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有些怨念,在看到满手是血的哥哥回来后,整个人如坠冰窟。
舅舅说,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想带他出去玩,是欠了一大笔债,想用儿子陪金主alpha来还债。
那人想着,只要让儿子跟了他,他今后就再也不用还债,还能不断捞钱花。
多划算的一笔买卖。
多狡猾的一个老畜生。
南波晚那时候才分化为omega没多久,什么常识都不懂,来到那人的屋子里就仅仅只是喝了一杯水,身体就不对劲。
他为了保持清醒,一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往腕部来了一下。
金主alpha本还想按住他,却被他死死地咬住手,哪怕是满嘴的血腥味都不肯松开。
幸好舅舅家的司机及时发觉不对劲跟着上楼,还报了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南波涂还记得,自己那晚一直都在望着哥哥手上缠着的绷带哭,后者见他哭,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哥哥没事的。”
明明受伤的是他,却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
南波涂那时候就想,自己有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他的哥哥也只能和全世界最好的人在一起。
*
时妄了解完大致情况后,胸口一阵闷痛,他半低着眉眼,深呼吸了几次,重新推门回到病房。
屋内没开灯,某个不听话的病人正趴在窗前望着外头飘落的雪花,伸手去接。
察觉到脚步声,南波晚回头看来,朝时妄兴奋道:“外面下雪了。”
时妄点点头,朝他走来,手指穿过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迎着对方有些呆愣的表情,他温声道:“辛苦了。”
“……”
南波晚安静了一阵,眼尾有些红,又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伸手去接雪花,看着在掌心融化成一滩的液体,皱眉道:“这雪一下子就融化了。”
“是啊。”
时妄揉着他脑袋,轻声问道:“那某人是不是也该睡了?”
南波晚哦了一声,乖乖爬回床上,还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时妄在旁边安静守了会,以为某人睡着了,起身要去倒杯水时,一只手突然从被窝里伸出,轻轻地扯了扯他衣角。
他眼皮轻跳,垂眸瞧来。
南波晚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落在他眼中,就像一只露出柔软肚皮,努力汲取安全感的白色小猫。
时妄唇角弯起,俯下身来,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老公抱。”
“以后都让我来保护你。”
某白毛也小声嘟囔,“……我也可以保护你。”
“嗯。”
时妄哄道:“你是全天下最坚强,最温柔的omega。”
才哄完,他发现南波晚眼尾有些湿红,眉心跳了跳,“怎么掉小珍珠了?”
“乖宝。”
他轻轻吻去南波晚眼角的泪,迎着他的目光,认真道:
“以后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
*
已是午夜,顾锡言赶到的时候就见季凛一人还守在病房门口,疲惫地抱着笔记本敲字。
还没等他问,季凛就抬眸望了眼面前的病房门,抬手揉了揉眉心,小声道:“嘘,他们水(睡)着了。”
顾锡言点点头,靠在他身边坐下,安静地看他敲键盘。
他瞄了眼时间,正想问季凛什么时候回去,后者却已经累得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顾锡言偏头来凝向他安静的睡颜,眼神无比柔软。
季凛睡着时戴着的蓝牙耳机都还亮着光,他瞧见了,便伸手帮着摘下。
里头还在不断地播放着一些中文语录,顾锡言眨了眨眼,也放入了耳朵里,想听听季凛最近都在学什么。
下一瞬,耳旁传来了数道重复的标准流利中文发音:
“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我爱你。”
“你愿意,嫁给我吗?”
“……”
望着身侧睡着的人,顾锡言瞳孔微微瞪圆,心跳愈发地快。
他之前也疑惑过。
为什么季凛当初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发音还挺标准,一到日常的时候就开始掉链子。
原来是私底下练习了很多遍。
甚至还有可能是……
许多年。
耳机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季凛少年时期曾经无数回练习过的表白话语,还有许多关于记录下来关于顾锡言的一点一滴:
“他叫顾锡言,他喜欢古典舞蹈,演戏……”
“喜欢花花草草,信息素是薄荷味,笑起来很好看……”
“他现在身边有个讨厌的,爱乱朝别的有钱人乱放电的omega……”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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