来人往的……”苏蓁蓁左右看看,脸上露出害怕之色。
老太监的脸色登时转怒为喜。
苏蓁蓁引着老太监往前走了一段路。
两人站在一处拐角。
“啊!”苏蓁蓁突然尖叫一声。
老太监被她吓了一跳。
下一刻,“前面在干什么?”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是宫中巡逻的锦衣卫。
苏蓁蓁每日都要从这里走,早就摸清楚锦衣卫的行动路线和时间了。
为首之人一袭飞鱼服,宽肩窄腰,面目俊朗,腰间配着绣春刀,眼神落下来时锋利如刃。
听说锦衣卫的选拔制度非常严苛,非一八零以上帅哥不录取,非家世清白者不录取,非勇猛善武者不录取。
“这位公公问我想不想过好日子。”苏蓁蓁如实回答,一张脸纯善至极。
老太监:……
宫内调戏宫女。
锦衣卫锐利的视线从老太监身上扫过,抬手一挥。
身后两个锦衣卫上前,一左一右把老太监架了起来。
-
老太监被锦衣卫带走了,重则辛者库永久居住权,轻则一百棍。
苏蓁蓁心情很好的又拐进小南宫去挖野菜了,然后发现角落有一颗杏子树,上面挂着一些还未完全成熟的青杏子。
苏蓁蓁踮脚摘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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