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沅心中感动,又是为自己的无故揣测而愧疚,又是无奈解释:“夫君那日救你就是因为顾及我,他怎么会不在意我?”
谢昭眼神微动,随即笑着应和:“那是,他敢不对长姐好,我要他好看!”
谢沅一笑:“我也要他好看。”
谢昭靠在椅子上,脸色红润而有光泽,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谢沅愣愣地看着她:“你近日气色真好。”
“是么?”谢昭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容貌虽不及长姐,但好在养得好,日后……我可要继续好好养了。”
见谢沅不明其意地赞同点头,谢昭眼神嘲弄又得意,还含着几分不满足。
谢沅丝毫不知的蠢样子虽然好看又刺激,但看多了……也就没意思了,这种默不作声的炫耀得意,她好像玩够了。
可现在又不是揭露一切的最好时机。
她有些遗憾,转头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与长姐单独商议。”
谢沅顿了顿,叫含秋几人退下了。
门没关,下人们都远远站去了院中,只看得到屋里的人,却听不清她们对话。
“江湖救急了,长姐……”谢昭可怜兮兮地拖长尾声。
谢沅犹豫着问:“又想要策论了?”
谢昭苦着脸道:“最近南边时局不稳,那群读书人又嚷嚷着四皇子德行俱佳,一时间涌现出无数对他歌功颂德的文章,我作为太子门下、状元之才,总要站出来对垒,一来不给太子殿下丢人,二来也好巩固地位……”
“小弟。”谢沅不赞同道,“钻营弄巧并非长久之策,且靠人不如靠己,你应该靠自己立起来了。”
谢昭皱着眉:“我知道长姐是为了我好,可我才学差你太多,累积功底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若现在就自己做文章写策论,拿出来岂不是堕我状元之名?
届时我如何在朝中立足,又如何在太子面前出头?若被政敌拿住这把柄下了大狱,你与我姨娘、还有父亲留下的基业又该怎么办?”
谢沅面露犹疑,既想满足她的要求,又不愿助长她的依赖。
谢昭双手合十,做作揖状:“我在大理寺日夜不停地查案述案,就是想积累功绩,早日走上高位,而不是只依靠长姐成事,长姐就再帮我一回吧……这一关,我实在难过啊……”
她扯了扯谢沅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张精致若女的面容上满是乞求。
她一向知道什么模样最能拿捏谢沅,果然,后者没多久就妥协了:“后日给你。”
谢昭喜上眉梢:“多谢长姐!长姐最疼我了!”
“也望你多疼疼我!”谢沅没好气地说完,又叮嘱,“我身体还能坚持,不用你即刻出门找恩人,先养好自己的脚伤再说。”
谢昭摆了摆手:“本来就没事了,只是顾令璟紧张得很,非要我上药缠纱布,真是麻烦!”
“他也是为你身体考虑。”谢沅微顿,“还有你不能叫他全名,于公,他是你上官,于私,他是你姐夫。”
“他才不是!”谢昭下意识反驳。
瞥见谢沅疑惑的眼神,她不自在地道:“我是说,我才不认这个姐夫,谁也配不上我长姐!”
谢沅纠正道:“我与夫君天生一对,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知道了知道了。”
谢昭敷衍说完,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
谢沅枯坐半晌,还是认命走去桌前,凝神提笔开始写。
她只大了谢昭三日,也没有过养孩子的经验,即使时时刻刻担着作为长姐的心,但无论心理还是行动,她都做不到大家长的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拨乱反正。
这也使得谢昭越来越没了顾忌。
她一边忧愁,一边下笔。
直到掌灯时分,含秋几人才进来伺候。
“夫人又写文章了?”
“闲来无事就练练笔。”
谢沅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父亲当初名满天下,我若才学不济,岂不是堕了他的身后名?”
“您说的也是。”含秋接话,“咱们云州谢氏素来出文人大儒,连皇室都要礼待三分,老爷生前更是官至二品左都御史,得先帝钦点端贤皇后娘家的嫡女下嫁,风光无限,若非老爷夫人在回京的路上不慎坠崖……现在他应该能入阁了,您哪会在别人家受尽委屈?”
若谢父还在,以忠义伯府的门第,是万万高攀不上谢沅的。
“说什么呢!”含琴瞪了含秋一眼。
后者看着眼神落寞的谢沅,反应过来说错了话,忙福身告罪。
“没事。”谢沅笑了笑,“我也时常在想,若是那年他们没有回乡祭祖,或是没有急着赶路,遇上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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