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眠还在忧虑中,一动不动,任满室旖旎散尽。
她突然低声说:“功劳都是靠前世梦得来的。可我不想,应该也不会,再做梦。”
“所以我,不堪为官。”
满室寂然。
萧越眸中碎金流转,牵着她行至榻前,将人拢在膝上温言:“可还记得梦中启束所言?”
“他说‘竟是你’。”乔婉眠仍垂首盯着裙裾。
萧越勾唇道:“这说明他在轮回中试过千百次,唯有让你重生,方能改众人命数。你现身之时,正是他前世终局之日。”
乔婉眠原只疑惑为何独她重生,此刻方悟自己竟是启束历经无数失败后,最后孤注一掷的棋子。
她心头火起,气呼呼瞪了萧越一眼————那些湮没在时光里的轮回中,不知被这活阎罗误杀过多少回。
萧越当即会意,将人拥入怀中,下颌轻蹭她云鬓:“启束优先重生的大概都是因西原一事牺牲的关键人物,如我、刃刀、桑耳之类。我们绝对会提前将你护在侯府。只要我们一人怀着记忆,你定然性命无碍。”
萧越眼神黯淡下来,若有所失,萎靡道:“甚至在我们身死时已嫁做人妇,儿女绕膝……”
乔婉眠:“……”
怎么还演上了?有种被反将一军的感觉。
头皮被他震得发痒,乔婉眠忍住反过来安慰萧越的心,“可西原事已了,我应该不会再做梦。我都没读过正经书,靠什么治理……”
萧越一手揉搓上她胸口,动作无耻,神色却端肃如临朝议:“凭此处。”
乔婉眠腰肢发颤,慌乱瞥向窗棂。
帘子拉着,安心同时忆起自己的苦恼,恹恹用肘推他:“正经些!”
萧越反将人箍紧,唇在她耳边似触非触,“就是靠眠眠柔善的至臻之心治理。权谋有幕僚参详,安危有萧某护卫。你温柔纯良的心不变,就配得上所有。”
温热吐息熏得耳蜗嗡鸣,倒真抚平了愁绪。
待回神时,赫然发现自己竟被萧越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按着双手,压在床榻上了。
春衫半褪,露着杏黄心衣,倒也不觉抗拒。
只是裸露在天光下,究竟羞耻,她挣扎开,只扯着自己衣襟到一个足以自欺的程度,轻喘着问正事:“我们……之后,嗯,去哪?”
萧越微微抬头,依依不舍地含糊吐出两个字:“看你。”旋即又埋首作乱。
细白手指插入青年墨发中,浑身都痒,却说不出具体位置,难捱至极,嘤咛不断。
既痛苦,又欢愉。
情浓之际,萧越忽地收势。尽管眼里仍旧暗潮汹涌,滚烫的掌却将少女盘在他腰胯的腿拿下。
他玄色衣襟已浸透汗渍,“忍不住了,快把一切都定下来。”
乔婉眠若有所失,萧越抽离的太突然,仿佛还少点什么未完成。
她面色嫣红,鬓发凌乱,纤白的手指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扣好盘扣,“我本就是那个意思,谁叫你乱动的。”
萧越恍然:“眠眠也着急聘夫?”
少女本就绯红的脸颊又晕层晚霞,伸手锤道:“胡说!”
萧越眸光落在少女散落的鸦发与微红的眼角上,又游离在她的樱唇与颈间红痕间,胸膛深深起伏几下,才稍有平复,但仍痛着。
他掏出一个卷轴,遮住关键,“此为大盛舆图,寻常不可见。我特意讨来,就是为陪你选个封地。”
“眠眠务必慎之又慎,今后,那就是你的辖地,百姓亦是你我的亲人。”
乔婉眠慵懒横躺在火炕边缘,一手撑头,一手手指虚虚在摊于萧越膝上的舆图上比划,“那我就挑一块最小的……”
萧越握住她的手指,“慎重,那边是毒障横生的酷热之地。”
他带着乔婉眠的手指大概画了个轮廓,“这里都是盛国……”又挪动,“这边三个藩镇,都是你想要的临海丰饶之地。”
乔婉眠问道:“你属意哪?”
萧越不答,指着一块地淡淡道:“此乃东临郡。气候最宜人,人口最多,物产最丰,地盘也最大,且东临王因谋逆被永昌帝斩于途中。只这处总有倭国水寇来犯,时有动荡,然与开阳成掎角之势,恰是镇守国门之要冲。”
乔婉眠黛眉微蹙。
“中间是碣十郡,地域小,偶有巨浪,你我都不懂治水,去不得的。且那边皆喜食酸辣,若你执意去,得带厨子。”
“南边是凤茂郡,一切都仅次于东临,且海域安稳,无人来犯。且凤茂王正是与东临王合谋造反,也是刀下魂了。我看,选此处最是稳妥。”
萧越说完,偏头看乔婉眠表情。
乔婉眠眉头深锁,手指上下来回滑动,犹豫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抬头问:“你真不当国公?若我愿意嫁你呢?”
萧越笑着呼噜呼噜乔婉眠的头顶,道:“认真说,你想做国公夫人?”
乔婉眠表情郑重地摇头。
富贵她已有,然她融不到贵妇圈子里去,顶着高贵身份活在皇城,恐失自由。
且还拖累萧越被忌惮,届时腕上玉镯恐怕都会都变枷锁。
她问:“那……刃刀桑耳同我们去一处吗?”
“是。”
“昨夜让暗卫自己选日后的出路,几人选去开阳做天子近卫,多数都要跟着我们走,敛剑等几个留在西原做将军,启束回开阳继续做贵公子。”
都要分别了……
乔婉眠心中有些酸涩。
“那就这里吧,”她抿唇指着东临郡,“这里能练兵对敌,有益国家,适合你们;其他的优势,适合我。”
萧越道:“你可想好,水匪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那般艰难,他们都将西原夺回来了,区区水匪自然不在话下。
乔婉眠目光坚定,点头:“不后悔,我信你们。”
萧越指指地图,“去程必经开阳,不如算好吉时就在长庆侯府操办婚宴?”
提起长庆侯府,乔婉眠心有戚戚地坐起身,“腊月初十……已经过了七日,我再与你换庚帖应该不会是一尊牌位与你成婚了罢……”
萧越眸光一紧,怜惜更甚,将人紧紧拥入怀中,“天命早改,眠眠莫怕。”
“嗯。”应答声带着浓重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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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去求乔应舟准他入赘,乔婉眠来寻启束解惑。
启束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一段时间都见他戴着兽皮帽,乍一见启束毛茸茸的脑袋,乔婉眠惊得后退半步。
启束背过身往屋里走,反手挠着后背,懒洋洋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进来说。”
胳膊上还挂着那不离手的佛珠。
乔婉眠跟在他后面小声道:“启束,我感觉你还是很有佛缘的,你要不对我念念什么驱邪的佛经罢……我还是怕……”
启束嗤笑,“就知道你要问,当我没念过?你梦见萧越阵亡那次,我坐在帘外给你念了半宿《楞严经》,你这不还好好的?”
乔婉眠心中稍安,看着他屋中倾倒的酒瓶,惋惜地问:“你真要还俗去当太医了?可你若继续钻研……”
“必成大师,对不对?”启束替她说完。
乔婉眠猛猛点头。
启束虽然心不诚,但他当是极有佛缘,前世都参透到能重启轮回了,今生继续悟道,日后位列仙班也未可知。
启束轻笑一声,目光平和,“前世今生,我都是因萧越出家。那一世的苦厄淬我成佛。今生一切遂愿,我又何必自苦,你知道这些年我忍得多累吗?”
乔婉眠:“……”
喝酒吃肉戴皮帽,你也没有忍很多罢。
“且你莫忘了,我是启束,也是开阳杏林世家齐家的嫡长孙齐衡,我身后,还有家人的殷殷期盼。”启束话音未落,就已躬身一拜,“此世得享天伦,全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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