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风在疗养舱醒来，睁开第一眼就看到了安亚，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这样纠结复杂的表情，远不是以前淡定严谨的做派。秦风好奇地多看了安亚一眼，但因为嗓子不舒服，他并没有开口询问。
更何况即使不问，小话痨安亚也会憋不住话自己一咕噜全部说出来。
刚苏醒的身体酸软无力，仿佛不是自己似的，体内的神经似乎都罢工了，大脑感受不到身体其他部分的存在，但只要轻轻一动，疼痛能让人立马眩晕。秦风向往常一样僵硬又狼狈地起身，他咬牙坚持，脸上的肉因为绷紧的动作而轻微抽搐着。
往常这个时候，安亚会推着轮椅过来，但今天安亚一动也不动。
疑惑念头还未升起，秦风猛然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凌霜。
她微笑着，依旧性感美艳，身着黑色吊带长裙，衬得皮肤格外白皙。她尤其喜爱高开叉的裙子，走动间一双长腿若隐若现。
在秦风的记忆中，她一直都是人群的焦点。
只是……她为什么在这？秦风的眼神猛地缩了缩，几乎不做任何犹豫地立马坐直了身体，这个举动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他下意识抿嘴，忍住了闷哼声。
安亚在旁边看得皱眉，凌霜笑着的表情未变，但心里疯狂吐槽他又要面子逞强了。
“你怎么在这？”秦风缓了缓才说道。
安亚忍不住挠挠头，心想，元帅以前从不会主动挑起话题的。
凌霜语气里也带着笑：“来看你呀，哎，别动，趁机让我做个扫描。”
说完，她径直走了过来。
扫描？秦风立马反应过来凌霜今天还带了一个手提箱，小小的，是她最喜欢的银色。
他自然是不愿意让凌霜扫描的，随身携带的墨渊机甲能帮他屏蔽外界的扫描，只是那条链子放在疗养舱外，秦风手指刚动了一下，随即他感受到一阵清风，鼻尖出现很甜的香味。
然后他感受到脸上温柔的触感，仿佛清风拂面，带来春天最迷人的花香，让人的大脑眩晕。
他被凌霜温柔地亲了一下。
“嘶——”
看到这一幕的安亚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这女人太猛了！
没人注意到安亚的反应。
凌霜亲完就分开，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风，那眼神带着笑意，带着光，迷得秦风都要眩晕了，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见状，凌霜笑了一下，低头又亲了过来。
这举动，跟她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秦风至少有五年，没有经历过这么温柔的亲密触碰。他不敢动，怕惊扰了眼前的人，此刻心中产生的悸动情绪甚至能压住身上的疼痛。但不过几秒，他反应过来了，手撑着身体就要后退，刚扯开身体，凌霜就追了过来，软乎地靠在他的身上，却不给他带来重量的负担。
但秦风的眼神已经清醒了，伸手推开了凌霜，力度虽轻，但动作坚定。凌霜并不勉强，很快就放开了秦风。她还是老样子，灵动地笑着，看着秦风的眼神甜腻腻的。与此同时，秦风脸上表情没有太多波动，但他的嘴唇又湿又润，看起来性感极了。
两人对视间隐隐有种较量的意味。凌霜低头，一边看着自己的终端一边调侃：“大元帅的自制力不行了哦，以前的你可是坐怀不乱的。”
别人看不出来，她却知道秦风刚刚明显懵了，甚至持续了好几秒。这要在战场上，秦风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秦风没吭声，凌霜也不在意他的反应。在刚刚两人亲吻的时候，她顺手就将扫描的任务完成了，此刻秦风的身体数据陆续在她的面前显示。
她的手速太快，安亚甚至都没发现她是何时扫描的。
几秒前还在嘻嘻笑着的凌霜慢慢止了笑意，她皱着眉看着自己得到的数据，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胡闹！帝国就是这样对你的？你为他们拼死拼活受了一身伤，他们就看着你等死？”
“别闹……”
凌霜的语速快得难以阻止，秦风刚说完两个字，凌霜已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她看起来气急了，脸也憋红了一些：“这就是你誓死捍卫的帝国吗？你可是他们的英雄，可是你看看你得到了什么？”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安亚的视线望了过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风加重语气，喊，“凌霜。”
他想让她冷静一点，以至于连名带姓喊了一声。
凌霜不说话了，气呼呼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秦风却先把安亚打发走了，安亚啊了一声，有点想留下，但没找到借口，两秒后遵守指令离开了，还帮他们把房门关了。
只剩两个人在房间里，气氛没有安亚想象中的凝固。
“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秦风语气放柔了一些，竟有几分哄人的姿态，“帝国很好，人民也很好，是我自己身上的伤太棘手，研究院那边一直有在努力。”
“那也不能把你安置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是我自己要求的。”秦风说，“住研究院那边，总归是麻烦的。”
分明是怕给别人添麻烦。
凌霜多想了一些，有些直白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又被她硬生生地憋回去了。到底是分开许多年，秦风对凌霜来说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有时她表现得格外大胆，有时又会纠结如何掌握分寸。
他现在的底线在哪里，凌霜还没有试探出来。
“你自己觉得好，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凌霜慢吞吞地说道，接着在秦风床边坐下，试图通过拉近距离，让接下来的话更加顺理成章，“我家虽没有研究院，但也养了几个医术不错的医生……”
凌霜说话的时候，秦风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秦风在军校读书时就优秀得让人仰望，实战课猛得不行，文化课也是门门顶尖，甚至多次刷新学校审讯、心理等课程的最高分，更不用提他这么多年的军人生涯究竟进步了多少。他的经验、他无意识流露的压迫，都非常的考验人。
凌霜就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他的犯人，他默不作声地打量，实则心里已经开始分析她的每个举动、语气的起伏，甚至微表情。
但凡多想一些，凌霜都要说不下去了。也因此，她说得格外坦白：“我想要一滴你的血。”
只有这样，她才能深入地了解秦风体内的伤，以此对症下药。
她目前得到的数据，远远不够。
“不行。”秦风果断地拒绝了。
凌霜早就预料到了，但不可避免地还会觉得失望。她低头想着其他的劝说方法，但室内并没有因此陷入沉默，秦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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