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蕊哭累了,收了声。
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看见了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忽然愣住了,有些迷茫。
她为什么在这儿?为什么过着这种日子?
好像一开始,是她自己要来参加选秀的。
她满怀着希望,想跟皇帝成就一段佳话,就跟话本子里写的那样。
可惜,皇帝是她心中的明月,但对皇帝来说,她什么也不是。
皇帝通过翻牌子来决定晚上去哪里,而所有的后妃都盼望着被翻牌子。
仔细想想,这种关系是极其不对等的,妃嫔们就像小动物……不,连动物也不算,就是个物件。
可是,她明明不是物件,她是人啊。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变得不像人了?
也许,从进宫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曲南蕊想起了从前跟秦惜音一起玩、一起学习的日子。
那时候,她们很自由,很快乐。她们无论想要什么,都有下人立刻去办;她们如果生病了或是不开心了,家人们马上就能察觉,第一时间照顾她们。
曲南蕊不禁想到,如果自己嫁给一个寻常的贵族子弟,过的日子还跟以前一样,不会有太大变化。
至少,她不需要等丈夫翻牌子,才能见丈夫一面。那些门当户对的男人,也不可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曲南蕊自嘲地笑了。
自己年少无知时,对皇帝的惊鸿一瞥,编织成了如今细密的囚笼。
她想挣脱,可是已经晚了。
她就像一条被渔网网住的鱼,虽然暂时还能活着,但她知道,她的生存空间只会越来越窄。她的命运不在自己手里。
渔网里确实有很多鱼食,但渔网外面,是广阔的大海。自己如果在大海里闯荡,未必不能找到食物。
曲南蕊静静地想着,但她知道她已经没什么选择权了。
过了一会,她喃喃地说道:“既然你不在乎我,那我也不在乎你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人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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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皇帝再次来到瑾妃宫里,对瑾妃道:“爱妃,上次那两首诗,真的是你自己写的吗?”
瑾妃吓了一跳,随即笑着说道:“当然。不是嫔妾写的,难道还能是别人写的不成?皇上上次也看到了,那两首诗确实是嫔妾的字迹啊。”
“但是,朕听说,那两首诗是你让一个女官写的,然后重新抄录了一遍,伪装成自己写的。”
“皇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您是听谁说的?”
“道听途说罢了。”
“皇上,嫔妾从很久之前就写诗给您看,这些年所写的诗也有几十首了。难道您不相信嫔妾吗?难道嫔妾连咏景物的诗也写不出来?那以前那些诗是怎么回事呢?总不能都是嫔妾找人代写的吧?
如果嫔妾让人代写那么多次,这事早就瞒不住了。”
皇帝释然道:“你说得对,是朕多心了。其实,朕本来也不那么在意妃嫔会不会写诗,会写自然最好,不会写也没关系。朕只是不希望被人欺骗而已。
爱妃颇有才华,朕这些年亲眼所见,确实不应该怀疑爱妃。”
瑾妃顺势靠到了皇帝怀里,说道:“皇上,妾身不介意……只要能见到您,嫔妾就很欢喜了……”
“爱妃平时管理后宫,已经很辛苦,还要花时间研究诗词,实为后宫表率。朕给你准备了一些礼物,明日派人送来。”
“谢皇上。”
第二天一早,皇帝走后,瑾妃的面色沉了下来。
她吩咐贴身侍女远岫:“远岫,你去把惜音给我带来。别惊动旁人。”
远岫道:“是。”
————
秦惜音忽然看见瑾妃身边的人来找自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她自问没有做什么得罪瑾妃的事,因此便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跟着远岫来到了比翼宫。
刚来到瑾妃的房间,瑾妃就吩咐人把门窗关好,让所有下人都远远地离开。
接着,瑾妃叫秦惜音跪下,秦惜音只能下跪。
瑾妃打了秦惜音一巴掌,骂道:“贱.人,看着老实,心思挺多的啊。”
虽然瑾妃力气不大,但秦惜音被打懵了,也产生了一种屈辱的感觉。
她赶紧辩解道:“瑾妃娘娘在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哼,你不明白?是你把替本宫写诗的事泄露给皇上的吧?”
秦惜音赶紧摇头:“奴婢没有……”
“那皇上是怎么知道的?那天,房间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奴婢真的不知道……”
看着秦惜音一脸无辜地辩解,瑾妃皱了皱眉头,也产生了怀疑。
秦惜音忽然想到,瑾妃身边是有女暗卫的,月季就是其中一个。
如果是女暗卫的话,会不会时刻不离瑾妃左右呢?那么,女暗卫知道瑾妃的秘密也是正常的。
但是,暗卫肯定是忠于主子的,不可能出卖瑾妃。
因此,秦惜音把这个可能给否决了。
瑾妃接着说道:“惜音,如果你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本宫就把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本宫如果要把你逐出宫去,永远不许当女官,是非常容易的。”
秦惜音身躯抖了一下,同时脑子在飞速地思考。
没过多久,秦惜音说道:“娘娘,这事不是奴婢泄露的,有三点理由。第一,奴婢身为低等女官,没有机会单独面见皇上。这些天,皇上确实没有见过奴婢,您稍加打听就可以知道。
第二,即便是奴婢向皇上泄露的,皇上为何会信奴婢的话,而不是信您呢?您是多年的宠妃,跟皇上的情分非同一般。而奴婢就算说那两首诗是自己所写,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第三,皇上既然对此事产生怀疑,娘娘觉得皇上是从谁那里听来的?如果是听其他妃嫔或她们的宫人所说,皇上难免会怀疑,是其他妃嫔嫉妒娘娘,才造谣生事。
只有娘娘自己宫里的人在议论,偶然被皇上听闻,皇上才会相信几分。”
瑾妃听后,思索片刻,觉得秦惜音说的有道理。
之前皇帝的样子,明显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是,皇帝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性格。所以,这件事是自己宫里的人传出去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那天的事,明明没有任何宫人见到,除非是……
瑾妃叫了一声:“月季。”
她的声音不大,但月季很快从窗户跳了进来。看来,刚才她一直在附近。
瑾妃问道:“月季,你身为本宫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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