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嫔与秦兰走后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我就提着食盒往御膳房走。路过冷宫后门那片僻静的竹林时,忽然想起昨日秦兰悄悄跟我说的话 ——“阿昭姐姐,若你想知道昭妹妹从前的事,我找机会再来看你,咱们好好聊聊”。心里一动,便放慢了脚步,在竹林入口的老槐树下放了块绣着 “见” 字的帕子 —— 这是我们昨日约定的记号,若是她看到,便会在此等候。
午后送饭时,我特意绕到后门,远远就见秦兰站在槐树下,手里攥着个布包,穿着身浅蓝襦裙,在枯黄的竹林间格外显眼。她看到我,眼睛立刻亮了,快步迎上来:“阿昭姐姐,我还怕你找不到这里呢。” 我笑着摇头,拉着她往竹林深处走了几步,避开往来的宫人:“这里安静,正好说话。”
找了块干净的青石坐下,秦兰打开布包,里面是个旧木盒,放着些零碎的小物件 —— 有半块磨损的玉佩,有几张泛黄的纸条,还有个绣着 “昭” 字的荷包。“这些都是昭妹妹从前的东西,” 她拿起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眼神里满是怀念,“这是她入宫前,我送她的生辰礼,她说要戴一辈子,结果刚入宫没几天就不小心摔碎了,她还哭了好几天呢。”
我看着那半块玉佩,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 这具身体的原主,原来也是个重情的姑娘。“田昭她…… 从前是什么性子?” 我轻声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秦兰想了想,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昭妹妹性子活泼,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着,却没什么坏心眼。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她总护着我,有人欺负我,她第一个冲上去跟人吵架,哪怕自己吃亏也不让我受委屈。”
她拿起一张纸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 “秦兰姐姐,我偷偷藏了块糖,在你枕头下”。“这是她刚学写字的时候给我写的,” 秦兰笑着说,“写得歪歪扭扭的,却总爱给我写纸条。有次她偷偷给我带糖,被管事嬷嬷发现了,罚她跪了两个时辰,她回来还跟我说‘姐姐,下次我再给你带更好吃的’。”
我看着纸条上稚嫩的字迹,仿佛能看到那个活泼直率的姑娘,偷偷藏糖、认真写字的模样。“她在宫里,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我又问,想多了解些关于田昭的事,也好在见到她父母时,能让他们安心。秦兰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她喜欢吃御膳房做的桂花糕,还喜欢编草虫,她说等以后出了宫,要编一篮子草虫,带回家给爹娘看。”
“她爹娘……” 我刚开口,就见秦兰的眼眶红了,她连忙擦了擦眼泪,小声说:“昭妹妹总跟我提起她爹娘,说她爹娘是一辈子辛苦。她性子要强,非要入宫证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说在这宫里挣的钱比在其他地方多十倍。她还说,等她攒够了钱,到了出宫年龄,就出宫好好孝顺爹娘。”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可没想到…… 她就这么消失了。”
我递过帕子,心里满是愧疚 —— 我占用了田昭的身体,却没能完成她的心愿。“秦兰,对不起,” 我轻声说,“我知道我代替不了她,可我会帮她照顾好她的爹娘,也会像她一样,把你当亲姐姐。” 秦兰摇摇头,握住我的手,眼泪掉了下来:“阿昭姐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对我好,对冷宫里的娘娘们也好,昭妹妹若是知道,也会开心的。”
她拿起那个绣着 “昭” 字的荷包,递给我:“这是昭妹妹亲手绣的,她说等她出宫,就用这个荷包给爹娘装银子。现在…… 就交给你吧,你带着它去见她爹娘,他们看到这个,就知道你是真心想帮他们。” 我接过荷包,布料有些磨损,却绣得格外认真,“昭” 字的每一针都很细密。
“她爹娘见到你,肯定会很开心的,” 秦兰擦干眼泪,露出一抹浅笑,“昭妹妹总跟他们说,她在宫里过得很好,还有我的照顾。对了,她娘做的槐花饼特别好吃,昭妹妹总说,等她出宫,要跟我一起去吃。” 她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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