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戴着帽子的男人冷笑开枪,子弹直冲我的眉心。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呼哧呼哧地喘气,身体因恐惧而麻木。
缓了好许久,我才回过神。
我有气无力地揉揉头,颓丧地从床上下来,快速进入厕所里洗漱一通,连镜子里的人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冰凉的水让我稍微清醒了点,只是头还残余着梦境痕迹。
最后我看了眼脖子上的指痕,它消散不少,留下蚊子咬痕似的颜色,我搓了搓,试图用水洗掉它们。
然而越搓越红,我只能放弃擦拭痕迹,回到房间里。
我竖起衬衫领子遮盖住指痕,穿上昨天沢田纲吉送来的衣服。
床边摆放着昨天取下来的领结,这身衣服是属于沢田纲吉的,因为衣柜里没有适合的衣服,我只能把它穿在身上。
舒服的面料却让我浑身不适,一想到它曾经紧贴别人的皮肤忍不住感到别扭。
这个房间的主人是谁?是谁留下了衣柜里的那些衣服?如果保持着一定的频率来此居住,那应该会有其他的东西留下……看房间堆灰的模样,不像曾有人进来打扫。
或许……‘我’就是房间的主人。
不然他们为什么将我安置在这?
我打开衣柜,摆放整齐的衣服排排列开,数量充足,就算每天换一件也用不完,我按个拨开它们查看,然而什么也没有,接着我蹲了下来,在叠好的衣物里寻找线索。
其实我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报以期望,这间卧室的最终归属是彭格列,他们难道不会对一个危险人物保持警惕吗,谁会留下线索?
机械地翻来翻去,我只是想在这动作里试图停下杂乱的思绪,平复自己的焦虑。
突然,我的手指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我屏住呼吸,小心地将它握紧手心,背对着壁灯,视线努力向下,保持原样姿势试图看清它的模样。
竟然是一枚戒指?!
怎么会……虽然不期待会出现日记那种东西,但好歹也留下些能够读的吧。看着这枚镶着蓝宝石的戒指,我的心里反而惴惴不安。
“叩叩。”青年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诚,你起床了吗?”
我慌乱地站了起来,把衣柜关上,手忙脚乱地去给沢田纲吉开门。
太阳在他身后,清晨明亮的阳光让我不禁眯起了眼睛,眼前浮现光斑,我赶紧低下头,揉了揉眼睛,掩饰自己的无措:“早上好,阿纲。”
他笑着说:“早上好,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简直是称得上恐怖至极。
我:“很好……你呢?”
“有点失眠。但没关系,喝杯牛奶很快就睡着了。饭点时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你吃晚饭,没关系吧?”
什么看我?他进过我的房间吗?一时之间我不知道作何反应。
沢田纲吉安静地等待我的回答,目光温和似水。
我应付着提起嘴角,僵硬地捏紧手心,“没……没关系,昨天晚上狱寺先生给我弄了很好吃的饭,很感谢他。”
“狱寺是第一个回来的呢,对了,为你准备的衣服也到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等下就让他们把衣柜给你整理一下吧。”
沢田纲吉想起什么,叹息般说:“你很久没有回来住,它们应该已经积灰了吧。”
“非常感谢。”我僵硬地回复道,装有戒指的口袋像在发烫,背部冒出心虚又庆幸的冷汗。
或许如果再晚一点……这枚戒指就不会出现在我手中。
“小事而已。”
他礼貌地抬起另一只手,作出邀请的动作:“一起去吃早饭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进昨晚上的餐厅,白天的光让我能够完整地打量这里,低调而奢华的装修,墙壁上挂着艺术画作,餐厅足够宽敞,木制长桌比晚上看起来更长,摆了十长椅子。
除了穿着工作服的佣人,狱寺隼人也在。他从位置上站起身,但沢田纲吉抬手阻止了他,“狱寺,不用管我们,接着用餐吧,你昨天回来得很晚,需要好好休息。”
银发男人毕恭毕敬坐下,他面前摆着美味的荷包蛋以及培根,香气飘来我忍不住咽口水。
沢田纲吉坐在最左边,他招呼我坐在他手边,随即就有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递来刀叉,又端来做好的早餐,动作一丝不苟。
将餐点布置好后,他安静地回到沢田纲吉身后。
我握着刀叉,手里沉甸甸的食物堵在喉咙,如同嚼蜡,每个人都保持着礼仪姿态,这让我喘不过气。
狱寺隼人坐在我的正对面,他迅速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刀叉上闪过的光,我捏紧刀叉向他尴尬地笑了笑。
此时,沢田纲吉打破沉默:“狱寺,你昨天的任务顺利吗?”
狱寺隼人看向他,表情严肃:“一切都很顺利,除了几个无关重要的人,请放心十代目,我会解决好。”
“别紧张。就像以前一样。”
我忍不住将视线投向沢田纲吉,注意力全在他们的对话上。
沢田纲吉敏锐地转过头,向朝我笑了笑,他低头将番茄放进嘴里,赞叹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尝过阿尔奇德的手艺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十代目。”
狱寺隼人还有话要说,放下刀叉,他又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似乎很为难,俊秀的脸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我立马低下头吃自己的培根,暗自竖起耳朵。
“昨晚,Reborn前辈离开了意大利。”
这句话成功让我停下咀嚼。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语气依旧温和:“……我有预感,老师他去了哪里?”
“日本。”狱寺隼人停顿片刻,接着平稳地讲述道:“具体地点未知,最近日本动静很大,我担心……Reborn前辈一个人可能需要危险。”
“别担心,云雀也在日本,不会有事的,老师不可能出什么意外,他可是Reborn。”
紧接着,沢田纲吉向后方抬起手,猝不及防提及正在偷听的我,“给阿诚倒一杯橙汁。”
我咳嗽一声,慌张地拍胸口,没想到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心脏猛跳。
狱寺隼人也跟我一起咳嗽,他抬起右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露在外面的眼睛瞪大,看了眼我,又迅速看向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并没有对此多做表示,而是问我:“呛到了?还好吗?”
“……我没事。”我将嘴里的培根咽了下去,对于他的称呼依旧不适应。
沢田纲吉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我,想让我尽量舒服地生活,但关注是无形的压力,持续不断干扰我的思考。
可他又偏偏是个温柔体贴不作假的人,拒绝他这样的人,内心也会有巨大的负担,所以我只能努力友好地向他笑了笑,接受这杯橙汁。
端着橙汁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很典型的意大利长相,脸上还有雀斑,她安静地走到我身旁,小心翼翼地将橙汁倒进我面前的杯子里。
她的手指上有伤痕,还有茧,重点长在了虎口和指关节处,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神经再次警惕。
突然,她手抖了一下,橙汁倒在桌布上,少女小小地尖叫一声,急忙用餐巾擦橙汁。
我也慌忙拿起腿上的餐巾去擦,混乱间碰到了她的手指。
“抱歉!”
“对不起!”
几乎是同时出声,我飞快把手缩了回来,看着她把橙汁擦干净,少女肉眼可见的慌张,甚至额头上渗出汗珠。
我第一次见到比我还紧张的人,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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