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方走,守门弟子便道:“师尊,北斗星君殿中的仙鹤神使求见。”
“见。”
仙鹤神使慢吞吞走到殿中,向我行礼道:“见过女仙,吾乃北斗星君座下的仙鹤神使,万魔窟当值,两月后轮到碧水瑶台,还请女仙做好准备,择选派遣之人。”
我点头道:“知道了。”
仙鹤神使又道:“这几月魔界躁动,就连仙界也出现了魔气,且如今在仙界抓住的小妖被尽数投入万魔窟中,万魔窟中亦因此魔力暴涨,恐妖物逃散,撑破万魔窟结界,此番请神女加派人手,以对抗魔气。”
我道:“我会亲自去。”
万魔窟的当值是一户仙家两月,每家每户约莫轮个三年会轮到一次,今时不同往日,毕竟如今仙界的神仙也多了。
其实这种小事也轮不到我亲自去,这么多年,碧水瑶台出的可塑之才也有好几个,光是他们去便够支撑结界,解决想要逃窜出万魔窟的妖物。
我去,却也不为别的,只为了到那日我要亲手将段灼推下万魔窟,以平息梦境中的身躯之痛,改变我在预知梦中被段灼杀死的结局。
仙鹤神使听了我说的,大抵心中也放心,于是乎并未再说别的便离去了。
晚些,我去校场看弟子操练。
我并不是个合格的师尊,不会日日都来,修炼之事也是放任他们独自耕耘,毕竟在我的观念里,若是真的有心修炼的人,又怎会需要催促,若是无心修炼,再催促他也只会责怪你严苛。
去玲珑镇中历练的弟子今日都不会去校场,碧水瑶台的规矩是凡历练归山,方可休息两日再行修炼之事。
碧水瑶台有校服,是天蓝色带点白,看着颇为整齐划一,且每次我一去,这些弟子似乎都会更卖力些,也不知是不是演给我看的。
如此再加上有统一校服的加持,倒像这么一回事。
我穿过人群,在不远处的一小片空地上看到了一身玄衣的段灼,他手中拿着剑,正有模有样练着,他的姿势规范,只是不像别的弟子,佩剑的尖端会有点点萦绕的光。
段灼修炼不出灵气,故而也没有这点代表着灵气的光。
要说应该萦绕些什么,那便是魔气,只是段灼的魔气被我封印起来了。
他微微前倾,脚下用力疼痛叫他眉心微蹙。
不过我想来,在此处见到他似乎不太对劲,毕竟我方才还叫他休息,如今这又是在干嘛?
段灼没有与其他弟子同样的校服,但这也并非我苛责他,最初他进山门,是为他定制了一身校服的,我现在还想得起来他穿着那身校服的模样,比他们这些个歪瓜裂枣好看多了,也更像个修仙者。
但那时还是少年的段灼无法控制耳朵和尾巴,他的尾巴总是撑破校服。
有一次甚至是在校场校练之时。
那日我正巧也在校场,弟子们也如今日般在卖力练着剑,我看着这一幕多少有些岁月静好之感。
经年累月后我不再要求弟子们有趣,我只希望他们乖顺不惹事,做好自己该做的。
“嘶——”的一声落地,满场寂静,有经验的没经验的都知道,想来是哪个人的衣裳裤子撕破了,才会有这样的声音。
我扫过人群,神色定格在站在中间手足无措,尾巴耳朵漏在外面的段灼身上。
他狼狈地立在人群中央,头上是毛茸茸的灰色耳朵,身后跟着一条硕大的尾巴,模样可怜无助。
校场中先是寂静,不知是谁先爆发出一声大笑,其他弟子也跟着笑起来了。
段灼将尾巴漏出来撑破衣裳的地方遮住,他没看他们任何人,也不敢看他们任何人,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到了我身上,我亦看向他。
我瞧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是想要我救他。
不知人群中哪位弟子阴阳怪气道:“校服乃师尊亲授,不可毁之,段师弟来的这些日子究竟弄破多少件校服了?”
随后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哄堂大笑。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话非常幽默诙谐,那弟子看向我,似乎是想用这个拙劣的方式来得到我这位师尊的青睐。
可看见我面色森然后,他咽了口口水,将目色投向别处,也不敢笑了。
我确实不觉得好笑,甚至是觉得这些弟子吵闹,且莫名其妙。
我抬眸神色扫过那几个笑得最欢快的弟子,厉声道:“都闭嘴。”
霎时校场上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消失了,见我生气了他们便不敢再笑再说。
我对段灼说:“以后你不必再穿校服。”
此后他便与碧水瑶台的其他弟子不同,一身玄衣从小穿到大,一点修仙者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像个修邪魔外道的,不过他本就是妖,像也无可厚非。
我在远处时,段灼就看到我了,我走到他面前,他却埋头不再看我,只行礼道:“见过师尊。”
我蹙眉道:“我让你休息,你这脚还有何好练的,练废该如何?”
段灼比我高,但头埋得极低,他沉默良久后才道:“弟子知错。”
“是师兄说……修炼之事不能偷懒。”
我:“你没同他说,我让你这五日在房中休息?”
他抬眸,漆黑的眼眸看着我,沉默了许久后才说:“没说。”
“……”
看他这副模样,我便知道他不是没说,而是说了,但是不敢说自己说了,不敢说是那师兄的错。
我与他道:“回去休息,若是五日后背不下来,我必会重重罚你。”
他一怔,似乎以为我是在护着他,又与我沉声道:“多谢师尊。”
这时我又看见了他脸颊处的红痕,是我晨间一巴掌打出来的。
我想起他拾取我发间的落花,想起他的泪。
其实我并不觉得段灼是这么脆弱的人,他时常都被别的弟子欺负,也从未听谁说过他哭的,怎么我一巴掌下去还没邪灵一爪子挠得痛,他就哭了?
我看着段灼将地上的剑捡起来,一瘸一拐往弟子居走去,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用黝黑的眼眸盯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段灼并未说话,我也并未说话。
等段灼走后,我又在校场中瞎逛悠,我晓得有哪几个弟子与段灼住在一处。
我走到其中的一名弟子面前,看着他练剑,大概是我看他久了他也觉得不自在,额间冒出些汗来。
却也并非“其中一名”,偌大的校场中,与段灼同院的,只有这一个弟子来了。
过了不知多久,他大概是真的累了,停下来鼓足胆子问我:“师尊,我可是有何处做得不对?”
我答非所问道:“修炼之事不能偷懒?”
这话叫他浑身一僵,且非常不自然地朝我笑了两声道:“师尊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修炼之事确实不能偷懒。”
“那为何不将与你同住一处的那几人叫来修炼?”
“因你们几人关系好,便能合起来欺辱段灼?”
我接连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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