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该好好反省自己的疏忽,导致太傅背地里搞了这么大的鬼,我竟丝毫不知。
就想陆上神你,每日看上去操劳得很,可那位神女也还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遛出来跑到人家惹出了许多乱子。
可见咱们都是一样的艰难,手里的摊子大了,就难管得很,还得望舒和几位别的朋友赶来救火才行。”
年轻气盛的天子自然不肯轻易地就受了对面神君的嘲讽一言不发地忍下去。他转过脸笑盈盈地看了被这些话呛得一言不发的昆仑山神,笑意里的冷意叫孟望舒倒吸了一口气。
当今这位圣上,长得像极了那位太后姑姑,少时在江都城里每逢年节巡游之时,都会引得百姓们纷纷惊叹,那位黄伞金轿里的太子漂亮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标致。
知道身边两个火药桶都要炸了,识趣的孟国主立刻拉起了身边气鼓鼓的陆上神退出了屋外。
殿外的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并肩往外走的两人还未走到门口,就遇见了挽着白少春的弟弟正咋咋唬唬往里走着来寻自己。看着一双少年亲厚无比的样子,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从小到大这只猪在学堂里,也不知道挨过白少春多少打,倒难为他这样的不记仇,才来往了几次,便把之前的过节全都抛在了脑后,跟人家做起好兄弟来了。
几人一边唏嘘着太傅作茧自缚的下场,一边朝着家里的酒肆走去。等到坐定了酒菜都上来,见陆伯都还是沉着脸一言不发,样子,她忽然有些淘气起来,侧过头咬了咬他的耳朵,又贴着的他的鬓角低声问:
“出了皇宫这么久,伯都哥哥要是再生气,我便要当着大家亲你了。”
突然被一团热气袭击的年轻神君只觉得浑身都软了下来,从耳根到脚底都酥麻了起来。方才还直挺挺地坐着憋了一肚子的闷气,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他只觉得自己被扔进了一湖温水里,再也没有了半分挣扎的力气。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伸手拿过面前的一盘虾,一只接一只地剥起来。直到小狐狸的碗里堆起了一座高高的小山,他才收回了手,问起了尘冠现在的状况。
“我想着,若是直接给他送去阴律司,那新上任的司主必定会撇清与神女的关系,直接赐他一个死刑。
所以我先将他和那几个孩子安置在书院里,请人看着,等咱们把孩子们的去处安顿好,再处置他便是,也好叫他去神界受审之前,能看见自己照顾许久了的人都有个好归处。”
白少春说得头头是道,倒叫他对这位鲛人世子有些刮目相看起来。少时两人因为身份的对立,对方从来都是阴着一张脸使坏下阴招,没有好好跟他说过半句话,如今看来,他倒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只不过之前没机会见识罢了。
“孟家的私塾我已经叫人去打点了,明日就有人去接那几个孩子,接下来一应的读书吃饭都不需要任何费用,一定不辜负了他们一颗向学的心。
日后,若是要报名科考,咱们也能他们安排好。”
在江都城里安顿几个孩子对孟家而言,自然不是难事,稍稍放心些的几人却还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等到月亮爬上楼顶,心急跑在第一个的孟望舒已经到了书院的门口。
院中的几个孩子正聚在一起守着油灯看书,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尘冠身影的人,心里忽然有些慌张起来,她转过身询问了看门的守卫。
得知对方用过晚饭后就进屋歇下后,就急忙走过去推开了门,不对劲,这院里的气息不对劲,屋里那一片漆黑的窗户更是随时透露着些许诡异。
果然,房中的床上只有一团胡乱堆着的被子。并没有那个妖物的身影,跟在后面看见屋内景象的陆伯都,立刻伸手拉住她就往山上唯一的路上追去。
然而出乎他们所料的是,那位被疑心窜逃的妖兽却并未走远,他守在靠近山顶的一棵大树下,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火堆发着呆,熊熊燃烧的火焰里有几片还未来得及烧干净的纸片在夜风里呜呜打着转,像有人委屈的坐在这团火光里抽泣。
坐在一旁的尘冠,对前来的几人倒像是毫不意外。他安安静静地一本本把手边的书本送进火里,任由泪水滴落下来,又很快地消失在橘色的火舌里。
直到最后一本书也化作了灰烬,他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起身朝着陆伯都的方向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自古昆仑在神界就享有北斗之尊的地位,这么多年天下九部之主在神界乘云行泥,受众神尊敬的习惯从未被撼动过。
我自知自己为虎作伥,罪孽深重,就算去了神界也难逃一死,就算不死,将我与那些妖兽关在一起数日子,也无异于身置地狱里一般。
今日我还请山神赐我就葬于这棵树下,能够长长久久陪伴着我的主人,那几个孩子如今有了好去处,我也该去下面陪一陪他了,从前他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只能同我说上几句话。
后来他蒙了冤长辞于世,我为了报仇和那些孩子,已经让他独自一人呆了许多年,现在终于轮到我去报恩了,还望上神成全。”
说完这些的尘冠迟迟没有抬头,一股死气却幽幽地钻进了百感交集的孟国主鼻尖,她看着对面跪着的妖物逐渐僵硬的姿势,忽然明白过了什么,一个大步冲向前扶起了那个身躯。
果然,对方眼鼻青黑,嘴角的淤血已经开始变成了深红色,应该是方才跪下前就已经咬破了藏在齿间的毒药,为了避免被抓回阴律司,才跪在地上说完了那些话拖延时间。
一时间心里酸楚和难过搅成一团的人,过了良久才放下了手中那具已经僵直的身躯。
眼见着木已成舟,陆伯都干脆掏出腰间的长刀开始挖起洞来,见蹲在一旁帮忙的弟弟一直垂着头,时不时地吸吸鼻子,就是没说话,心里明白过来的人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为什么死的要是这些有情与义的妖兽呢?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他们甚至不曾为非作歹过一回!尘冠不过是为了替自己的主人被胁迫,却依然在偷偷地救人,我的朋友不过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错手推了人,便也要被威胁关进宅子里做男宠。
他到死之前都还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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