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不算太亮的房间里,传来了水沸腾的咕噜声。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林予诗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了。
浑身酸疼,皱着眉头起身,下意识地去摸额头,发现自己似乎是有些低烧的。林予诗看了看四周,轻轻咳嗽,再次察觉喉咙微疼。
那时候她确定,自己应该是感冒了。
本想对着房子里的空气呼唤一声裴叙的名字,只是还没等她开口,他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彼时,沸腾的烧水壶发出了“滴——滴——”的声音。林予诗永远不会知道,在那个时刻,这声音正牵扯着裴叙于暗夜中加速的、还未完全慢下来的心跳。
沸腾的水被倒入干净的玻璃杯,发出了清脆的水流音,脑海在这个瞬间里逐渐清醒,视线也不再继续模糊下去。
冲泡好的感冒冲剂被裴叙从餐桌那拿了过来,但先走入视线的,是一支体温计。
“量个体温。”裴叙说,“五分钟,一会记得把药喝了。”
接过体温计,林予诗点头,“谢谢。”
而后继续看向了不远处餐桌上的感冒药药盒,那还是她上次担心他会因为淋雨而感冒的时候买的。
林见寒常年不在家,独自一人的生活早已成为了她人生的主线。但此刻忽然闯入了一个人的身影,她忽然有种这十六年来从未感受到过的一种感觉。
浴室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流声,裴叙正在洗澡。客厅里,林予诗看了一眼温度计,她微微叹气,是低烧。面前玻璃杯里的感冒药此刻的温度刚刚好,林予诗一饮而尽,而后躺在了沙发的靠背上。随手一摸就碰到了一条小毯子,哦,是裴叙刚才放过来的。
放在校服口袋中的手机发出振动,拿出手机一看,是母亲林见寒女士打来的电话。
林见寒:“好点了没啊予诗,裴叙发信息和我说你感冒了。”
林予诗:“小感冒,低烧而已,没什么事情。”
“低烧很难受的。”林见寒说,“吃了药吗?”
“嗯。”看着眼前的那杯已经喝完的感冒药,林予诗点了点头。
“妈最近在处理一件案子,不在市里,一时半会难回来。”林予诗说,“你要是缺什么,你就发消息给妈妈,妈妈给你邮回家。”
“知道啦。”故作轻松的语气,将喉咙的疼痛咽进身体,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您去忙吧,一会我还要问裴叙物理题!”
“早点休息,问完物理就睡觉。”
说完再见,电话落下。将体温计拿在手中消毒,林予诗的动作很慢很慢。
过去的很多年,林予诗在孤单的时间里感冒过,每次都是一个人,不去医院,只去药店买点药,回家喝完就睡觉。即使是第二天很不舒服,也会爬起身来去学校上课。如此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在外奔波的林见寒担心而已。
从小,林予诗就很听林见寒的话。因为她知道,林见寒几乎是一个人把她带大的,很不容易。不负责任的父亲卫海潮离开这个家的离开的很早,十年过去,林予诗的脑海中都快没有和他有关的记忆了。
林予诗觉得,让母亲林见寒每天能够开心,就是她最能够为她做的事情了。
高一选科分班那年,林予诗原本想学的历史方向。只是还没等她对林见寒说出那句“我想选历史”,林见寒就先发制人地说:“予诗,选物理吧。妈知道你喜欢思政,喜欢哲学,选物化政怎么样?专业覆盖多。”
一想到林见寒在外奔波的身影,林予诗便将心中的那些想法给咽了下去。她不想让林见寒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操心分心,耽误工作。于是,她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好,却没有习惯性地点头。和林见寒聊完,转身在分科表上用2B铅笔涂黑了“物化政”组合的选项方框。
不知不觉地在沙发上睡着了,原本放在一旁的小毯子,此刻也搭在了身上。林予诗知道,这是裴叙帮她盖上的。
她在梦境中,似乎听见了裴叙轻轻走路和去厨房洗玻璃杯的声音。
裴叙房间的门那留了一条缝,林予诗看见了房间里漏出来的光。
看时间,刚过十二点。
于是赶紧起身,去自己的房间里拿上衣服,小跑去浴室里洗澡。
淋雨喷头被打开,温水落下,在淅沥的声音里,林予诗反复咀嚼着方才做的那个和从前有关的梦……
隔天起来,林予诗推开窗户清了清嗓子。很意外的,居然只靠一晚上,嗓子就不疼了。
洗漱完从房间里出来,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裴叙笑着对她说了一句“早”,给她递过去了一杯橙子汁。
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现在忽然有人和她一起,一个人的生活就这样被打断,淡出了自己的世界。
拿起裴叙做好的三明治,林予诗忽然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很好。
还早,慢慢地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有关青春文学的构思正在春天的风中悄悄生长,林予诗在低头看见自己校服上别着的裴叙的校牌的那一刻,忽然就有了下一章的思路。
时间就这样在文字的堆砌中悄悄溜走,划过指尖,不留下一点痕迹。文稿多了那么一两页,思路却再次堵塞,陷入进卡顿的焦虑。
不是每天都会有惊奇的际遇,在很久没有动过的文稿中,林予诗又坠入进了焦虑的深海里。
那天是周天,林予诗和姜时月一起在学校里自习。写了一下午的数学物理,脑海里早已变得混乱不堪。本想看会言情小说放松一下自己,却从书包中抽出了自己那本小说的大纲。
苦恼泛上,默默地将书包的拉链拉上。一旁的姜时月察觉到林予诗的叹气,于是放下了笔,靠近了一点:“怎么啦?”
“脑袋空空。”林予诗再一次叹气,“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写作。”
姜时月平日也喜欢看书,小说散文她都看,她拍了拍林予诗的肩膀,安慰说:“写不出来就出去走走,未名湖那最适合吹晚风了,你要不试试?或许,吹吹风,思路就飘来啦!”
卡顿的思路连同着寻找排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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