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快两年过去,”盘坐在地的和尚双手合十:“观汤施主的业障又重了几分,看来小僧的话施主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打住,”这个话题已经吵过太多次了,汤芫实在不想继续:“今日来此不是为了这个。”
“我佛慈悲回头是岸,”圆悟眼眸低垂,再次规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汤施主着相了,这一切和您本没有关系。”
“何必螳臂当车?平白造出这些业障来。”
“你又知道了?”爹娘、封家、慈幼院中的老幼、前街做买卖的商贩...现在在加上一个时家。
没有关系?她的牵挂可太多了。
“命里有就有,没有我强求、硬求、天天求!”
“和尚你别管了,为了这天下苍生,死后下地狱我都认。”
圆悟一声轻叹,为了苍生还是为了私心,看看离她一米开外黑得能滴出墨来的黑墙就知道了。
若不是她命格特殊无法锁定,怕是早被天道清算了。
“近日来...我总觉得诸事不顺,不管做什么都像是被一双无形之手压制了,我来问问你,这可是你口中的报应?”
虽然汤芫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但死而复生之后世界观早已摇摇欲坠。
圆悟看了看翻腾的黑雾中一双双手不甘的手,再看看面前人头顶上次亮得刺眼的气运,违心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上次这业障还没这么厚,都能靠近她身边半米,这次业障更厚反而离得更远了。
此人业障之厚、气运之旺,圆悟从来没在第二个人身上见到过,业障每靠近一点气运就亮一分强行压制,两相制衡,造这样子下去,怕是只有等下了阎罗殿才能清算功过了。
“施主请柱香,我替你瞧一瞧吧。”
汤芫出门净手燃香。
在佛门清修眼中,没有算卦这样的说法,但也能通过看香替人侦测吉凶,如香的火苗向上窜是好预兆,点不着或冒黑烟则代表不太顺利;香灰颜色为白色预示好运,黑色预示不顺等等。
从她点香开始,圆悟就紧盯着那三支香。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劲风将点香用的火折子吹得几近熄灭,本该怎么也点不燃的香却在如此微弱的火苗下燃了起来。
这柱香虽然不算旺盛但也并没有熄灭,圆悟松了口气,看来如同自己的预料一般,还没到诸事不宜的地步。
汤芫虔诚的举着香,向四方拜上三拜,然后插香入炉。
这柱香入炉的瞬间,香炉中原本燃得十分好的香齐齐拦腰而断,毫无征兆的跌落在烟灰中。
刚入炉的香火也暗淡下来,忽明忽暗在熄灭的边缘徘徊。
圆悟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偷眼看向殿中的神像,那菩萨似乎是有些不怒自威的样子。
殿内的气压低了下来。
眼看着那香就快熄了,汤芫单手护着自己的香,凑近些吹了口气,三点火光再次明亮起来。
汤芫看不见,圆悟却清楚的看到她头顶的气运分了一点儿到香炉中,没了气运制约的业障在殿内弥漫开来。
香炉里本就拦腰折断的香再次诡异的向下坍塌,殿内的低气压一扫而空变得阴森起来,连神像都委顿了不少。
...若这不是自家庙宇,圆悟甚至觉得这应该是什么魔窟才对。
再次双手合十,圆悟看着面目全非的大殿,心态崩塌,心中默念清心咒,好半晌从牙齿缝隙中挤出来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
“阿弥陀佛,认识你该是我的报应!”
“我佛慈悲,你走吧,别乱了小僧的修行。”圆悟杀心四起,不断地转着手里的佛珠强行压制住自己。
“啪——”一声脆响佛珠崩散,滚落一地。
这串佛珠是先师遗物,跟了自己二十年...圆悟只觉得自己圆满的心境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汤芫撇撇嘴,拾起自己身边的佛珠:“你看你,又急,我还没问呢,最近家中有意让我结亲,我不想嫁却反抗不得,冥冥中...”
怪不得、怪不得!
圆悟猛的看向她头上的金色气运,这是命里的正缘到了,身边贵人频出、气运前所未有的旺盛,哪儿是诸事不宜,该是诸事皆宜才对。
...怕是她自己不想嫁,冥冥中有人恰好将她的手段压制住,拨乱反正了属于是。
“顺其自然吧施主。”圆悟像是老了二十岁,冲她摆摆手:“你走吧,最近别来了。”
“别收拾了,让小沙弥进屋吧。”
到底是跟了自己二十年的珠子,哪怕是散了也该好好安置,别让她厚的几乎看不穿的业障给玷污了。
“行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汤芫将拾起的珠子放在了一旁的蒲团上:“告辞了和尚。”
圆悟看着她身后越加猖獗的黑气和莫名奇妙又暗淡了一些的气运,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拿起面前的木鱼拘了一部分黑气。
省得她还没下山就先死半道上了。
至于下了山,入了皇城这样强的气运,自有人间大道庇护。
他本不该过分干涉因果,可不知是不是这汤姑娘不予余力的干扰起了作用。
原本暗淡无光的太子星似有重现生机之意,反倒是荧惑守氐之象日渐式微。
前朝元嘉三十年,曾出现过“荧惑守氐”的天象,随后前朝太子发动兵变,弑君篡位。
但此次荧惑出现之后太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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