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的风裹着草木的清冽,吹得宫墙下的野菊簌簌作响。我和雅浣提着食盒出门时,天边刚染出一抹浅橙,青石板路上的霜气还没散尽,踩上去能感觉到细微的凉意。雅浣把食盒提绳往手腕上绕了两圈,腾出一只手拢了拢领口:“昭姐姐,昨儿听李婆婆说,御膳房今日要做南瓜粥,咱们得快点,不然热粥该凉了。”
我笑着应了声,目光扫过路边的梧桐 —— 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倒有几分疏朗的意趣。刚走到贤太妃院外,就见她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个暖手炉,膝头搭着块素色绒毯。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眼角的皱纹弯成柔和的弧度:“可是田昭与雅浣来了?快进来,刚温了壶枣茶,你们喝两口暖暖身子。”
雅浣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廊阶,接过贤太妃递来的青瓷杯,小口啜了一口,满足地喟叹:“太妃娘娘的枣茶真好喝,比御膳房的甜汤还暖。” 贤太妃笑了,伸手摸了摸雅浣的发顶:“你这孩子,就会说好听的。快把食盒打开吧,我这老骨头也馋你们带的粥了。”
我把食盒里的南瓜粥盛出来,金黄的粥糜冒着热气,混着南瓜的甜香。贤太妃用银勺轻轻搅动着,忽然看向我:“前几日听你说秦兰调去慧嫔宫里了?她如今过得还好?” 我点点头,把慧嫔如何护着秦兰、不让她干粗活的事简略说了说。贤太妃闻言,放下银勺,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慧嫔这孩子,打小就这性子 —— 心里软得很,嘴上却总像裹了层冰。当年她和丽嫔在宫外相识时,也是这样,明明怕丽嫔受欺负,却偏要装出凶巴巴的模样。”
正说着,雅浣忽然指着院角的竹架:“太妃娘娘,您种的扁豆长得真好!绿油油的,看着就喜人。” 贤太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笑意更深:“这扁豆是春天种的,本以为入秋就枯了,没成想还结了些嫩荚。等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摘些带回去,让丽嫔也尝尝鲜。”
离开贤太妃住处时,竹篮里多了半篮嫩扁豆,翠得能掐出水来。雅浣一路都在念叨要给丽嫔做扁豆焖饭,我笑着听着,脚步不觉快了些 —— 丽嫔素来爱吃软糯的食物,扁豆焖饭定合她的胃口。
走到丽嫔院外,就见张嬷嬷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攥着个描金漆盒,见我们过来,连忙迎上来:“可算等着你们了。” 她把漆盒塞到我手里,声音压得极低,“这是慧嫔宫里刚送来的,说是给丽嫔的‘罚物’,让我转交给你们,还特意叮嘱 ——‘让她好好用,别浪费了本宫的东西’。”
我掀开漆盒的刹那,雅浣轻轻 “呀” 了一声 —— 里面铺着层软缎,放着件藕荷色的夹袄,领口绣着细密的兰草纹,还有个白瓷瓶,瓶身上贴着张小纸条,写着 “冻疮膏,每日涂两次”。字迹依旧娟秀,却比上次的素笺少了几分硬气,末尾还画了朵小小的兰,歪歪扭扭的,倒有几分可爱。
“慧嫔娘娘嘴上说罚,其实是怕丽嫔娘娘冻着吧?” 雅浣小声嘀咕着,伸手摸了摸夹袄的料子,“这料子多软啊,比咱们穿的粗布舒服多了。” 张嬷嬷笑了,拍了拍我的手背:“快送进去吧,别让丽嫔等急了。记住,别说漏了是慧嫔特意送的,就说是‘宫里赏的罚物’。”
提着食盒与漆盒走进丽嫔住处时,她正坐在窗边翻一本旧书,书页泛黄,边角有些磨损。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漆盒上,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娘娘,今日御膳房做了南瓜粥,还送了些‘罚物’来,说是让您好生用着。” 我把漆盒放在桌上,故意加重了 “罚物” 两个字。
丽嫔放下书,伸手打开漆盒,指尖刚碰到藕荷色的夹袄,就顿住了 —— 那颜色、那兰草纹,分明是她入宫前常穿的样式。她拿起夹袄,凑到鼻尖轻嗅,眼底渐渐泛起暖意:“这料子…… 倒是像城西布庄的。” 说着,她看到了那瓶冻疮膏,拿起瓷瓶时,指腹无意间蹭过瓶身的纸条,动作忽然慢了下来。
雅浣在一旁帮着摆碗筷,故意说:“娘娘,这夹袄真好看,您穿上肯定暖和。前几日我还听李婆婆说,今年冬天会特别冷,有件厚夹袄正好。” 丽嫔没说话,只是把夹袄叠得整整齐齐,放回漆盒里,又拿起南瓜粥,小口喝着,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送完丽嫔的早膳,我们提着食盒往苏妃住处走。路过容妃院外时,见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翻书声。雅浣脚步顿了顿,从袖袋里摸出个草蚂蚱,轻轻放在门口的石阶上 —— 这是她昨晚编的,特意留了只最精致的给容妃。刚放好,门内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 “谢谢”,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暖意。雅浣眼睛一亮,拉着我的手快步离开,小声说:“昭姐姐,容妃娘娘跟我们说话了!”
到了苏妃住处,她正蹲在院子里翻晒草药,竹篮里摆着晒干的紫苏与艾叶。看到我们,她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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