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陈远山直接问。
“给你下药。”
李怀慈依旧是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弯弯绕绕。
“…………”
陈远山的眉头皱起但很快又松开,他以李怀慈的下流作为出发点,重新打量李怀慈。
美人多痣。
李怀慈的那张气色正好,又白又嫩正年轻的脸上就有很多痣。嘴唇右下,鼻梁骨上,左眼眼皮,左眼眼下,每一颗细小的黑痣就像旅游攻略,暧昧的暗示这里是必打卡处,而陈远山也被这些标记引导着一一看去,挨个到访。
李怀慈的锁骨白得发灰,青紫的经脉就像叶脉一样清晰可见。
锁骨因身体纤细而突出耸立,锁骨的中央高点也裱着一粒深黑的痣。
陈远山站到茶盘边,从李怀慈招了招手,示意到自己身边来。
李怀慈依旧是大大方方站过去,既不心虚也不害怕,平平淡淡才是真。
陈远山抬手就戳在那颗痣上,正正好。
李怀慈感觉不对,想后撤的时候已经晚了,陈远山的手立马就像钳子一样掐过来,把两颊肉扎扎实实箍进掌心。
紧接着,冷冰冰的杯沿就像刀子一样插.进李怀慈的唇缝里,陈远山掌心使劲,李怀慈的嘴巴被迫打开,杯子里甜丝丝的液体汹涌滚入喉咙里,在窒息的逼迫下,不得不把所有的液体全都咽进嗓子眼里,一口又一口。
浑浊的液体不干不净的贴着嘴角下流,又黏着陈远山的手指下流,下流的液体在地面濡出一团下流的水痕。
下流,下流。
实在是下流。
杯底敲在桌面,杯壁上只剩零散几滴滑落,已经喝光了。
空气里甜丝丝的气味更重了。
陈远山靠在桌子边缘,收回的双臂抱在一起横在胸前。
李怀慈左手扶桌,右手捶胸,呛嗓子的这口气堵得他弯了腰,一直咳咳个没停。
咳一下,就是一秒钟。
陈远山袖手旁观的同时,不忘隔个几秒就扫一眼腕上手表。
十秒钟。
半分钟。
两分钟。
李怀慈缓好了这口气,沉默地罚站,厚重的黑框眼镜占了半边脸,还能看见鼻翼两侧被压红的痕迹,被框起来的眼睛无聊地扫着地面线条。
陈远山看他这副模样,觉得眼熟极了,想了想,想明白了。
像极了公司里那群见到他就拘谨站桩的下属员工,不管这具身体的灵魂有多么鲜艳精彩,但在老板面前都是黑白色的单调木然。
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
陈远山的腿都站麻了,李怀慈却半点变化都没有。
没有信息素狂飙的混乱,没有大汗淋漓的火热,没有潮湿泥泞的躁动。
有的只有两个沉默的男人站得笔直,没有任何东西弯了,是说腰。
陈远山站不下去,拿起杯子在手里转了两圈,问:“起效时间这么长吗?”
“嗯?”
李怀慈一下子就想明白陈远山到底在等什么东西。
他托了托镜框,呼出一口气:“我明白了。”
“你还想看我昨天那个洋相呢?”
陈远山手里的杯子被李怀慈一把抢走,两个人的手指被甜丝丝液体影响,黏着贴了转瞬即逝的一会,
只听见李怀慈没礼貌的空出一根中指对着陈远山,坦坦荡荡:
“我是下药了,中药也是药。”
李怀慈眼疾手快,把剩下那杯也抢到手里面,同时来的还有李怀慈的口齿清晰的报菜名:“金银花、罗汉果、菊.花和一点点甘蔗水,清凉解热,健脾祛湿。”
说完,李怀慈一饮而尽,杯子再一次重重的敲下,嬉皮笑脸地呵呵:“一滴都不给你留,我全留给自己补身体。”
说完这句话,李怀慈爽快迈开脚步往外走,还不忘帮陈远山关上门。
李怀慈走后,空气里残余的药草香才慢慢有了出头的机会,浅浅地浮在鼻息边。
陈远山拿起其中一个杯子,咬住杯沿吮了一圈,眉头拧起没两秒,荒谬地笑了出来。
还真是中药。
【可这不是我想看的下药!】
“是你没有指定下什么药,那不就是什么药都可以?你给的标准太模糊导致我不好执行,错误理解为中药。”职场老油子熟练甩锅,说得理直气壮。
“你就说中药是不是药?我是不是下了药!”
【……好吧。】
李怀慈笑嘻嘻应付系统,结果转头的下一秒,他吓了一大跳。
白天见到的床边男生正藏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静静坐着,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他,面无表情,脸色苍白。
像个要吸人血的鬼。
但是让这个“鬼”都没想到的是,下一秒,李怀慈就出现在了身边,大咧咧的一起坐在同一级台阶上。
李怀慈没问,直接上手揪着男生校服胸前那块布,把校徽上的班级、姓名看完整。
“陈厌,高三,你是陈远山的弟弟吧?”
一级楼梯对于两个成年男人而言,实在过于狭窄,两个人是挤在一起,手臂黏着手臂坐的。
那个很甜很好吃的味道猝不及防撞进陈厌的鼻子里。
……原来是他的信息素。
陈厌侧头注视李怀慈,陈远山看过的地方,他又重新看了一遍。
李怀慈见陈厌不说话,于是捏着陈厌的耳朵轻轻揉了揉,催促道:“我说对了吗?你是陈远山的弟弟。”
陈厌答非所问:“你不怕吗?”
李怀慈很快就意识到陈厌在说什么,是那只死老鼠。
他寻思这个年纪的调皮孩子都这样,又想着自己的确是擅闯的陌生人,陈厌对他讨厌和戒备也是正常的行为。
李怀慈豁达一笑:“这算什么呀。”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只四分五裂的老鼠,死老鼠只剩一层干瘪暗沉的皮,飞出去的稻草收不回来。
他在陈厌的注目下,亲手交到陈厌手里,并开玩笑:“我小时候口袋里的东西堪比克苏鲁,什么都敢往口袋里塞,臭狗屎我都塞。”
李怀慈一笑,他那双眼睛就留了情。
不管陈厌有没有回话,李怀慈的臂弯已经搂了上去,搂着陈厌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挤了挤,又拍了两下:
“这个……我和你哥关系确实很特殊,但是没事,你就把我当你哥,咱俩处兄弟没点问题。”
陈厌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他作为一个不稳定的E,本就极容易被信息素影响,更何况李怀慈的信息素是充满冲击力和进攻性的。
陈厌被李怀慈突然毫无分寸的贴在一起,香芋冰激凌的信息素正以奶油那样的质感汹涌而来,要把一切都淹没覆盖,浓稠绵密的液体翻滚出嘟嘟的淡紫色泡泡。
陈厌的脑袋已经完全被李怀慈浓烈的信息素占满,他从鼻子里嗡出敷衍的一声“嗯”。
李怀慈说得“兄弟”二字,无法挤入陈厌躁动的大脑,陈厌有且仅有一个想法——
但他没说,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做着忍耐。
“你比你哥脾气好多了,我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弟弟,不过他性格跟你哥似的,跟我关系不好,好久好久没联系了,要是他和你一样老实听话该多好。”
李怀慈不免陷入了死后的怀念里,但一想到死都死了,想这些也没用,于是这份怀念怀念很快话锋一转,变成说教:
“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你现在高三,这个时间点很重要的,就算你喜欢研究标本、动物之类的,你也得先把重心放在学习好,好好准备即将到来的高考,这可是能改变你一生的事情,你考个好学校,毕业了以后做大老板。”
李怀慈说得起劲,灵魂年龄三十岁,正是爱给人当老师的时候,尤其是这种半大不大的男生,正是说教的最佳对象。
“你看你现在认真读书,以后就去做生物学家,天天研究这些,多好啊。等你成为生物学家以后,再把这种死东西丢别人脸上,别人都只会竖起大拇指夸你,喊你作陈大博士。”
“哥就是吃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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