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全家门前。
大门禁闭,周知棠已经敲了第三遍,迟迟不见人来开门。
“是不是不在家?”沈倾倾问,抬手又轻敲了第四遍。
周知棠手指指向门环,“怎么可能,这锁都没有上,肯定是里屋反锁了。”
门上未上锁,是里面反扣上了。
周知棠朝院墙走去,打量这高度,一手叉腰,一手提剑比划,“实在不行,只能爬墙闯入了。”
“再等等吧。”沈倾倾道,私闯民宅万一碰见李嫂被当做小偷就麻烦了。
院墙不高,等了十几分钟,迟迟未见人过来开门,周知棠挑眉向沈倾倾暗示,接着脚尖一踮,身子一跃,立上了那墙头,弯腰蹲下,遂而坐在那墙头上,她手中的剑朝沈倾倾伸去,“倾倾,抓紧了!”
沈倾倾伸手去抓住那剑尖,待周知棠使力,她脚踩着那墙壁借力,整个人一跳,试图用另一手扒拉那墙头,却扑了个空。
周知棠:“再来。”
沈倾倾尝试了刚才那动作,却因抬头和周知棠对视那一眼,脑海中浮现出儿时那爬墙的趣事,被狗追,摔了个狗吃屎,无缘无故噗嗤笑出了声。
而沈倾倾一笑,周知棠就跟着笑出声。
周知棠咬唇,“不是,正经些,我们到底在笑什么?”她收回笑意,她不知道再笑些什么,就是突然跟着沈倾倾奇奇怪怪发笑。
沈倾倾停住笑意,“等下。”紧接着,她转了转脖颈,手臂,似是做热身运动。
“你身子何时和顾景淮一样了,弱不禁风?。”
朋友有时就是拿来损的,沈倾倾挺直腰背,“当心我向我相公告状,给你多加些任务量。”
“我知错啦!,事不宜迟,再试一次吧!”
再试一次,沈倾倾很快就上了那墙头,
偏头往院子中探去,只有鸡鸭家禽低头啄米,时不时是鸭子的叫唤声,然后低头喝水。
周知棠先一步平稳落地,沈倾倾看着这高度,眼睛一闭,纵身一跃,幸而周知棠扶住,否则就摔了个狗吃屎了。
院门确实是被反锁了,但屋内没有人出来。
沈倾倾瞧着不对劲,“李嫂在家吧?”
没有人回应,两人朝前走去,推开堂屋的门,不见人。
本着大理寺锻炼出来的条件反射,两人接着往房间赶去。
果真在搜查到第三个房间时,床铺上躺着一个小男孩,是上次来李大全家中看到的,李嫂的小儿子李小宝。
沈倾倾眉头紧锁,大步上去,抬手探他的脖颈,温热有脉搏跳动,这才放下心。“这是睡着了!”
周知棠看着她的神情,知晓小孩子无大碍,看着桌面上的杯子,端详两秒,“倾倾,看看这个?”
沈倾倾接过,闻了闻茶杯,又沾水,小小品尝一口,“这茶杯里面放有安眠的草药。”
“李大嫂放的?”
沈倾倾若有所思,缓缓点头,“极大可能如此。”
如今不知李嫂所在何处,两人查验了一番,并未查到任何线索。
“是不是我们误会了,或许那方大俊并未参与瓷器的私下售卖。”两人的目的就是来李大全家中搜查有没有方家那些炼制有瑕疵可以贩卖的瓷器。
方大俊和李大全这一年三番五次往那赌坊跑去,根据大毛查的消息,十赌九输,仅凭那店小二每个月所赚的银两还能让生活过得有滋有味,颇让人怀疑。
两人坐在屋外的阶梯上,彼时太阳已经落山。
“你们是谁?”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两人齐齐回头。
李小宝在看到两人的相貌时,哦了一声,“我知道你们,是那日来家中做客的姐姐。”
沈倾倾从口袋中掏出两块包装好的点心,“是,我们来找你娘有些事情,她在家嘛?”
李小宝没有接,双手背在身后,摇头。
这应该是李嫂教给他的防备心,不吃来路不明的食物。
沈倾倾吃了一颗,剩下一颗李小宝还是不敢拿,周知棠拿过吃了。
李小宝神情有些后悔,但也只是一瞬间,他被李嫂教得很有教养,让两人坐着,他转身进屋去沏了两杯茶水。“姐姐请用茶。”
沈倾倾接过,道谢了一句,又询问一句,“小宝,你床头那茶水是你自己泡来喝的嘛?”
李小宝摇头,“是我娘给我喝的,喝了睡一觉,醒来就会变得比之前聪明。”
周知棠品了一口茶,这是上好的龙井茶,“那你娘去哪了?”
“出去买菜了,晚上要给我做糖醋小排吃。”李小宝说此,咽了咽口水,满脸期盼。
周知棠道,“我们找你娘谈事情,小宝,你去玩你的,我们就在这喝茶休息等一会儿,可以吗?”
李小宝点头,转身去里屋,提着把木刻的剑出来,上次也见他玩这把木剑,看来是他爱不释手的玩具。
沈倾倾凑近周知棠耳旁,“看来李嫂没有把李大全和方大俊的事情告知他。”
周知棠想也是,一夜之间失去两个亲人,小孩子受不住。
“小宝,这剑是你娘还是你爹给你刻的呀?”周知棠询问。
他提剑起式,耍了一招势如破竹,边耍边回答,“是我兄长。”
他谈到兄长时,脸上是骄傲得意,以及对兄长的崇拜神情。
沈倾倾再次凑到周知棠耳旁,小声呢喃,“李小宝同时也不知兄长的死讯。”
周知棠有些不忍,“想来是李大嫂找了一个理由哄骗。”
李小宝谈起兄长,下巴刚刚扬起,嘴角笑意压不住,“我兄长可厉害了,科举中榜,如今去边上赴任县令这个官职,等我长大了,就去找我兄长。”
这话让两人心中腾升酸楚。
“小宝也是要考科举是吗?”沈倾倾柔意询问。
“不,我要参军,我要做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好,小宝长大后一定会是个大将军,英姿飒爽,所到之处,敌人吓得四处逃窜。”周知棠衷心祝愿。
受到夸奖,他不好挠了挠后脑勺,害羞低头。
他一个人在院子中拿着剑横耍斜刺,院子中鸡鸭被当做敌人追赶,也被吓得四处逃窜,扑棱着翅膀,在院子中飞来飞去。
如此大的动静并未引起他人注意,邻居似乎是习惯了他家鸡飞狗跳的生活,不见来投诉。
两人原是坐在凳子上休息喝茶,此刻也不得不躲避着乱飞乱跑的鸡鸭家禽。
忽而,不知从何处逃窜出来一只大黄狗,在见到李小宝时,停止了汪汪叫的声响,耸头,
谈定转身往回。
两人对视,上次来时不见这条狗,况且这狗不守院子,反而独自在屋后溜达。
周知棠抱剑环胸,“小宝,姐姐想去个茅房,你家茅房是在后院吗?”
“嗯。”
沈倾倾在这守着小宝,等着李大嫂回来。
向后院走去,李大嫂在这开辟了一片菜地,但最近似乎并不浇水,那些菜叶子有些泛黄,有些被虫子啃咬,有一些还被鸡鸭踩踏啃食过。
能摘来煮吃的不多。
那狗就蹲守在一个角落,像是守护后卫的将士。
她朝着小狗方向走去,只听见它叫唤个不停,越是靠近它,它叫唤得越是凶狠,露出尖锐的牙齿,前后腿小幅度走动,蓄势待发就要向周知棠攻击而去。
周知棠见状没敢上前,只堪堪后退几步。
双手叉腰,却见廊檐底下挂着腊肉,眼眸一转,手中的剑抬起朝那腊肉快准狠一切,一小块腊肉掉落在身旁,立刻就吸引了这只大黄狗前来,低头啃咬。
她见状偷摸大步上前,小狗的睡床是一堆稻草堆积而成的。
剑尖划开那些稻草,果真见一个入口,拉开那地窖门,入眼即是一条阶梯,趁那大黄狗没有发现,她先一步跳入那地窖,将头上的钗子留在旁边。
那叼完了腊肉的小狗不见周知棠的踪影,以为离开了,继续坚守阵地。
沿着阶梯往下寻,周知棠看到阶梯上准备了火柴和火把,她划拉点燃,火把蹭的照亮了整个地窖。
地窖很大,震惊得她微微张大嘴巴,比她家的地下室还大,或者说李大全家整个地下占地面积都是地窖,若非建筑了得,那几根大木头支撑,否则塌方是迟早的。
沿着楼梯而下,火把照亮之处,周知棠又愣住在原地,微张着嘴。
沈倾倾左等右等不见周知棠的踪影,李小宝已经耍完了一套剑法,“倾倾姐,知棠姐上个厕所为何那么久?”
“可能肚子不舒服,所以我们还需再等会。”
“哦!”
院门吱呀开合,是李大嫂回来了,手中拎着一串猪肉,那是买给李小宝做排骨的食材。
“李嫂。”沈倾倾笑意盈盈打了个招呼。
李嫂让李小宝招待她给她端茶倒水。
她将食材放到厨房,“是案件结果出来了嘛?沈仵作,可查到杀害我儿子的凶手?逝者已逝,凶手赔偿些钱款也是必要的。”
“案件已经有很大的进度了,李嫂,此次前来是想问你一些问题。”
“问什么问题?”李嫂眼中透出防备。
“李嫂,不必担心,只是些小问题。”见她卸下防备,沈倾倾才问,“李大全表哥方大俊可是在方家瓷窑工作?”
“是呀,是在方家瓷窑烧瓷器,他有着烧瓷器的手艺,比我夫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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