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沅笑了,笑声亦沾染了那份戚然,她早知会是这样的答案,裴行知怎么可能说实话。
裴行知听得心内惶惶,更多的是烦躁。
又静默了良久,崔沅终于开口,“就这样吧。”
这门婚事推不掉,也不能推,能替她挡在太子面前的,只有裴行知。
裴行知听出她的挣扎与无奈,怎么看起来这婚事是他逼来的?
崔沅没话说了,裴行知想知道的还没问,“你与太子……”
“并无关系,你不是早就查过了?”
裴行知这样的人,一旦起疑,就不会放任不管。
“你对我倒是了解。”
“你这么关注太子,莫非你与太子有仇?”崔沅以玩笑的形式将这话说出来。
裴行知眉毛都不曾动一下,“何出此言?我与太子并不相熟,就是见也没见过几面。”
“只是朝堂复杂,皇城幽深,夺嫡之争更是惨烈,有心提醒你不要轻易蹚进去。”
“若如你所说,那你可别再问我关于太子的事。”
她知道裴行知很在意上元灯节太子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此话不亚于是在暗示裴行知,她知道他的打算。
如果要与裴行知站在同一阵线对付太子,她前世的记忆是最好的武器,可但凡透露的多了,裴行知疑心她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遂反正婚事也会将他们两个绑在一起,何不从一开始就摊开来说?
她也顾不上裴行知有意拿她来做宁臻的挡箭牌,毕竟她对裴行知的用意,也只剩利用,互为利益,各不相欠。
裴行知的沉默代表着他的态度,崔沅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多几分把握。
“我不喜欢太子,可奈何上元灯节那一晚惹上后就怎么也甩不掉,我希望与你定亲后,你能护着我,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裴行知,把你从水中捞起来时,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我可以不管你在图谋什么,我也不愿参与其中,我只想自保。”
“就算到最后,你完成了你心中所想,你……你想和离,我也不会纠缠。”
一连串的话将他堵的哑口无言,裴行知双手垂立在身侧,他视线从崔沅张张合合的唇上移到挺翘的鼻尖,就是不敢去看她的眼。
话不需要说得再清楚些,只要他答应她的要求,二人至此就算同盟,那他心中忧虑许久的事情也许就有了办法……
“我答应你。”裴行知定了心,“不过你也需得配合我行事,不过我要做的事情风险极高,所以你若是平日里有什么需求也尽可和我提。”
崔沅要的就是他的这句话,她也满口答应,“那是自然,互帮互助,这关系方能长久。”
从头至尾,她不提恩情,是她根本就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铭记至深的是裴行知。
这一晚上的谈话算得上是和谐,崔沅暂时去了心上忧虑,好好睡了一晚上。
荣安侯府答应与崔家议亲的消息是翌日清晨传到杨氏耳朵里的,她正在屋内用早膳,千织附在她耳边说的。
她将调羹放回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面上也有惊讶,“当真?”
“崔夫人院子里传出来的,自然是真的。”
陪着杨氏一同用膳的还有沈玉琼两姐妹,沈玉琼吃完正漱口,沈玉琼好奇问道,“母亲,怎么了?”
杨氏没与她们说这个,只道,“沅儿刚被章家退了婚,你们表姐妹也一同住了这些年,今日便随我去崔宅一趟,你们也安慰安慰她。”
沈玉茜幸灾乐祸还来不及,“今日不行,我与裴四娘约好了要一同去盛光楼挑些首饰的。”
杨氏拿她没办法,也觉得她和荣安侯府的姑娘交好有好处,就任她去了。
“那就我和二娘陪母亲一起去。”沈玉琼道。
杨氏将两个女儿左看看右看看,一个贞雅娴静,一个活泼跳脱,还是长女看着舒心,若是这嫁入宗室的机会能给琼儿,那才是最稳妥的,可惜……杨氏在心中暗暗叹气,嘴上又不免对沈玉茜多嘱咐些。
用过早膳,杨氏就带着沈玉琼和沈玉芳往崔宅去了,这一趟的用意还是打探这消息的真实性。
其实根本不用杨氏问,这林氏满脸的喜气就足够说明。
而且林氏还是个藏不住话的,见着杨氏来了,寒暄了几句后,就自己主动说起来了。
林氏笑得很开怀,杨氏也陪着笑,但依崔沅来看,这就是皮笑肉不笑。
“夫人您说,这算不算因祸得福,柳暗花明又一村?”林氏没读过什么书,这是将能用上的词儿都用上了。
崔沅觉得她这样大肆宣扬不好,连坐在旁边的沈玉琼姐妹也是暗暗皱眉头,崔沅便对林氏道,“这只是荣安侯夫人与您口头上说好的,一切还是等他们上门提亲了再说。”
说完又对杨氏道,“母亲这也是拿舅母您当自家人,有什么话都是藏不住的,舅母向来是个周到人,自是不会往外去说的。”
这话放在这儿,要面子的杨氏当然不会出去乱说。
自打林氏随崔贤回京,这一段时日与林氏相处下来,崔沅对她的感观又与幼时有所不同。幼年时林氏不分青红皂白维护自己的孩子,而将一切罪责都推在她的身上,在她看来是苛待,后来又劝崔贤将她送离家中,到桐城祖宅自生自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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