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摇头道:“不知。”
“何为不知?”
我又问:“你可还想酆都?”
以往段灼的双眸都是漆黑的,如漆然熠熠的宝石,可如今我走近些,却觉得他的眸中带着些红,我想这几日应当并未休息好,说不定夜里还偷偷哭。
不过这与我无关。
毕竟我这几日因为那新的预知梦,也睡不好。
段灼毫不犹豫答道:“不想。”
“为何?”
段灼道:“师尊知道是为何。”
此处无人,只有阴风在瑟瑟刮着,万魔窟之下的杂音在我的耳中不停徘徊,他们说着些蛊惑人心的话。
我知晓他的意思,他说过会留在我身边。
我问:“若是你不为自己考量,那不会有任何人为你考量。”
段灼却道:“我在为我自己考量。”
考量什么?
分明回到酆都才是他最优的选择,而不是如今这般,纵然被我伤透了,仍然固执地说着要留在我身边。
罢了。
我道:“随你。”
段灼又与我说:“他们说,在下面很痛苦。”
我问:“痛苦皆是他们从前所做恶事所换,他们痛苦,那些因他们而死去的人便不会痛苦了?”
段灼那双漆黑的眼眸看着我,他露出有些不解的神色,问道:“死人如何会觉得痛苦?”
上天并未给这些妖悲天悯人的能力,会这样说,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也是妖,他惧怕着自己有一日也会是这样。
我道:“既然你不觉得死的人痛苦,那我亦不觉得他们痛苦。”
如此,段灼不说话了。
我继续道:“若是当初仙魔大战,仙界大获全胜,那无论是你爹魔尊,还是你娘,亦或是你一出世便该在这里面。”
段灼道:“纵然是在这里面,却也是活着。”
我骤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毕竟段灼的母亲才陨命不久,如此说与戳他的伤口又有何区别。
不过我未曾觉得抱歉,只是有种想要继续说一些戳他肺管子的话,叫他与这岩浆之下的妖物一并觉得疼痛的感觉。
我道:“活着又如何?不都是痛苦的活着。”
段灼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他不再看我,而是垂眸又看着这熔岩之下的妖物,叫我生出了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段灼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的,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问:“你的手如何了?”
段灼道:“不碍事。”
“若是发生什么,我不会给师尊拖后腿。”
我:“……”
“你要如何不给我拖后腿?”
段灼看着我道:“我会先去死。”
很好,这像是段灼能说出口的话,
我道:“那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我说出这话后,段灼也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我想纵然是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却也不能真的作出这样的行径。
若是他真的能够做到,那我让他去死,他就应该去死。
我并不知道段灼的想法,亦不知道这万魔窟的妖物在对段灼说着如何蛊惑的话。
他们让他杀了我。
或是看出了他对我的那些感情,说他若是能够跳下万魔窟,能用狼妖之血破开结界,那他们皆为他所用,待那时,他便能不计后果将我关在他身边了。
段灼摇头道:“现在还不行。”
我以为他是怕了,若是不畏惧生死,那他应该早就回酆都了。
我轻笑一声。
“若是不敢死,那就不要说这样的话。”
还不等段灼再说些别的,我便回房中休息了。
等到下午时分,我将弟子们聚集在结界之外,教他们这七日一次封印加固究竟是如何来的。
弟子们都对阵法感到稀奇,才来之时的恐惧一同烟消云散。
施法布阵之时,能够听见结界之下,妖物的鬼泣之声。
我看着他们的神色不是惧怕,而是自己的力量能够压制妖物的兴奋。
这样的想法是有些残忍的。
两族之间无法做到相互理解是常有的事。
段灼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待封印加固后,今夜该轮到第一组弟子守夜,我将守夜的规则告知他们。
那两个弟子既兴奋又有些紧张,毕竟这样的事他们也是第一次经历。
而其余人可留下,亦可自行回到结界的房间里休息。
不多时,我便离开了,总归需要好好休息的。
*
晨间我醒来。
那两个守夜的弟子道,昨夜一切正常。
我只道:“切莫掉以轻心。”
弟子们道:“是。”
加固封印的第一夜,那些妖物疼得说不出话,哪有心思出来蛊惑人心。
不过却也凑合不过三日。
几日后,便有弟子在巡夜之时听见了万魔窟之下妖物的喃喃声。
这些妖族往往能够看到人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以此作为攻破。
那日夜里,有一个弟子失了魂,巡夜时,他听见死去娘亲的声音。
那声音说,自己就在这万魔窟之下,很痛苦,问他能不能打开结界放她出去,或是说能不能下来陪她。
不过好他一同巡夜的弟子发现了异样之处,将我叫来。
我施法将这名弟子唤醒的。
不过好在也对这些弟子起了惊醒之用。
再往后倒是相安无事。
我日日都在想着如何将段灼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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