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中兴奋的血流支撑她站立至今,终于隐约有了退潮的迹象。疲惫和痛感漫过身体,江铎只想原地躺下长睡一觉。她取出银匣含了几粒药丸。聊胜于无。
“姐,你没事,太好了!”白及越过尸身跑向江铎,每踏一步便溅起一朵血花。
“我在你们庙里杀人,还把观音像给毁了。”江铎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你说这可怎么办?”
“这不是正好嘛,观音是靠塑像观察人世,现在塑像毁了,祂啥也看不见啦。”白及左看右看,找到那块雕着眼睛的残片,把它拣起来摔个粉碎。“喏,这样就没问题了。”
一丝震惊掠过江铎脑海。她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对方道,“庙里不让见血,可是血是牠们流的,破戒的自然也是牠们,跟黄连姐有什么关系?”白及明显已经彻底站到“黄连姐”一边。
“你说得对,”江铎颔首,“现在咱们该去看望老大了。”
夏煜不让开灯,也不开门窗,倚着被褥坐在角落里,像头奄奄一息而依然警惕的狼。白及徘徊在门口遭她剜了一眼,讪讪地退出去,江铎把枪拔出来留在门外,迈步走入房间。
“被打成那样还走得动?你干什么去了?”夏煜的声音比起昨夜已经微弱许多。
“拿为你祈福做借口,把你帮里的男人全杀了。”江铎如实回答。
“哈,”夏煜嗤笑,“我就知道。连等我咽了气再杀都不肯?你就这样心急?”
“等不了。”江铎淡淡道,“你死了,帮里人心不定,我再杀人太不合时宜。我先杀过人,你再死,别人忙着给你送终,也就分不出精力惦记我做的事了。”
夏煜气得呼吸粗重了几分,“你为了做这个当家的,真没把人当人看啊。”
“夏煜,我一点也不想做帮主。”江铎轻声细语,“我很喜欢做警察。”她顿了顿,“我也承认我不在乎你的生命,或者说,谁的命都不在乎。当你的目标无比宏大的时候,你就没法真正地在意那些具体的人。我曾以为两者可以兼得。很遗憾我做不到。”
“江铎,你从来都没想着做黄连。”夏煜喘着粗气,“到现在你还在胡扯,说什么不在乎,明明你宁愿被我杀了也不想动你那个警察朋友一根毫毛!”
“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夏煜,你不论多么易怒,到头来总能做出理智的选择。那只是你冲动时候说出的气话,并不能当真。而且,谁都会有例外不是?”
江铎走得更近了些,轻轻坐在夏煜床角,“不错,我爱她。难道你就不爱你的那位故人?爱到愿意因为一点相似就接纳一个曾经的警察做你的属下?”
“你全都知道。”夏煜半阖上眼睛,幅度极小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都是我自己猜的。”江铎毫无保留,“上学的时候,有位留洋归来的教授私下里给我讲过她的故事。是说她和旧友因为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你觉得巧不巧?她帮那个人杀了军阀丈夫,邀她共建一番事业,结果那人回绝她的邀请,找了一座小城落草为寇。”
夏煜一言不发。这是无话可说的默认。
江铎见状换了个话题,“晚上要吃饭吗?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夏煜像被这句轻飘飘的问询打中一般,猛地坐直身体,“江铎,你跟我说实话,我这病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
“大家不都觉得你是被我气病的吗?”江铎无辜道,“这不就是我害的吗?为什么还拿来问一遍?”
“少装蒜!”夏煜怒目圆睁,本就凸起的眼球更显骇人,“我又不是一直活蹦乱跳到昨天夜里才变成这样!当然,我从很久以前就觉得力不从心了,但是自你开始给我做饭,我身体变差的速度比得上之前好几年的累积!”
“真敏锐,夏煜,”江铎真诚道,“你去学医定会如有神助。可是,”她探过身去,把声音放得很轻,“你没有证据。”
夏煜听了她这变相承认的一句话,更是怒上心头,“我怎么没有证据!叫她们去查,我不信查不到你下蠹的痕迹!”
“我没有下蠹。”江铎叹口气,“叫我上哪儿买药去?还需要不被你尝出来?而且,”她坦诚地摊摊手,“其实我每次都多做一份留给值夜的人。几乎所有人都不止一次地吃过我做的饭菜,你去问问她们,可有什么不适没有?”
“那你到底是怎么……!”夏煜一口气堵在胸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夏煜。”江铎起身走到她面前,躬身俯视她眼睛,“你想要一个真相?还是想要别的什么?”
一只手伸向她的颈部,夏煜暴怒地睁大双眼,可它只是轻轻地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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