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忒希娅将头转过,将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列国的风景,她的存在感一直不高,帕金森自然以为或许从一开始阿斯忒希娅就只是在发呆,根本没注意到她的话。
阿斯忒希娅用非语言的姿态来保持沉默,表明这一切与她无关。如果帕金森执意追问,她只会借口“这里有些闷”提前离开包厢。
不过,她想以帕金森流淌在血脉中的那股傲慢,也不会在意她这种“小人物”。事实上帕金森也认为自己能给这个来路不明的普瑞斯柯参与讨论的机会就是看着其他人的份上格外开恩了,且鉴于阿斯忒希娅在开学典礼时的话语和叛逆的塞卢姆,帕金森才不认为普瑞斯柯能理解她的那些崇高的想法。
无论如何,阿斯忒希娅感谢帕金森放过了她。而其他人的运气就没这么好了,他们与帕金森是朋友,家族间也有利益往来,从哪个角度看都不该让帕金森的话落了空。更不用说,早在艾玛·帕金森话锋刚冒出一点不对劲的苗头时,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便已用魔杖对包厢施了咒,杜绝了隔墙有耳的隐患。
罗莎琳敏锐地察觉到包厢内气氛开始有些微妙和紧张,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似乎都想让她去当那只愚蠢的出头鸟。罗莎琳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最开始的那句模糊不清的、礼貌的附和,她后悔自己参与这个话题,并希望能尽快结束。罗莎琳也知道即使自己刚才没有说话,其他人也只会将她推到前面去。
马尔福的咒语不能使罗莎琳·塞尔温安心,谁知道后几年的局势会怎样发展?谁又能保证在座的人今天或明天不会心怀鬼胎?可惜,更重要的是,没落的塞尔温不能支撑她对帕金森的话保持沉默。
每当这时,罗莎琳就会怀念起她已逝去的父亲与弟弟。
罗莎琳决定继续延续之前的含糊其辞,在行动上直接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拿出一盒精致的饼干,分给包厢里的众人说:“尝尝这个吧,我妈妈亲手做的。如果味道不错的话,我想在圣诞节时也请罗齐尔女士尝尝。”
罗莎琳德说话时声音有细微的颤抖,阿斯忒希娅想这可能是因为罗莎琳自己也清楚她这种试图冲淡政治讨论紧张感的策略难以奏效的缘故。
此刻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更是让罗莎琳如惊弓之鸟一般。
打开门后,埃拉·博克夸张地捂了下嘴,笑嘻嘻道:“哎呀,圣诞节的聚会居然提前了呢?有人告诉你和你亲爱的弟弟与妹妹了么,露西?”博克旁边站着布莱克姐妹,一左一右,看起来柳克丽霞和沃尔布加虽然一起行动但又不想紧密挨着。而在这些高挑热身影背后,藏着与阿斯忒希娅同为一年级生的阿尔法德·布莱克。
包厢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但这不愧是能被斯拉格霍恩教授挑中成为鼻涕虫俱乐部聚会举办地之一的隔间,它奇迹般的将所有人容纳了进来。当然,更大可能是这里面一年级生占了大部分,孩童幼小的身躯占据不了多少空间,而年级高一点的布莱克和博克对自己的身材也把控不错——倘若换成有些肥胖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这个隔间恐怕便塞不下了。
在博克的提问下,帕金森将刚才的话大致又重复了一遍,马尔福又重新换了一种更可靠的咒语,这次确保连精通包括黑魔法在内的任何魔法的博克也不能轻易破解。
帕金森的话成功勾起了埃拉·博克的话,那双明亮乌黑的眼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亲呢得像是在分享一个甜美的秘密:“善良的艾玛,你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文达·罗齐尔女士的动向,一直是欧洲,甚至全球魔法界最引人遐想的信号之一,可惜就连现在的魔法部都不能明确掌握。但我们都知道,帕金森先生从不像魔法部中大多数平庸的官员一样,也许帕金森先生听到了什么特别的风声?”
博克巧妙地将问题抛回给帕金森,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后,她将发言的风险继续留给了帕金森——当作是她满足了帕金森那一点虚荣心的报酬。
艾玛·帕金森也“不负众望”的将埃文·罗齐尔直接卖了出来。
博克的目光早已停落在埃文的身上,“埃文,如果帕金森说的都是真的,这或许会改变很多家族对未来的规划……”
博克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转向柳克丽霞。
天真过度的帕金森再一次没让博克失望,直接问道:“真的吗?!难道连布莱克家族也……”
帕金森话还没说完,便被柳克丽霞冷声打断:“帕金森,闭上你的嘴!”在庞大的布莱克家族前,帕金森家是如此渺小。“布莱克家族不关心那个法国女人和那个黑巫师想做什么——你公然谈论这个,难道想给所有人的家族带来魔法部的调查函吗?”
柳克丽霞迅速的与这个话题划清界限,她的一切厌恶与警惕都丝毫不差的落入阿斯忒希娅的眼中。柳克丽霞在怪罪帕金森在这种场合讨论布莱克家族的立场,毕竟从来只有她这个高贵的布莱克才有如此轻浮地揣测他人的特权。
沃尔布加狠狠地瞪了一眼柳克丽霞——阿斯忒希娅一直认为当沃尔布加的眼睛会很累,因为她总是那样容易暴躁,以致于那双本来美丽的眼总会变得扭曲可怖。沃尔布加和平时一样,依旧尖锐地反驳着柳克丽霞:“为什么不谈?格林德沃至少懂得纯血的价值!”
但随即她转向帕金森,带着更大的恶意,“但你这幅急于投靠的嘴脸真令人作呕,帕金森——你们家是已经在英国混不下去了吗?需要这么迫不及待地寻找新主人?”虽然沃尔布加认同格林德沃的理念——每一滴巫师的血都是珍贵的,那么纯血的巫师当然是最尊贵的存在——但这并不妨碍她愤怒于罗齐尔可能会因此获得超越布莱克的影响力,帕金森从前可一直只能傻乎乎地跟在布莱克的尾巴后面的,未来也必须是。为此,沃尔布加也没有放过埃文,“你们罗齐尔也别太得意!靠着在国外的亲戚张扬,算什么本事?”
埃文·罗齐尔可能本来也不想张扬,或许从一开始埃文就只告诉了艾玛。
阿斯忒希娅想,对于早已相熟的罗齐尔和帕金森而言,这种情况绝不会是第一次发生,为什么罗齐尔依旧认定帕金森为自己的朋友呢?罗齐尔家族应该不会想要一个不会守口如瓶的朋友,这个信息看起来很重要,罗齐尔又为什么会告诉作为一个外人的帕金森呢?
文森特·埃弗里一直是一位有主见的小巫师,他坚信格林德沃会取得胜利,而现在正是他为埃弗里家族完成近年来最伟大、最明智的投资的时刻——他必须立即出声维护埃文。但他也并不想得罪布莱克:“对于你的言论,我真的很遗憾,沃尔布加。但同样我认为罗齐尔女士的确不得不来英国一趟,即使是我们在关于未来的议题上都会出现不同的声音,这恰恰证明我们并非团结,才会让我们的对手有机可乘——这或许也正是罗齐尔女士在外奔走的原因与意义。”
“好了好了,都冷静一点。”埃拉·博克笑着,以一种调停者的姿态说,“每一个家族的立场当然都值得尊重。”
“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小孩子们的聚会了……”博克看向柳克丽霞,柳克丽霞点了点头,而后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看着包厢里的所有一年级生:“我想你们也不介意再多一个同伴吧?”
沃尔布加道:“你真愚蠢,柳克丽霞。刚才小埃弗里不还说我们本该统一战线吗,怎么可能拒绝——你总爱说些废话。”说着,又拍了拍阿尔法徳的肩膀,把他往前一推,“我亲爱的弟弟,还愣着干什么,快过去啊,你的朋友可都在这里呢。”
布莱克姐妹和博克说笑着离开,阿尔法徳就这样被她们“抛弃”在C号隔间,孤零零地坐在边缘。他取出自己的魔杖,对自己的耳朵施了一个魔咒,“请随便。”随后又取出一本书,自顾自的阅读起来,其他人则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阿斯忒希娅感到有些奇怪,尽管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注意到阿尔法徳都是因为他与众人过于格格不入的沉默。这时,罗莎琳悄悄附在阿斯忒希娅解释道:“他总是这样。”
等布莱克姐妹离开,埃弗里转向埃文,语气变得缓和,甚至带有一丝讨好:“埃文,别在意。我们都知道,有些家族仰头久了,看不清脚下的路。”
“谁不知道马尔福家族向来高瞻远瞩,最懂得审时度势,不如你来为我们这些眼界浅薄的人来指点迷津,好将我们从争论不休中解救出来,阿布拉克萨斯?”埃弗里扭过头堆起假笑,装模作样地请教着,“在现在这个微妙的时期,如果是马尔福,究竟是应该像罗齐尔那样积极为巫师寻求新的机遇,还是应该像某些古老的家族一样,固守在自己的领地上静观其变呢?”
这是对马尔福之前在斯莱特林休息室支持阿斯忒希娅,从而背叛伤害了亚克斯利的直接回敬。如果不是在场的还有其他人,埃弗里怕是会直接讥讽阿布拉克萨斯,“你不是喜欢当众表态吗?那么现在请你在这个更敏感的问题上表个态——可惜布莱克姐妹不在这里,否则马尔福势必要选择得罪罗齐尔和布莱克中的一个。”
埃文想阻止,可他好像天生缺失了几分强硬——经过近半学年的观察,阿斯忒希娅已可以初步断定埃文·罗齐尔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阿布拉克萨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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