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聆枢扫了一眼仪器，抽出定风叫上靳炎：“观察周围。”
墙上有一个缺口，正好做观察点。靳炎不到半分钟就发现目标：“在地面，两个人。”
仪器上也是两个能量点，是这两人没错了。
靳炎按上扳机，没有立刻扣下：“队长，开枪吗？”
夜聆枢也在犹豫。如果这两人是逃出来的俘虏，直接射杀太过可惜。怪物模仿人类的概率又很大，难以直接判断。
“大概率是人类，”蓝予澄抱着数据分析平板，“我收集了牛头马面的灵能数据，彼此相似性很高，这两个与他们的相似性很低，大概率不是怪物。”
夜聆枢心里踏实了一些：“靠近核验情况。”
她和靳炎来到三楼，将其他人留在上面。他们藏在角落，看到楼下的两人左顾右盼、神情紧张，手里握着捡来的临时武器。
“手上有铁环，是俘虏。”靳炎对夜聆枢说。
姜蝉说，怪物能模仿外形，但衣着配饰无法改变。
夜聆枢盯着两人，还没等他们走出十米就有了主意。她跟靳炎交待了几句，两人悄无声息地下楼。
“天亮了就没再见过怪物，不用那么小心了吧？”两人一高一低，低一些的人说道。
“不能掉以轻心，你忘了咱们怎么被抓过来的了？”另一人恨不得把眼睛当监控用，时刻盯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黑袍大人杀了好些怪物，他们应该不会那么猖狂了，”第一个开口的人又说，“那个女的和那个男孩被一群人救走了，也不知道那些人跑哪里去了。”
“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怪物不一定在哪里呢。”
“你们是什么人！”冷硬的男声吓得他们周身一颤，回头就看见全副武装的男人抬枪对着他们。两人拔腿就跑。
“站住！再跑就开枪了！”
他们只管逃命，一个字没听见。枪子落在脚边的时候，他们心中大惊：怪物都会用枪了！
前方忽然闪出人影，随后砰的一下扫起一片尘土，冲击波将两人生生逼停，再一股大力把他们掀翻在地。
“完，完蛋了……又又又又要被抓回去了……”低个子抱住头，蜷起身子。
他的同伴胆子大些，撑着颤抖的胳膊直起身子，看到一个女人拖着一根黑色的长棍走近。
他还没想明白怎么一回事，棍子已经抵住他的喉咙，下一刻就可能把他捅穿。
“你们两个，什么人？”
喉结抵着棍头滚了一圈，他一张嘴就结巴：“我，额，额……”
夜聆枢脸色一沉：“说不出来？看来是怪物。”
眼看那根棍子就要敲下，他大喊道：“不是不是不是！我是人！我是盐汐镇的人！我我我，我刚逃出来的！别杀我啊别杀我！”
靳炎看了看地上抱着头抖得像筛子的人，又看了看这个人：“为什么在这里游荡？”
“我们……我们在，在找……找人。”他舌头打结了一样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
“什么人，说明白。”
“是……是镇上的人……”他生怕哪句话说不对了被靳炎打成筛子，“他和我们一起被抓到这里，他他他他知道很多，我们要……要找他回去。”
“这人叫什么？长什么模样？”夜聆枢问道。
“莫……莫……莫行，他他他，他长……长……他缺了半个小指。”
还不错，问出了一个关键信息。
她和靳炎准备走，这人扑过来伏在地上：“你们要去找莫行，带我一起吧！我不想死！不想死！”
夜聆枢瞥了他一眼，抬手给了一棍子。一直缩在旁边的人闻声抬起头，也是当头一棒。
这下两个人都躺地上了。
上楼见到他们，姜蝉第一句话是：“你下手挺狠啊，直接干掉了？”
“打晕而已，怕误事。”夜聆枢轻描淡写道。
姜蝉听了他们问到的情况，说听人提起过这样一个人。
现在目标很明确了，他们立刻出发。
城市里仍旧危机四伏，但全员到齐，大家心里都踏实一些。蓝予澄暂时用不了灵能，和姜蝉被包围在中间，时刻盯着平板上的数据。
“今天路上挺清静，除了早上那两个，什么也没看见。”欧冶说。
是有点过于清静，不过也能理解。怪物昨天被黑衣人杀了一批，大概不敢出来，俘虏逃出来害怕被抓，肯定不敢明目张胆地漏面。能大摇大摆在街上游荡的恐怕只有他们了。
休息的时候，夜聆枢沉思了很久，抛出一个问题：“一个智者，能带领众人逃脱困境，但是可能没有自保能力，他会去哪里？”
“如果是一个有责任的人，他不会自己逃跑，”徐归尘说，“他可能在等其他人，然后一起离开。”
“那如果他是个怕死的人，是不是会立刻离开？”姜蝉说道。
“我觉得他不像，”徐归尘反驳道，“有人听过他的名头，或许他曾经带人逃出过幽都，所以才会有人要找他。他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救命稻草。”
“他会等多久？是会等到很多人再一起离开？那样不是更容易暴露，更容易失败？如果真的是聪明人，必须要权衡利弊。那他什么时候会离开？”姜蝉接着说。
“可是，”欧冶插了一句，“这些和他藏在哪里有什么关系？”
两人瞬间哑火。
“小澄，”夜聆枢突然有了想法，“检测能量体密度。”
“最大的能量体密度不就在工厂吗？”姜蝉没跟上夜聆枢的思路。
“这个莫行只要不是傻子，肯定知道和其他人同行，”夜聆枢说，“人多了能量体密度自然大。一百平米里有超过三个人就能被仪器检测出来，这样很容易定位。”
“人多了目标也大，不是更容易被发现？他会让自己成为活靶子吗？”姜蝉还是觉得扎堆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稀释效应，”景叙阳开口，“群体越大，个体逃脱的可能性越大。况且，多人集体防御能提前发现敌人，在这种环境下比小群体的优势大得多。”
夜聆枢点了下头。
景叙阳看到了，悄悄勾起嘴角。
“队长，”蓝予澄拿着平板给他们看，“有很多能量点，大多是散点，这个高密度聚集地是工厂，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他们凑到屏幕前，见平面图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红色，还有两个夺目的大红点，一个是工厂，另一个就是蓝予澄说的未知地点。
“什么地方会聚集这么多能量体，”靳炎思考着，“难道又是一个安置俘虏的地方？”
“筛掉十人以下的地方。”夜聆枢说。
红点少了一大片，只剩下零星几个。
“会不会筛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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