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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养娇记事

作者:

多采撷

分类:

穿越架空

“抱走!姑奶奶没那么蠢。”

庞家媳妇发现婆子企图,不仅不拦,还用手边软枕扔她,啐道:“我的种我心里有数,休想蒙我。娘,你别信他们,咱们被收留就是他们的阴谋,我儿八字好……”

软枕或许早遭过庞家儿媳的磋磨,居然在半空破裂,棉絮、荞麦粒混着药渣簌簌落下,房里更像经历过一场肆虐的沙尘暴了。

“啪!”

一声脆响,庞婆婆扇在儿媳脸上。

庞家儿媳脸被抽的偏过去,仍在嗤嗤笑:“傻啊,你家唯一的根都被换走了……”染血的嘴角咧开诡谲弧度,浑浊眼珠映着乔婉眠惨白的脸。

乔婉眠正慌里慌张不知如何从婆子手中接过孩子,听到巴掌声一个哆嗦,僵在原地不敢动。

庞婆婆怒道:“中的什么邪!乔小姐,早知她今日会这样,昨儿我就不求你们救她,我们娘儿仨一起了结了反倒干净!”

乔婉眠忙劝:“别这样说,大概是误会什么,说开就好。”

乔庞家媳妇挣扎着要起来,“呸,见异思迁的小娼、妇,当我们都瞎?联合萧大人赶走自己夫婿,无耻下贱!”

"姐姐们还愣什么?快帮我堵上她的嘴!"庞婆婆求助。

一旁几个婆子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把庞家媳妇嘴堵住。

但尖利的话已刺到乔婉眠心里,她身上冷一阵热一阵,不敢抬眼看任何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觉不出疼。。

温渐言离开是因着她的默认。

庞家媳妇说的对。

她确实无法彻底将萧越赶出脑子,说三心二意,见异思迁都是轻的。

北地荒凉,又是深更半夜,温渐言身无长物,什么都没带走。

他去了哪,靠什么活?

乔婉眠不禁想起上次温渐言受冻后濒死的样子。记忆里苍白如纸的面容与此刻庞家儿媳狰狞虚弱的面孔重叠,她忽然长枪戳破木桩的声音响在自己胸口。

管不得满嘴的铁锈味,她呆在原地,心中反复喃喃:“都是我害的……”

婆子不知是否将襁褓给她,抱着软软的小红包袱,也石化一样立着。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门推开,阳光与寒风撞进屋里。

萧越拎起干净柔软的小布兜,将她带到光里。

小包袱被吓了一跳,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哭声。

萧越不知怎么抓孩子,有点滑稽的两手托着,没手再将乔婉眠拉出屋子,只道:“站着做甚,出来。”

又警示屋里:“看好自己的嘴,不然你们一起喂狼。”声线淬着冰,目光却扫过乔婉眠裙裾上洇开的药渍。

凉风和阳光、警告一起撕裂屋中的昏暗阴沉。

乔婉眠从了魔障般的自责里喘过气,心口温渐言送的那枚小银坠随着婴孩的啼哭刺着乔婉眠。

对,后悔什么用都没有,得补偿他,再当面给他道歉。

乔婉眠恨恨看了萧越一眼,扭头出去。

都怪萧越,再出现便罢了,还时常说些好听的动摇她,害她伤了旁人。

萧越抱着孩子跟在后面,“你去哪?不看孩子了?”

几个暗卫偷笑,挨了一记眼风后闭上嘴。其中一人腰上短刃寒光微闪,映出乔婉眠陡然僵直的背影。

婆子追在最后,"萧大人,孩子不能这么抱!她脖子吃不住!"

乔婉眠这才回头看那从柔软无害瞬间变得尖利刺耳的小包袱。

婆子追上来调整萧越姿势,点头,“这样才对。”

萧越额角突突跳动,动作僵硬笨拙,强压着耐心照着婆子指挥晃动孩子,与平日雷厉风行的样子差别很大。

目光却一直没离开乔婉眠,他看了一眼乔婉眠咬破的唇,问:“你要去哪?”

乔婉眠没好气:“找温公子。”

婆子识趣地接过孩子退下。

萧越冷声:“他自己走了,还找他做什么?”

“他怎么走的你心里清楚。”乔婉眠学着萧越语气。

萧越语塞,人确实是他赶走的,因为“温渐言”越过了底线。

他喉结滚动,犹豫片刻,还是将话憋在心底。

萧越深吸气,换了个方式劝她:“你既知他怕我,会因我放弃你,还去找他做什么?你难道担心一个能写能算一身功夫的壮年男子会饿死冻死?你莫像那庞家儿媳一样,被他造出的假象蒙蔽。”

醍醐灌顶。

乔婉眠从头到尾回忆一遍,发现了些于理不通的痕迹。

一时间,温渐言那永远恰到好处的脆弱神情与那些似是而非的挑拨之言,都如雨后春笋一般穿透乔婉眠心底的迷障。

许是因为初见时温渐言的境遇实在悲惨,她总对他抱有怜惜之情。

思及此,乔婉眠别开头掩藏自己对被愚弄的失望,转动眼球风干未流出的泪水,蔫嗒嗒地对萧越妥协:“不去就不去。我想看看宝宝。”

萧越招呼,婆子笑着把孩子抱回来。

乔婉眠探头看。

孩子是早产,胎发黏在额间,皮肤红中带灰,微微带些透明,还不是晶莹可爱的那种。

此时正在酣睡,两眼肿肿的,只是两条细线。

她竭力掩盖失望,怕孩子听懂似的小声道:“怎么是这样……”尾音湮没在北风里。

萧越瞥一眼小包袱,毫不掩饰嫌弃:“听说过段时间能好些。”

他移开的目光又挪回去,眉头微耸,"但依本官看,悬。"

乔婉眠心情不佳,回寝屋就捂着被衾睡了个昏天黑地。

黑暗如潮落褪去,一股恶臭扑面,乔婉眠烦躁地睁眼,一时呆住。

这是哪?

刃刀怎么在此处?

他这是……在睡觉?

她四处打量。

是梦?

是梦!

谁要遭殃?

她定下心神观察。

自己身处一个漆黑大帐中,除了身边行军榻上睡着的刃刀外,附近还有几个脸熟的乔宅下人。

他们都睡得极沉,鼾声比夏夜荷塘的蛙叫还密。

梦境唤醒梦中人。

虽才隔一个月,但事情发生的太多太快,乔婉眠险些忘记自己最初计划跟来西原,是想靠前世梦报答萧越。

这不就是机会?只是当慎之又慎,细细观察梦中一切,毕竟这梦八成与刃刀性命相关。

乔婉眠紧张极了,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

她却感到了疼痛。

怪道觉得这次梦境更真实,这场梦里,她竟不是幽魂一样无知无觉了!

她又试着触碰熟睡的刃刀,依旧穿他而过。

黑暗里,婉眠屏等着刃刀命运的转折点。

并非是她紧张到忘记喘息,是营帐里太臭!

单个男子就够臭了,聚集这么多,简直臭不可闻!

她扶住生锈的兵器架干呕,就在她快“晕倒”在梦境中时,火把的光柔柔晕在军帐上。

一个高大又蜷缩的身形映入眼帘。

林之?!

乔婉眠屏息凑过去,跟他几乎只隔军帐。

对方在责骂属下,“这你都没埋好,要你有何用?亏得本官亲自来查才发现。”

林之举着火把掀开帐子。

北风呜呜灌进来,帐中人无知无觉,依旧酣睡。

他打开刃刀身边的木箱,将火把随意一丢。

火光跳跃着,照亮箱角刻着的缺了角的“囍”字。

乔婉眠认得那箱子。

她替桑耳准备新房时,抱过它。

其他暗卫还调笑刃刀,说那是刃刀爹娘成婚时留下的,他每日必须抚着箱角才睡得着,如今有了媳妇,不知晚上要摸哪个。

乔婉眠顺着看过去,摸了二十年,角上嵌的铜刻“囍”字都缺了角。

焰舌舔舐着二十年摩挲出的包浆,箱子滋滋悲鸣。

林之不在乎点燃的空木箱有什么故事,只面无表情的守在一旁,看着火舌将箱子吞没。

火光将他侧脸映成恶鬼相,唇角法令纹深如刀刻。

木头燃烧的气味越来越大,火势也蔓延开来,乔婉眠感受不到致命的烧灼,却呛得干咳流泪。

奇怪的是,沉睡的人们也咳,却没人醒来。

快跑吧,再不跑就没活路了!

乔婉眠想唤醒他们,任她如何努力,双手都只能徒劳穿过每人胸膛。

只能眼看他们一个又一个融为火焰的一部分,再去吞噬其他人。

她最终崩溃,坐在一丈高的火里,握着刃刀焦掉的手,闭眼告诉自己:“是幻觉,是前世,是假的……”

林之看了一会儿,确定火势无法控制后,满意走了。

只余乔婉眠与沉睡的人们被困在一处。

浓烟滚滚,留给乔婉眠的是漫长的窒息。泪在脸上就被熏干,每次呼吸都像吞下千根银针。

往日梦到险时她就会惊醒,但今日老天残忍,偏要她怎么都醒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滔天烈焰吞天噬地,几百人在沉睡中面目全非,化为焦尸。

直到她完全崩溃,用尽全力掐自己的脖子才回到现实世界。

一瞬间安静、馨香,睁开眼是水粉色的帐子顶。

枕上泪痕未干,乔婉眠向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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