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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梦

小说:

兄长过来

作者:

抱抱呀

分类:

现代言情

大拇指方往下移,掌心倏然空空如也,长宁甚至不晓得原清逸如何动的,便见人坐于马车右座,浑然不动。

她收回指尖,微凝眉,莫非自己方才的举动过于冒失,毕竟他向来不喜与人亲近。

简单盘索后长宁端视他,轻启唇:“兄长,可是……”

话悬于舌尖便被冷声打断:“闭嘴。”

长宁见他敛目屏息,面若冰雪,言辞虽似置气,然而轻飘飘的声里并无厌烦,又不似斥责。

不过方才还滚烫的那团热气却如烟消散,连麝香之气也几不可闻。

若有所思间,长宁便听得:“转过去。”

原清逸虽惯常冷清,却几乎不曾让她住口或不许注目,眼下冷声冷气的冰山模样,莫非因自己方才摸了他?

长宁飞快于心头过了圈,确无其余冒犯。好在她未操之过急地亲上去,看来亲近他一事倒真得稳妥些才行。

坦诚的目光虽未再贴来,由于隔得近,丝缕甜香仍将原清逸团团围绕,好似柔荑覆面。

心间如厚重的乌云将阳光团团围住,又似夏日暴雨前的燥热。嗜血之欲未被排解,又被她一勾,原清逸真恨不得立马划开长宁的脖子,吞下她的每一滴血。

合怀心思间,马车悄然驶至门口。

月狐推开金丝楠木车门,掀开织锦罩帘,意味不明的目光扫过二人:“尊主,大小姐,请。”

眼前闪过一朵白花,原清逸便消失无踪,长宁道了多谢,甫一下车,便被刺骨北风灌得哆嗦,她吸了吸鼻子,拢着狐裘仔细地盯着雪地徐徐而行。

弦月如钩,映得满院清辉,苍茫天地间,一人负光而行。

长宁方抬眸便见得原清逸行于树下的茕茕身影,她恍然记起昔日噩梦,白雪,红梅,素衣,殷红。

她下意识地提步疾行,可纵使月色如银,八角灯熠熠生辉,雪地仍不如白日里好走。再加上月信未去,她方行几步,便觉冷气穿透脚心朝四肢百骸蔓延,冻得她登时杵于原地。

见状,月燕心有不忍,欲飞身上前。

月狐将人拦住,目色凛然:“尊主在,莫急。”

方才二人于马车中,月狐便清楚原清逸欲作何,他差点按捺不住出手阻拦。

虽并未发生悬心之事,但他亦于黑沉的神情中知其不好受。若非原清逸嗜血却又挑三拣四,他早放了自己的血。

身体未再发热,然而心头却隐隐躁动,以至于原清逸并未立马飞回,而是踱步而行,亦未用功,任脚没入雪中,以此作舒缓。

察觉后面忽地没了动静,亦未听得摔倒声,他凝眉回头,只见一团白桩陷于雪中,瑟瑟发抖。

她怎地如此不中用!

原清逸冷哼一声,如此慢悠悠地摸回去,保不住夜里又得发烧。眼底黑沉,思绪未落,便已闪身而去。

长宁方抬腿便眼前一花,差点重心不稳,堪堪稳住后不自觉地喃了声:“哥哥,怎么了?”

一声“哥哥”若春风柔雨,须臾间即抚平原清逸眉心的轻褶,眸光寂然地兜转一圈,他转身蹲下,声似碎冰:“上来。”

嗯?

长宁从未被人背过,一时没明白他这是做何,愣愣地盯了会,方念起自己摘菜时背竹蒌的情形,以及圆圆驮自己。

没见人过来,原清逸寻思她莫非不懂此意?正琢磨着起身抱她回去时,一团软绵旋即覆来,柔和的触感纵隔着层层冬衣,亦甚清晰。

他霍然忆起那夜她几乎光身贴于自己胸前的情形,先前未觉,此刻方认为不大妥当,她纵面若孩童,终已及笄……

原清逸虽看来瘦削,然而脊背却宽厚温和,不由令长宁惦记起他的胸膛,她想,待日后亲近,得扒去衣裳好好摸摸是何种感觉。

既能亲近,她又认为原清逸或许只是不喜未曾允许便靠上前,待日后察觉他舒心,自己再问问能否抱他,亲他之类,征得准予说不定能快些。

琼英被夜风吹起,轻飘飘地落于他耳侧,闪着小片晶莹。长宁轻轻将其吹落,而后将额头搭于肩上,侧头注视着他,被温润青光笼罩,冰雪脸亦显得柔和不少。

她莞尔一笑,轻唤了声:“兄长。”

于耳际轻飘散的气息亦带甜香,原清逸微走神间听得呼唤,随口应了声:“何事?”

“没,我就是欢喜,便想唤兄长。”

“欢喜?有何喜?”

长宁趴在背上,一手垂于其胸,一手蜷于肩上,颊边浅挂着两朵小梨涡:“一喜与苍龙谷众人辞旧迎新,二喜苍龙谷繁盛富强,三喜与兄长亲近,此乃大事,我甚喜。”

清脆之声飘于耳际,其间夹带香甜,原清逸虽吹得冷风,任雪沾面,心下的躁动却并未消减几分。

未免她滔滔不绝,他加快了脚程,看来今夜得好生调息一番才行。

夜色渐寒,风拂过枝桠,只听得树丫发出轻而闷的折断声。凝视着苍茫雪地间的身影,月狐眼底意味不明。

原清逸竟亲自背长宁,这哪是他能做出之事?从来只有别人对他卑躬屈膝,他怎会主动弯腰?

念及长宁生得粉雕玉琢,性子活泼可爱,谁见了都心生欢喜,他喃道:“也不知这是喜是忧?”

飘飞的琼花倒映于黑亮的瞳孔,月燕回过神,接道:“你担心尊主有朝一日难以自控?”

“嗯,如今他身子尚康,又神智清醒,自能克制。但他奔波在外,难免有负伤之日,或功法受阻,或察觉幽泽……”悬在舌尖的话顿了顿,终化为尘烟,月狐眼底凝着:“希望是我多虑,大小姐才来便令他生出些许改变,指不定日后更好。”

月燕极少于他面上见得深沉,转头安慰道:“大小姐心思灵敏,聪慧过人,我亦认为她的到来对尊主是件好事。”

“是吗?”

“嗯,毕竟血浓于水,况且三年前尊主既留她之命,就意味着他心中尚存一线温情,至于嗜血一事,吴堂首亦在研究,兴许能找到根治之法。”

根治?月狐见她面含喜色,不大忍心泼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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