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您说陛下急匆匆地把我们召回来，就让你去抓个通缉犯，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我看啊，他就是因为上次您公开反对实验的事记仇，所以故意在即将胜利的节点把您从前线撤走，不让您拿军功。”
“小五。”楚扬叫停梁子聪的抱怨，垂眸翻阅着通缉犯的档案，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这话以后别再说了，耳朵太多。”
“……遵命。”
又是这样。
上级脾气太好，E国的领主才会得寸进尺，仗着上将的家乡是E国，对上级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这可是联盟军最年轻最有才华的上将，在各个联盟国都留下了传奇的楚扬上将！
多少人想见一面都难呢，领主竟然把他派来这种小地方。
梁子聪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就当是来度假好了。梁子聪想。
机身猛地一晃，梁子聪面前的东西全都撒了出去，楚扬面前的则纹丝不动。
——这假度得真刺激。
楚扬微微抬手，撒出去的盒子和水杯在半空中停住，等待机身稳定后回到了梁子聪面前的桌上。
“报告上将、梁队长，受到气流影响，机身将有一段时间的颠簸。”乘务长拉开帘子，在摇摆的机舱中扶着椅背走到楚扬面前，恭敬地蹲下解释着，小心翼翼地打量楚扬的脸色。
他们是民用客机，第一次接待如此级别的人物，她不免有些紧张。万一服务不好，惹恼了对方，就要丢工作了。
楚扬没有选择军用飞机而是包机民用从首都飞到A市，也许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好，辛苦你了，非必要，用机内广播通知我即可。”楚扬轻轻点头，只是摆手，“注意安全。”
乘务长便轻飘飘地悬空，像乘着一朵云，在没有任何触碰的情况下，被一股无形的、温柔的力量托举回到了座位，安全带也自动系好了。
这、这就是联盟军上将的实力吗？
“东西先放我这里。”楚扬用类似的方式，将梁子聪面前的东西悉数转移到自己的桌板上，一时间有些拥挤。
有个巴掌大的长方形的礼物盒，横来竖去，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放。
“上将，要拆吗？”梁子聪瞥了眼乘务组的方向，发现他们正在窃窃私语讨论刚才楚扬的作为，骄傲从心中油然而生。
楚扬没发现对方的小心思，视线落在礼物盒上，温和的神色泛起纠结。
鎏金的包装纸衬得整体十分精致，黑红配色典雅而低调。
他提不起兴趣拆，反反复复，都是那些内容，这就是为什么礼物盒能跟着他从首都来到A市，还完好如新。
“毕竟是您父亲的朋友托人带来的礼物，总得回个信儿。”梁子聪提醒道。
“……先放着吧，他要是问你，你就说我忙着抓通缉犯，没时间看。”楚扬思索一番，礼物盒最终被收进了座位上方的置物架里，眼不见为净。
“上将，这么躲着不是个办法。”梁子聪有些好笑地看着楚扬，直白地拆穿对方的想法，“L国的公主您说没有感情基础，领主的侄女您说年纪太小应该注重学业，现在秦上将的介绍信和礼物您压着不拆。什么样的人，能入上将的眼？”
“没有家庭，领主也替您操心啊。”
楚扬的父母在多年前战死，楚扬在军区大院吃百家饭长大，得到了章诚教授的资助。
长大后，即便章诚极力反对，楚扬仍然加入了联盟军，大展才华。
随着他的功绩越来越多，E国的领主希望他在E国成家立业。
有家庭的牵绊，领主总归要放松些。
楚扬明白。可要为了让别人放心，随意选择伴侣，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
他不愿将他人的一生放在天平上当做筹码。
楚扬沉沉地出了口气，扭头从飞机的窗户眺望A市这座陌生的城市，天边泛着亮丽的粉橘色，道路四四方方，与边境的雪原很不一样。
A市处在E国的南边，至少在这里，不用担心极寒天气带来的灾害。
不用顾忌人情世故，专心执行任务即可。
“随缘吧。”楚扬说。
“您又这么说……”梁子聪很无奈，没有要求就是最高的要求。
“嘭”——
机身再次剧烈摇晃起来，整架飞机忽然提高了速度，转了180度，在下一个俯冲中倒回来。
“警报、警报，十公里外有怪物来袭，十公里外有怪物来袭。”
机舱暗了下来，呼吸面罩落下，座椅中间的道路亮起逃生通道指示灯。刺耳的机械提示音伴着红色的灯，一遍遍播报着提示。
“楚上将、梁队长，请勿惊慌，戴好氧气面罩。”乘务长用机内广播向楚扬他们俩传话，尽力克制住了声音中的颤抖。
“别害怕，听我指挥。”
楚扬温和低沉的声音传到乘务组的耳朵里，如一捧清冽的泉水，为狂跳的心脏降温。
“小五，报告级别和数量。”楚扬下令。
“是。”梁子聪阖眸感受着异能的波动，“十一点方向，八公里，有三只A级……不，五只A级蝙蝠怪，正在包围本机。”
A级？新入职没多久的乘务员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好不容易考进来，第一次飞这么久的航班，还跟家里念叨着要给他们带A市的特产回家，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种级别的怪物。他还没写遗书、还没过够日子呢！
“好，”楚扬拍了下梁子聪的肩膀，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引起乘务组一阵惊呼，“通知机长，降低飞行高度，与塔台建立联系。”
即便是在颠倒的机舱内，楚扬仍旧如履平地，他一把拉开紧急逃生口的舱门，抓着门框跳了出去！
“上将！”
机长室内，雷达上感应到的异能范围越来越强、越来越近，机长和副机长反复尝试通话，然而信号受到了干扰，除了滋滋滋的电流音，没有任何的回馈。
“咚咚咚”
机长一侧的窗户被敲响，机长被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楚扬倒挂着，比了几个手势，又从机长的视野里消失了。
“他是要我们在空中盘旋？”机长跟副机长茫然对视，没有塔台的指示，机上一切都得凭他们自行判断。
没有办法，有主意总比没主意好，他们选择相信楚扬的指挥，解除了自动航行，手动操控飞机改变航线。
楚扬稳稳站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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