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摩挲着迎春荷包上凸起的绣线，那触感真实得让人心安，可耳边 “滴滴” 声像根若有若无的线，总在提醒我这一切的虚幻。我盯着帐顶模糊的花纹，皇后从前那些针对我们的场景，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 搜查时太监们凌厉的眼神，浣衣局宫女被调走时委屈的哭声，还有苏妃提起 “查旧账” 时眼底的忧虑，每一幕都带着冰冷的压迫感，可此刻再回想，却品出了不一样的滋味。
我想起童年时，孙阿姨曾因为我们在她家窗下唱歌，故意把音响开得很大声，盖过我们的声音。那时我只觉得她刻薄，直到后来偶然听见她跟邻居说：“孩子们的笑声太吵了，吵得我心里发空。” 原来她不是讨厌热闹，而是怕这热闹反衬出自己的孤单。皇后又何尝不是如此？她身居凤仪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我们在冷宫里分享一块桂花糕、一起绣帕子的画面，对她来说，或许就像孙阿姨听到的笑声一样，既是诱惑，也是折磨。
她派人搜查冷宫，或许不只是想 “找茬”，更是想亲眼确认：我们是不是真的能在这样的困境里，依然过得这样好？当她看到我们没有因为搜查而慌乱，反而一起收拾被翻乱的东西，一起煮茶宽慰彼此，她心里或许是嫉妒的 —— 嫉妒我们能轻易拥有她求而不得的陪伴。就像孙阿姨后来总会故意在我们做点心时路过，假装是 “去买菜顺路”，其实是想多看一眼我们围在一起忙碌的模样。
还有她打压给我们送东西的宫女，现在想来，更像是一种笨拙的 “羡慕”。那些宫女愿意冒着风险给我们送东西，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真心的情谊；而皇后身边的人，对她更多的是敬畏和算计，没有谁会真心为她着想。当她看到宫女对我们的好，就像看到了自己缺失的东西，所以才会下意识地阻止 —— 不是坏，而是怕自己再看到这份温暖，会忍不住露出脆弱的一面。
我忽然想起皇后第一次来冷宫时，目光落在贤太妃身上的模样。那时她语气冰冷地说 “太妃娘娘倒是自在”，可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贤太妃虽然身处冷宫，却有我们这些人陪伴，有可以牵挂的事；而皇后呢？她拥有至高的权力，却连个能陪她说话、听她抱怨的人都没有。她查贤太妃娘家的旧账，或许只是想找个理由留在冷宫里多待一会儿，多感受一会儿这里的烟火气，哪怕这种方式带着尖锐的伪装。
就像孙阿姨后来会主动帮我们修补被风吹坏的晾衣绳，嘴上说着 “你们太不小心，总给我添麻烦”，手里的动作却格外认真。皇后今日送来龙井和花肥，又何尝不是一种 “修补”？她在试着用自己的方式，靠近这份她渴望已久的温暖，只是多年在后宫的生存，让她早已习惯了用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连表达关心都要找个 “奉皇上旨意” 的借口。
我翻了个身，月光透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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