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在江湖上有小神医之名,但极少有人见过他,或许该说见到他的人也不知他的身份更为妥当,也就是他这样的身份,游走于各家之间探听消息才更方便快捷。
裴行知将这些想法与猜测与江衍说了,江衍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不止是为了救人,还为了以后的大局。
“只是……这首先该从哪家入手?”
“御史中丞章家。”裴行知不假思索道,“章家三公子自小体弱,如今更是重病缠身,多少大夫都是摇着头走的,章家夫妇最是心疼这位幼子,而且章家正得圣心,又出了位文成王妃,若是能借他的病与章家搭上关系,想必能得到的消息不少。”
“既然他的病症如你说的如此严重,那我可不保证能将他治好。”江衍玩笑道。
裴行知乜了他一眼,“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为他延长些寿数还是可以的。”
若能治愈,那是章有期的福气,治不好,那就是他的命数,而他们的目的,是暂时取得章家的助力。
这厢崔沅已经与沈玉琼一道回到了长宁侯府,去给孔氏请了安,又在杨氏的盛情下在冬阆苑坐了坐,用了些点心才离开,此时已经快要傍晚了。
崔沅想崔玟应该已经回崔宅去了,眼见着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东都的夜市即将开启,崔沅也就不着急回去了,她想起从前听人说过这夜市上什么摊子都有,甚至还有一处地方是专供人打听消息的,不过要依据所打听的消息用同等价值的物品来交换,她想去见识一下。
夜市热闹,也很杂乱,崔沅没有带护卫,便叫桑枝准备了两顶帷帽。
桑枝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看崔沅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很是疑惑,忍不住问道,“姑娘是要找什么东西?”
“从前寄人篱下,也没机会来这夜市看看,不过是好奇,随处转转罢了。”
桑枝可不相信她口中所说的随处转转,因为一下刻,崔沅就进了一家当铺,这当铺的名字也有意思,叫夜来当铺。
当铺里冷清得很,除了崔沅主仆二人,就只剩柜台处守着一人,应该是掌柜。
“二位姑娘要当东西?”那掌柜的问。
帷帽遮住了面容,崔沅的胆子也大了些,直接道,“我要换消息。”
掌柜的将崔沅二人上下打量后,才从柜台后出来,并且将大门关上,做了个请的手势才道,“请随我来。”
他关门的时候把桑枝吓了一跳,口中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姑娘是来找茬儿的?”
见掌柜的一皱眉,语气也有些不好,崔沅不知这家店背后是什么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于是赶忙拉住桑枝,“抱歉,小丫头不懂事,您请带路。”
崔沅背后还扯了扯桑枝的手,示意她不要急躁,桑枝心里头还是不放心,但也知道不能耽误了崔沅的事,所以只能将心提到嗓子眼儿,加强警惕,争取一出事就将崔沅护在身后。
谁料掌柜的却提出一个要求,“先生一次只见一人,请姑娘留一人在外头。”
桑枝哪里肯,还是崔沅将她拉到门口处小声嘱咐两句,她才不情不愿地留在原地。
崔沅跟着人往后院走,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样寂静的黑夜,一道墙仿佛将外街的热闹全都隔绝,这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玄机?
当铺后头是个小院,院中有一口井,一棵老树,树下放着一张方桌,方桌后坐着一个人,院中没有灯光,只能依靠月光辨别。
直到走近,崔沅看清桌后人的面容时不自主屏息一瞬,她脚下如灌铅,无论是前进后退都抬不动脚步。
更叫人奇怪的是,崔沅分明带着帷帽,裴行知却将她认了出来,听他唤道,“小满。”然后他缓慢将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在胸,下巴微抬朝崔沅道,“坐。”
他的姿态在崔沅看来是审视,目光灼热得能穿透帷帽,让她非常不舒服,“这家当铺是你开的?”
裴行知摇头,可崔沅知道,就算不是他开的,这背后之人与他也定有关系,崔沅又问,“你常在此处?”
他仍是摇头,“鲜少。”
崔沅心中寒意起,裴行知此言不就是在说今夜是为她而来?夜风一吹,更是叫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喉咙有些发痒,却忍着没有咳嗽出来。
“你派人跟踪我?”崔沅嗓音有些干哑,心内的种种猜测让她快要站不住,只能摘下帷帽,坐在裴行知的对面。
裴行知倾身端起桌上茶壶,斟茶递给崔沅,茶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在月光下格外明显。
崔沅没有伸手接,裴行知将茶杯放在她面前,“只是凑巧。”
与裴行知分别四年,每次二人之间的生疏交谈都仿佛要将那邻居相伴的三年覆没一次,
崔沅一直都知道裴行知处境不易,因为他名义上的生母宁姨娘当初只是荣安侯养的外室,生下裴行知后才被接回侯府,可想而知,这样的身世让他注定生活的比寻常庶子还要不易。
所以他年纪小小就被送离了荣安侯府,也是他自己争气,考入了桐城的鹤鸣书院。因他在读书方面确实很有天赋,荣安侯才将他接回侯府,安心读书等待参加三年一次的科举,后又因他舅舅封了定南伯,他的日子才算是好起来。
在不知道裴行知的身世前,崔沅只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登上高位,出人头地,洗刷从前所受的欺辱,所以在嫁给他时,崔沅一度还觉得是自己的身世给她拖了后腿,曾也想尽一切办法要为他助力,可换来却不是裴行知的理解与信任。
可眼下,她分明什么也还没做,裴行知为何会盯上她?
“你何以知晓这里可以换消息?”裴行知在试探她。
“听说的。”崔沅说话已经带了情绪。
裴行知恍若未觉,“你想换什么消息?”
崔沅挑眉看向他,“你能换?”
裴行知哑然,今日的崔沅也许……似乎……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也不是不一样,是恢复了些入京前的生动,不再是见到他只会行礼微笑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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