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鬼市,为什么这里却没有鬼呢?”
“难不成又是一个老婆饼里面没有老婆的操作?”
应悯看着面前以淡蓝色的灵气为主的气场,小小声的和姜妄说悄悄话。
姜妄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扫了一眼不远处几个看向他们的人,后才说道:“谁知道呢,或许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就有鬼混在其中也说不定。”
应悯哦了一声,看向不远处的茶楼,那里现在看上去是整个街道上最热闹的地方,有不少人没有点茶,站在路边也往那里凑。
人群聚在一起闹哄哄的,却在下一秒扇子哗啦一声展开的声音之后变得很安静。
贤朗大师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留着个羊角胡,一手拿着【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泼墨折扇,一手拿着块紫光檀做成的惊木。
他先是开了扇,将扇子放在身前轻轻地摇,又将那惊木往桌上一拍,清了清嗓子。
“上回书说到,这茂城最初并不叫茂城,且原本也不是如今这般繁华的模样。”
“千年前,北方有鬼王盘踞,南方有毒瘴气环绕,东方皑皑白雪冷得人苦不堪言,唯有这茂城,不仅适宜人居住,还适宜妖鬼的居住。”
这是要讲茂城的历史?
应悯扒拉开眼前聚成一团的人群,好不容易才挤到前排能够清楚听到说书声音的位置。
一抬头,发现姜妄不知何时已经上到了茶楼靠边的地方,坐在窗边,端着杯茶水,很是肆意的样子。
行吧,这鬼还真是不会亏待自己。
她有些无语的重新低下头来,专心听说书先生的故事。
“彼时的茂城,与如今这可真是天壤之别!君不见,那前边山头上盘踞着虎妖,路过的上山的旅人通通都不放过,来一个吃一个,来一双吃一双。”
“出山?想得美!能够从那山上活着回来,那都是祖坟冒青烟,谁还敢得罪那虎大王?”
“而若是想要从后边山头离开的话,那更不可能。”
“那后山山头坐镇的可是一红衣厉鬼,人人都知道,一旦踏入鬼道,便是六魂颠倒,人伦尽丧,已无活气,又何谈人性?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呐!”
“然而百姓们想要出城,便只有这两个方向可以走,这两个方向一堵,嗨,就只剩下水路可走了!”
贤朗大师不愧为能一己之力聚起这么多人来一起看的大师,自然是有些门道在身上的。
只见他一叹一呼一摇头,用手轻轻一拈他那向上翘的羊角胡,接着叹道:“可那水路里供着河伯,谁若是想要通过,必须要献上童男童女,否则死亡都算是轻事,若是再引得洪水……唉!”
千年前的百姓生活已经如此艰难,若是再引得洪水降临,那更是雪上加霜,任谁听了都要叹息。
应悯看到,不少已经被引入故事中的听客们也跟着摇了摇头,似乎是有几分感同身受。
突然,贤朗猛地一拍惊木,便又都回了神。
他哗啦一声打开折扇,向前一挥,“就在这时,天师出现了!”
“她身穿蓝白道袍,头戴惊天冠,神华内敛,左手拈符纸,右手持利剑,一双金眸轻易便能看穿这世间妖邪的百般变化!”
“且说那天师手中的剑,通体雪白如霜,一剑便斩下了那虎大王的项上头颅。”
“再说那天师拈着的符,朱砂为印血为引,一个照面便打的那厉鬼满地找牙——哇呀呀呀,我的牙呢?!”
贤朗大师对着观众们作出了个咧嘴搞怪的表情,引得人们发出了阵阵的笑声,又在下一刻变得正经了起来。
“天师有好生之德,金眸一瞥,便知这厉鬼死于冤屈,问他,小子,你是否死于怨罚,死于无妄?”
“厉鬼被她手中长剑抵着,说,小的死于河伯之手,是那滔天的洪水要了我的命!”
就在这时,贤朗大师突然一声痛呼,“哎呦,是谁拿石头丢我?”
他气冲冲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的观众都以为他这是突然加的戏,纷纷笑嘻嘻的展示自己空无一物的手。
只有站在最前面,且有法眼的应悯能够看到,刚刚确实是在楼上掉下来的一块石头打中了大师的头。
不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块由冰所凝成的冰渣子,这也是贤朗大师怎么也找不着打到自己的东西的原因。
那冰渣子在打到他之后便消融成了水,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点水渍,不趴地上仔细辨认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她顺着冰渣子运行的曲线向上看,发现是刚刚看到姜妄所在的地方,印证了她的想法。
然而那里现在却空无一人。
他应当是在抛冰渣子打中大师之后就离开了。
只是……姜妄为什么要用石子去打大师呢?
这鬼是个乐子鬼,大师讲的故事也足够有趣,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生气才对。
除非,这大师讲的故事,让他觉得不高兴了。
应悯想起大师刚刚所说的那个向天师讨饶的红衣厉鬼,恍然大悟的同时,心上又升上了个有些荒谬的猜测。
难不成,他认识那个被天师打跪了的红衣厉鬼,并且和那厉鬼关系还不错,所以才给对方找场子?
她这边正在头脑风暴,那边大师在找了一圈之后也只敢暗暗咽下这个哑巴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天师听厉鬼诉说完了他的冤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安心轮回去吧,此等害人的东西,我会除掉的!”
听到这里,应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旦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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