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是最熟悉对方的亲人,也因为熟悉,才最清楚对方的痛处,此刻言语化作利剑互相攻讦,甚至将一些见不得光的私密事都竹筒倒豆子一般,抖落得得干干净净,宋琢玉嘴角微微勾起,感叹果真是藏污纳垢啊。
坐到曹阁老那个位置,不可能干干净净,对方独断专横也不是一天两天,在朝廷上专横霸道,排除异己便罢了,私下里还敢使用不入流的手段,居然还敢让杀手来刺杀霍陵,差一点他就没命了。
如今她既然要嫁给霍陵,两人便是一体了,那个老东西自然也是她的敌人,你不仁我便不义。
她自然奈何不了鼎鼎有名的曹阁老,但对付一下他器重的孙子孙女,还是轻而易举。
她真的很好奇一下子毁了那老东西最器重的两个后代,也不知道老东西受不受得了。
那边两人越吵越过分,那边祁梵已经捂住了霍溪的耳朵,表示要带她离开了,霍陵点头,叫来了皇城司的人,让两人去皇城司接着分辩。
看热闹看得正起劲的崔佑不免有些失望,看着好兄弟两两成对,他将双手枕在后脑勺,懒洋洋道:“就我没事干咯!”
宋琢玉撇了一眼旁边的杨姑娘,道:“崔公子,这位杨姑娘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的,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把她送回家。”
崔佑挑眉笑道:“好啊,反正本公子最是乐意助人。交给我就好了。”
杨姑娘感激地看了一眼宋琢玉,小声道:“多谢崔公子。”
“小事一桩!”
其他几人回到庄子上,霍溪还一脸意犹未尽,她一双眼睛满是崇拜地看着宋琢玉,“玉姐姐你真的太厉害了,今天若不是你,我哥就要逼着娶曹赢心了。”
宋琢玉笑道:“不会的,你哥绝对不可能会娶她,而且他自有办法脱身,是不是?”
之所以没有动作,不过是因为她的嘱咐,失败固然令人难受,可她的失败是最信任的亲人导致的,那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打击。
宋琢玉发现两人当真是心有灵犀,自己不过随意暗示了一句,他便懂了。
她歪着头看向霍陵,两人相视一笑。
霍溪抱紧身体打了个颤,拉长语调,“咦……你们怎么这么肉麻。”
霍陵冷笑一声,“肉麻你就不要看。”
霍溪撇撇嘴把脑袋放在祁梵胳膊上蹭,委屈道:“祁梵哥哥你看他。”
祁梵有些无奈地笑笑,“走,我陪你去那边玩。”
两人刚走,霍陵就拉着闪进了房间,将她裹在了自己的斗篷里,问:“在来之前你就知道这里要发生的事?”
宋琢玉知道了,这人分明是来秋后算账的。
她试图逃过此事,半阖着眼,无精打采的,用软绵绵的语调道:“好哥哥我有点困了,能不能让我睡一觉。”
霍陵被她叫得有片刻的失神,但为了让她长记性,还是坚定地摇头,“不行,你这次实在太大胆了。”
宋琢玉见逃不过,将脑袋直接埋在她的怀里,装作没听到。
霍陵身手去探她的额头,入手才发现她额头脸颊都在发烫,明显不是正常人的温度,怕是着了风寒。
他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兴师问罪”,当机立断吩咐下人收拾东西返回侯府。
自从那日生病了之后,宋琢玉时冷时热,一会发烧,身体发烫,一会又冻得发抖,将整个侯府的人都,忙坏了。
足足熬了好几夜,眼看婚期快到了,宋琢玉的病还没有彻底好,已经入春的天气,还是很怕冷。
霍陵握着她的手,捧在手边哈气,问:“要不然把婚期推迟吧。”
宋琢玉急忙拒绝,“不行,我总是很不安,想早点嫁给你。”
霍陵明白她的担忧,因为他也时常会有这种情绪,“可是你的病?”
宋琢玉摇头,“已经快好了,不碍事的。”
因为生了这场病,宋琢玉也成功蒙混过关,霍陵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话,每日下值后,都急匆匆来看他,简直把她当做易碎的宝物。
督促她吃过药后,霍陵便会把最近的消息详细告诉她。
比如不过一天的功夫,曹家那兄妹两的事便传的沸沸扬扬,再加上霍陵又递了折子,添了一把火,几乎半个朝堂都在看曹阁老的笑话。
皇上早就视曹阁老为眼中钉,奈何没有敢站出来的官员以及合适的由头,这一日全有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推拉几番,曹阁老就站出来请求告老还乡。
隆昌帝像模像样地推拉了几次,这次答应了下来。
散朝之后,霍陵走在前面,不少平时没什么往来的官员都凑上来搭话,眼看曹阁老倒台了,霍陵这位后起之秀立刻成了香饽饽。
霍陵知晓,此处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因此没有理会他们的示好,只随意地寒暄了几句。
说着说着,几人的声音渐渐变小,跟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真是英雄出少年阿,想当初,老夫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是个穷书生,霍侍读年纪轻轻就简在帝心,当真是后生可畏。”
霍陵笑道:“曹阁老,哦不对,曹先生已经辞官,不能再称呼阁老了,曹先生实在是过奖了,我哪里比得上曹公子博学闻名。”
曹阁老被气得面色扭曲,怒道:“你这小子,对我的孙辈下手,不怕有伤人伦,背负业障?”
霍陵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曹先生派人刺杀我这个小辈的时候,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曹阁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好才恨恨道:“小子,你豢养毒士,一下子毁了我曹家两个小辈,迟早会遭到反噬,累及自身。”
曹阁老官场浮沉几十载,看人从来没有看错过,他几乎可以肯定如霍陵这般的年轻人,绝对想不出此等挑拨离间的毒计,唯一的可能是在身边养了一个幕僚擅使毒计。
霍陵微微挑眉,轻笑道:“毒士?便是累及我身,也不劳曹老关心。”
曹阁老轻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早晚搭进半条命。”
霍陵有些恍惚,不得不承认,对方有一句话没说错,他是真真切切搭进去了半条命,但甘之如饴。
……
春风骀荡,冰雪消融,在三月的第一天,把持朝堂长达三十年的曹阁老狼狈辞官,引起一阵讨论。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曹老先生几乎是老了近十岁,从前门庭若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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