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子一时拿不准宋琢玉的意思,一边看她的脸色,一边试探性地伸出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宋琢玉:“五钱银子?”
刘婶子摇了摇头,一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架势。
宋琢玉气笑了,实在是想看看人的脸皮究竟有多厚,顺着她的话问:“婶子该不会说得是五两银子吧。”
刘婶子“嗨呀”一声,“五两银子能成什么事,要五十两才差不多。你不晓得白事就是费银子,不仅要管人吃喝,还要请哭丧队和和尚来超度,这样你爹下辈子才能投个富贵的好人家。”
她说得煞有介事,好似五十两银子已经是及其便宜的价格了。
宋琢玉心一直往下坠,忽然失去与她纠缠的耐心,整张脸冷得厉害,她语气不疾不徐地道:“给我滚出去,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五十两银子也好意思开口,把你全家卖了也凑不到五十两。”
刘婶子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平日里见惯了扯着嗓子撒泼的妇人,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说狠话时是这副模样。
嗓门虽然不大,可看起来却异常凶狠,让她心里生出几分惧怕来。
她咽了一口唾沫,重整旗鼓,再怎么凶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还能翻了天不成,她鼓足勇气,梗着脖子道:“你本就欠我的银子……”
“啧……闭嘴!”
“你当初从我这拿了足足十两银子,承诺照顾我父亲,不到半年我父亲就没了,我没找你索命,你倒先对我要钱来了?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刘婶子心跳得厉害,对面的少女,明明是十几岁的年纪,却宛如山中的野兽,她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若是自己执意要从对方手里得到什么便宜,到头来自己大约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这让她心里生出几分退意,在加上这件事她本就理亏,纵然心有不甘,当下也只好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进了门看着那马车还是十分眼馋。
屋里其丈夫询问:“如何了,可要到了。”
刘婶子没好气道:“真是晦气,那丫头厉害着呢,把我给赶出来了。”
男人冷嘲热讽道:“我就说她不是好欺负的,这下信了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和儿子若是能争气一点,我也不至于做这种事。”
“行了行了,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男人不耐烦。
女人发起脾气:“我哪句话说错了,姓宋的老娘自从嫁了你没过过一天还日子……”
眼看即将演变成家庭矛盾。
男人用独特的方法阻止了女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良久之后,男人颇为餍足道:“其实也不是治不了她,我倒有个好办法。”
女人问:“是什么好办法?”
“你听我的,明天……”
他说话的声音一顿,看着大剌剌敞开的房门,起身将门关好。
两扇木门渐渐合拢,夫妻俩的喁喁私语声也渐渐小了,直到完全听不见。
天色已晚,宋琢玉不敢独自出门,只快速地将屋里收拾了一下,找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顺势揣在了衣襟里,又用石头加固了门窗,勉强搜出几块木板,搭了个简易床架,打算凑合一晚。
床板太硬,又没有被子,屋外还有窸窸窣窣衣料摩擦声,她捏紧衣袖几乎一晚都没睡,早上起来脑袋昏昏沉沉,额角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
她打算祭拜过父母之后就离开盘柳村,不仅是因为没有牵挂,更是因为村子里的人让她很不安。
若是霍家兄妹没跟来,她或许能借一借旁人的手惩治一下隔壁那一家子。
如今好不容易扭转了自己的风评,若是因此被误会了倒得不偿失。
她低着头神色恹恹,“阿爹,你为什么不多等女儿几日。”
真是太没用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落荒而逃。
泪水从眼尾滑落,宋琢言一张芙蓉面孔,像是被雨水浇灌过,带着脆弱与无助。
可她到底是低谷了同村人对她的恶意。
一大早,宋琢玉家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将她团团围住。
站在最前方的正是盘柳村的村长,他身边站了一个高个子白瘦的男人,正是村长的儿子。
宋琢玉不知道这些人这是在做什么,但是能看得出来,不是好事。
她稍稍定了定神问,“村长你们这是做什么,一大群人跑来欺负我一个孤女?”
这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村长瞧了瞧宋大富,也就是宋琢玉的邻居,道:“你没跟她说吗?”
宋大富挠挠头,为难道:“这丫头倔得很,我哪说得通,还得村长你来。”
他这一手高帽戴得还算不错,村长立刻清了清嗓子道:“宋姑娘你父母都没了,婚事自然由族中长辈做主,你叔叔已经把你许配给了我家文志,你收拾收拾就搬到我们文家来。”
宋琢玉面露警惕之色,质问:“你在说什么,什么叔叔。”
宋大富走了出来,看着宋琢玉厉声道:“这件事是我做主的,已经跟村长说好了,你就乖乖地跟村长走吧!”
宋琢玉眉毛拧得紧紧地,看向宋大富尽是轻蔑:“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给我做主。”
一句话,让宋大富又羞又气,脸红脖子粗,支支吾吾地道:“咱们都姓宋,出自同一个祖上,你爹跟我又是同辈,我怎么不算你的叔叔。”
村长文松补充道:“按理法说,你们一脉同枝,他是你同族叔父,你父亲去世,家中没有长辈,理应由他来做主。”
此时村长的儿子文志红着脸嗫嚅道:“宋妹妹你放心,嫁给我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绝不让你受委屈。”
刘婶子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做叔叔婶婶的岂会害了你,咱们村就属村长家条件好,你嫁过去吃喝不愁,隔一段时还能去镇上买买东西,多好的福气啊,要知道你跟外男私奔,又被抛弃,村长家不嫌弃已经是谢天谢地,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说的这样好,那不如你嫁过去吧,好好享受这福气。”宋琢玉一双眼宛若利刃一般,狠狠地剜在刘婶身上。
这群人让她觉得恶心。
刘婶被落了面子,脸色很不好,嘟囔道:“你怎么不晓得好坏嘞。”
宋琢玉算是明白了,今日由宋大富假充自己的长辈把自己卖给村长一家,如此宋大富得了银钱,村长得了人,至于她宋琢玉是谁?有什么想法,都不重要,谁让她不过是一个没有靠山,任人拿捏的孤女。
“别妄想了,这桩婚事我不会认,你们休想做主我的婚事。”
文松今日过来,原本也不是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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