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雪病了,大夫说是吹多了风感染上风寒,但曦月过门时她强撑病体从卧榻上起来,梳妆打扮,涂抹胭脂口脂改了气色,端端正正坐在主位接受曦月的磕头敬茶。
明笙之心疼曦月害喜严重,欲免跪地磕头的礼。
梅清雪目睹夫君与小妾的恩爱,平声道:“夫君,这是规矩。”
明笙之不再多言,与曦月离开时他才想起来妻子似乎病了,于是说:“你的病怎么样了?”
梅清雪正襟危坐,仪态端庄得体:“承蒙夫君关心,无碍,只是小病。”
话语未尽,曦月就皱起眉头捂住胸口,明笙之关切道:“曦月,怎么了?”
“笙郎,我难受。”
“莫怕,我这就请大夫过来。”说罢,明笙之直接将曦月抱起,往泷月院去。
青萝看得难受,心想老爷的心已经全偏向那曦月了,连夫人还在发烧都不知道,只说了一句轻飘飘的关切。
待二人走远,梅清雪紧绷的身体一松,用手撑住沉重的头颅,缓缓喘息,虚弱道:“扶我回床。”
青萝用手探了下梅清雪的额头,比方才更烫了,简直像是火炉,青萝赶紧将梅清雪扶回内屋,接着就去煎药。
这都一天了,怎么烧还不退?
青萝才出屋子,一个丫鬟就跑过来:“嬷嬷!”
青萝看去,瞪大眼睛:“小姐!”小姐竟然扮成丫鬟从屋里出来了,若是让老爷知道,绝对会发怒的。
“您怎么出来了?”
明敏捂住青萝的嘴巴:“母亲生病了,我当然要过来看看,父亲呢,可有过来?”
青萝失落摇头。
明敏握紧拳头:“我就知道,他现在心心念念就是那个小妾,母亲为何要同意?”
“小姐,夫人如此做定有她的考量。”
明敏垂眼沉默:“不说这些晦气事了,母亲的病如何了?”
“夫人的病反反复复,一会儿高烧,一会儿低烧。”
“不是看了大夫吗?没开药吗?”
青萝:“开了药,吃了药没过多久又烧起来,奴婢现在也急得很。”
明敏:“嬷嬷,我认识一个人,他知道一个很厉害的大夫,你带我出府,我去让人请那个大夫过来。”
青萝有所顾虑:“可是若是老爷发现小姐您私自出府,恐怕......”
“现在母亲的病最重要,先前给母亲看病的大夫太差劲了。”
事关夫人,青萝点头,先去厨房吩咐丫鬟们煎药,再三嘱咐后便领着明敏出门了。
梅清雪迷迷糊糊地睡着,不知过去多久,她隐约听到门开了,耳边响起熟悉的声线。
“崔老先生,您快给我母亲看看,她一直发烧。”
敏姐儿?
梅清雪艰难睁开一条细缝,目之所及是紧闭的帐幔。
帐幔之外,明敏、青萝领着一个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头过来,老头身后还跟着一个垂首的药童,药童停下垂帘外。
明敏撩开帐幔,轻声道:“母亲、母亲。”
梅清雪听到明敏的叫唤,却没办法回应,神志不清,头脑昏沉,身体绵软乏力。
明敏看着梅清雪虚弱的模样,心疼极了,小声安抚道:“女儿请了一个医术高超的老御医过来,母亲安心,你很快就会好。”
说罢,明敏拉起梅清雪的手。
“崔老御医,拜托您了。”
青萝也道:“老先生,有劳了。”
崔老先生点头,忙不迭给梅清雪号脉,再探其额头,观察状况,问道:“她吃得什么药?”
青萝急促找来药方给崔老先生看,崔老先生嗤道,“庸医。”说着,他撕了那药方子后,挥手道,“笔纸。”
青萝拿来笔墨纸砚,崔老先生写好药方交给青萝,道:“按照上面的药房抓药,烧没退前每隔一个时辰喂一次,烧退后吃第二副方子,每日两回,吃个三五天。”
“等病好了,再吃最后那剂药方,五日服一次,不能断,这是用来调养身子的。”
“贵夫人常年劳心劳神,忧思多虑,积劳成疾,身子亏空重,加上吹冷风,所以病倒,低烧不退,若是放着不管,还吃那治标的药,恐怕低烧就变高烧,性命不保。”
明敏和青萝都被吓到了,脸色发白。
“莫怕,只要贵夫人日后活得轻松些,少思少虑,积极调养身体就不会有事。”
青萝松了一口气,而明敏眼眶发红,紧紧握住梅清雪的手。
崔老先生招手:“过来。”
那药童撩开垂怜步入内屋,不露痕迹扫眼床榻上晕迷的梅清雪,低头把药箱子取下来给崔老先生,崔老先生在药箱子里面翻翻找找,摸出一个白瓷瓶:“这是生息丸,可滋补身体,配合养身子的药方吃,每隔一旬吃一颗,记住了!”
明敏接下,颤声感谢道:“多谢先生。”
崔老先生看着明敏。
青萝道:“记住了,老先生。”
崔老先生收回眼神。
.
崔老先生的药很管用,梅清雪服用后低烧渐渐退了,后续也不曾复起,三天后,梅清雪好转,意识清醒,就是精神不是特别好,苏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让青萝将账本拿来。
青萝将崔老先生的叮嘱告诉梅清雪,又搬出明敏,梅清雪不以为意,在她心中仍是府中内务为先,一刻也闲不下来。
青萝只好将此事告诉明敏,明敏立刻去请了崔老先生过来。
梅清雪已经从青萝口中得知崔老先生的身份,他曾是皇宫太医院的院使,医术精湛,乃杏林高手,曾侍奉先帝与当今皇上,后年老辞官,回家颐养天年。
这位崔老先生,梅清雪在儿时就听过崔老先生的名头,她没想到明敏竟然请动崔老先生来给她看病,据说崔老先生性情古怪,哪怕王公贵族也不一定能让他出山。
至于明敏如何请到人的,她不肯说,只说是朋友帮的忙,梅清雪没有追问。
本来梅清雪打算病好再登门叩谢,不成想崔老先生又过来了,梅清雪顾不上病体,就要给崔老先生行礼。
崔老先生:“明夫人,你尚在病中,就莫要起来行那些虚礼了,老夫是大夫,最见不得病人不珍重自己的身体。”
梅清雪许久不曾被长辈教训,颇有些羞愧:“老先生说得是。”
“老夫再为你把脉。”
未久,崔老先生把过脉,道:“明夫人,你的病虽好转,但不可懈怠,当专心养病,其余事一概不要做,后续哪怕病好,也要注意休息,不可劳累,保持心情通畅,情绪莫要再有大波动,少想些杂七杂八的事。”
明敏:“母亲,老先生说得对,您莫要再操劳了。”
梅清雪抿唇。
崔老先生直言不讳:“若你不听,再过不久你家人就要给你准备棺材了。”
明敏微恼:“老先生,您说话也太——”
梅清雪打断明敏,道:“敏姐儿,勿要失礼。”
崔老先生摸摸胡须,梅清雪说:“老先生的话我铭记于心,改日待我身体痊愈,便去登门叩谢。”
崔老先生一脸不乐意:“我这人不喜欢——”说到这里,崔老先生突然收到一个眼神,他回望过去,看到垂帘外的药童,改口,“随你随你。”
这时,梅清雪也注意到帘子外垂首站定的高大男子,不知为何,身形瞧着有几分眼熟。
“外面的人是谁?”梅清雪道。
明敏:“喔,那是老先生的药童。”
梅清雪柔柔笑了笑。
事办完了,崔老先生也该走了,梅清雪身子不便,就让明敏和青萝出门送客。
明敏和青萝正要送送崔老先生出院子,明笙之徒然出现。
明笙之:“听闻崔老御医来府上做客,真是有失远迎。”
崔老先生:“原来是明侍郎。”
明笙之开门见山:“崔老御医,您是给我的夫人看过病了,夫人的身体如何?”
药童摸摸腰胯间的箱子。
崔老先生:“按时吃药,好生静养。”
“多谢崔老御医,崔老御医,在下府中有一爱妾身怀六甲,害喜严重,好几个大夫俱束手无策,听闻您还是妇科圣手,不知可否赏脸移步,只要能解决爱妾害喜的毛病,在下定会重金酬谢。”
崔老先生不说话了,明敏正欲开口,药童突然上前,垂首作揖:“侍郎大人,老先生一天只看一位病人,这是规矩,大人若是着急,可另择他人。”
明笙之:“那明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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