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灵山前山。
厉沧歌用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轻轻抖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甩掉了剑上的血。
他一路上被那偷窃圣物的贼引着来到此处,结果贼没有逮到,他还被困在了这的结界里,不解开阵眼根本就走不掉。
真是该死。
厉沧歌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
“道、道长,之后还会有鬼过来吗……”
用力扯着自家孩子的农妇,颤颤巍巍的对他说道。
当他走到这个村庄的时候,这个农妇正紧紧地把她的孩子护在怀里,用手死死地扒住门框。
而将她丈夫吃得只剩下骨头的僵尸,连嘴上的血都没有抹干净,正在往外拉扯她。
他剑上的血,正是为了救下这位农妇而染上的僵尸身上的血。
厉沧歌甩剑的动作微微滞住了。
他一路上御剑而行,现在堪堪登上镇灵山前山的山脚。
但即使是这里,所剩下的活人也就只剩下这一个,可想而知山上的受灾程度达到了怎样的地步。
等到他离开这里,肯定还会有新的僵尸和鬼魂嗅到这里的活人气息然后过来。
可是到那时,这母女俩没有他的保护,必定是活不下来。
只是……若是带上她们上山,先不说他是否会被拖累,若是遇到了更多的鬼怪,他能否从那些人中保全这两人都是个未知数。
在玄天门的时候,厉沧歌所主要修习的是剑术,而非各种术法。
他一向看不上那些无法一击制敌的东西。
但在这一刻,厉沧歌想,若是他精通术法,便可以在这里下一个隐息阵来遮住这母女二人的活人气息,等到他攻破阵法核心解开结界之后,他们也自然可以逃生。
可偏偏他对术法一窍不通。
【沧歌,此番你下山,不仅要带回圣物,沿途所见不平之处,亦需要出手相助,不得漠视。】
临走前师父的话语,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道长,你……你是不是也没有办法?”
农妇的眼睛上逐渐染上了一层绝望。
被她抱在怀里的孩子,一边吮吸着自己的大拇指,一边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眼前与他们穿着不同的叔叔,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他们会死吗?如果他就这么放手不去管他们的话。
一定会死的吧。
厉沧歌看了一眼小孩,又看了一眼农妇,沉默的不说话。
农妇缓慢地低下头,劫后余生的狂喜褪去之后,浮上水面的是更加深重的绝望。
早死一点和晚死一点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个死!现在要在煎熬之中等待着死亡,这种感觉——
“拿着。”
厉沧歌突然说道。
农妇抬起头来,发现他的手上正托着一只银色的小鱼项链。
她捏起来,上面还带着一丝温热,显然是厉沧歌刚刚从他自己脖子上扯下来的。
“这是……?”猜测到这或许是仙家玩意儿的农妇有些激动。
而厉沧歌垂眸不去看那只离自己远去的小银鱼,只是说道:
“这是能够抗下三次攻击的法器,山下有结界,你们出不去,但是作为在这座山上长大的人,哪些地方能够躲藏、哪里地形复杂,这些应该还是知道的。”
他看向农妇,“等到结界破开的时候,我会来找你们拿回它的。”
像是为了增加农妇对活下去的信心,厉沧歌补充道:“我会尽快破开那个阵法的核心,要是快的话,或许都不会触动到这个法器。”
三次?这也忒少了吧,若是有鬼怪再来的话,那他们……
但这位道长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她在这里再拖延下去,怕是会浪费他的时间。
农妇的表情变来变去,最后一咬牙,将小银鱼往小孩脖子上一挂,对着厉沧歌行了个礼,“多谢道长搭救,希望您武运昌隆!”
等到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厉沧歌已经走远了,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道谢听进去。
农妇叹了一口气,将孩子裹得紧了些,看了眼角落中七零八落的丈夫的尸骨,冲回屋里拿起干粮就往外跑。
而不远处,厉沧歌看着自己指尖由牵引术所引出的红线,深吸了一口气。
红衣厉鬼,并且是品阶并不算低的红衣厉鬼。
且其所在地,还是与玄天门一直有着良好交往关系的,捉妖天师家族应家所在的地方……
应家,这是发生了什么?
-
“……你认真的?”
应悯看着将金色小球递到自己眼前的姜妄,讪讪的笑道。
她回想了一下刚刚所看到的僵尸胸口前的大洞,以及在后期她好不容易用法眼看到的弱点核心,不难将两者联系到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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