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将阿一巧夺刘总资产一事放在一边。
书说另一段。
馨儿两岁那年,云考上了研究生,远赴湖南求学。
坐上火车之一刹那,云仿佛又回到了热血沸腾之大学时代。
到了长沙,云站在公共汽车上,第一个感受便是:眼前之人,都比自己矮半头。
其后,云回家,月儿问云:
“你对湖南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云听了,将手放在眉毛上,搭了个凉棚,得意说道:
“那种一望无际的感觉,真好。”
云读研究生的那所大学在湖南省一个偏远的小城市。
那是一所新建大学。
那所大学建在一片红土之上。
那片红土满目荒凉。
云背着硕大之旅行包,顶着能把人晒爆皮之大太阳,走在二里多长之水泥路上,看着两边稀稀落落之建筑,走过一畦又一畦荒地。一直走到研究生楼。一直上到六楼。一直走进给自己分配之独立宿舍。一直出汗。一直忍受着轰炸机群一般之蚊子,将身上叮得苍起了一道道檩子,在床单上留下一大片汗渍,睡了第一宿觉。
彼时,云是那所大学里唯一之东北人。云之到来,给湖南伢子或妹子带来之最直观的感受便是:东北人高大。
云之师弟问云:
“恁噶(你们)东北人是不是都像恁噶这么高大?”
云说:
“我在东北也就是中等个。”
云之师弟听了,直摇头,操一口纯正之湘潭话说道:
“莫要吹牛皮嘞。”
亦如上大学会儿一样,在迎新晚会上,云一曲湖南民歌《洞庭鱼米乡》,让云一下子在校园里名声大振。此后,在书法大赛中,云又获得了特等奖,于是,在那所大学里,东北小伙便成了那些浪漫女生追求之偶像。
不独湖南人看云神奇,云看湖南人更神奇。
那是一片钟灵毓秀之土地。惟楚有才,于斯为盛。千百年来,造就了一代又一代伟人。
湖南人之勤奋到了令人吃惊之程度。每至凌晨,太阳尚未出山,勤奋之农人,面目黧黑,瘦骨嶙峋,便推着鸡公车开始了一天之劳作。
湖南人之聪颖令云更加吃惊。云考研究生,英语得了六十八分,已然足够让东北学子羡慕。云之湖南师弟,竟考了八十四分。
最令云吃惊的便是湖南人之大胆和开放。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解放思想大讨论带来的一个意想不到之结果便是出现了所谓性解放思潮。甚或,一个地区之开放与否,很重要的标志便是看这个地区两性关系之开放程度。
彼时,北方人打招呼依旧称“同志”,而湖南之大街小巷便到处都是商贩。省会城市还出现了□□俱乐部。东北之大学,尚不允许学生公开恋爱,云就读之那所大学,学校周边之房子,已然被大学生租为爱巢。
更有甚者,夏日炎炎,宿舍里热得睡不着觉,男男女女,夹着凉席,半夜爬上顶楼之楼板,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男生穿着短裤,女生穿着短裙,一觉睡到大天亮。
云读研究生后,最辛苦的莫过于月儿。
云上学后,尽管有父母相助,可月儿毕竟要一边上班,一边照顾馨儿。
彼时,云虽带薪上学,可是,云每月只有七十元薪资,而且,月儿将这些薪资全部寄给了云。
月儿不想让云吃苦,想让云过得舒服一些,体面一些。
问题是,薪资给云寄出之后,月儿之生活费便所剩无多。
云在家时,每月外快便有几百元,月儿从不需要节衣缩食。云上学后,月儿便不得不精打细算。
更让月儿难受的是,月儿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恋爱时代,心里对云总是没底。
月儿知道,云有一个属于自己之精神世界。
月儿对云有自己之世界并不排斥。月儿觉得,男人,就应该有属于自己之天地。
月儿知道,属于云之那个世界离自己非常遥远,月儿对那个世界从不过问。
更何况,月儿是个单纯之小女孩,非常感性,对云那个抽象之世界,既搞不懂,亦无兴趣。
可是,云读研究生后,月儿便明显感觉到,云之心又野了。
于是,月儿又开始担忧,云若一叶风筝,愈飞愈高。风筝线虽则攥在自己手上,谁知道哪日风大,风筝断线,云便会飞得无影无踪。
这一学期,云和师兄弟参加了二十世纪丛书之编撰。二十一天,云破纪录完成了《葛兰西》之翻译,出版之后,云得了千元稿费。
转眼便到了假期。
云坐了三天硬板,一路风尘,扛着腊肉、冰糖苷、豆腐乳、辣酱,回到了小城。
云放假回家那日,月儿和母亲到车站迎接云。看见云身姿清癯,文质彬彬走出站台那一刻,月儿母亲便笑眯眯对月儿说道:
“还是挺带劲。”
是日晚上,馨儿熟睡后,云和月儿相拥躺在了床上。月儿痴痴看着云,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倒是挺风光,可你知道不,我多难?”
云见月儿满脸委屈,甚是心疼,说道:
“我当然知道。”
月儿听了,瞥了云一下,说道:
“你知道什么?你不在家的那些时日,遇到点事,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云听了,把月儿揽在怀中,嗅着月儿那淡雅绵长之女儿幽香,感受着月儿那柔若无骨之绵软肌肤,说道:
“真是苦了我家月儿。”
月儿瞪了云一眼,说道:
“就知道拿好话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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