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随遇,你一个从不关心娱乐新闻的人怎么对这个瓜这么了解啊。”
随遇边洗手边弓着腰转头看她,“我一同事,比你都像个八卦记者,我能不知道嘛。”
“切,像我这种有良心的记者可不多咯,某些营销号可太狗了,”徐思雨一边整理着行李箱一边嫌弃道:
“那些人知道网友最喜欢的是比电视剧还曲折离奇的八卦,所以得到的证据越模糊越有话题度。
或者是知道全部真相,但在网上发布新闻的时候也不会一下子就全盘托出,毕竟最好的谎言就是只发布一部分真相。
然后在网友情绪达到一个高点时抛出与当下情绪相反或更高一级别的消息,来达到维持大话题的讨论度和新鲜感。
总之越了解这一行,你就越是知道什么叫‘娱乐八卦看看得了’这几个字。”
随遇即刻明白她的意思,“你这么说来的话,那网络新闻满足的无非是三种人咯。
一种是普通路人。
一种呢是想靠推理分析来吸引别人的目光,然后满足自己虚荣心的人,最后一种就是寻找根据点,寻找着有利于自己阵营的话题来传播自己的观点,或者说是发泄自己的情绪的人。
所以总之新闻内容不管是什么,到最后好像大多只有这三种结局。”
徐思雨思索着从过道走过来。
“算是吧,反正在这个心浮气躁的时代,就比如今天渝辞安这个热搜,那个女生到底是谁、和他结没结婚对他们来说重要吗,我看不见得。
就算她露了脸那又怎样,无非被评价一下外貌长相,讨论度最高的还是她的家世,她和渝辞安我觉得更像是两个符号,与其说是娱乐事件,不如说这件事是性别对立、阶级对立的‘代理人’。
而网上那群人都是这场网络战争的话事人,话事人一堆,可话语权就那么点。”
说完,徐思雨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随遇无声地叹了口气,“总之资本分了一部分话语权给营销号,营销号又将这部分话语权拆分成几部分下放给网友,而网友为了服务自己所在的立场,就需要抢夺这为数不多的话语权。
想都不用想,后面的话题肯定是朝性别对立方向来引,现在网上已经有大V在往这个方向带了。”
“我也看到了,无证据就说人家是小三、攀高枝,好像恶意全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真是世道不公。”
随遇:“也是因为她是这场事件里最神秘的一方啊。
再加上大家对于渝辞安这种阶级的默认印象就是花花公子哥,私生活不检点,所以就算他不是,都不用营销号刻意引导,大家自然而然会往这方面去想。
于是这就让他们潜意识里以为自己了解渝辞安了解得足够多,默认他身上没什么可挖掘的点,那么这个事件本身唯一有价值的就只有那个女生咯。”
也就是随遇这个倒霉蛋。
想到自己成为他们宣泄情绪的工具人,随遇说话的语速不自觉放缓了些:
“可我有时候在想,社会真正的根本问题是否被性别对立这几个字给遮盖起来了,因为真的问题没摆到明面上,所以就算把男女问题吵上了天也吵不出一个结果。”
“嗯哼?”徐思雨挑眉。
“黑白对立、多元性别对立、男女对立亦或者还有地域歧视,这不是在进行内部拆分吗?最根本的难道不是资源分配不平衡或者说是阶级分化吗,我一向觉得,只要能恨具体的人就别陷入虚无主义或是群体精致主义。”
“这个概念倒是稀奇,”徐思雨走到她旁边,“说来听听。”
“对立与统一,傲慢与偏见。
而对立的本质是想整合自身所在的群体,用娱乐圈的话来说就是提纯,于是一个群体里出现了和大众不同的声音那么立马被同类围攻绞杀。
比如当有人只想依附男人或是女人的时候会被无数同类怜悯加谴责甚至衍生成驱逐或语言暴力。
亦或是一个人想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结果被老一辈的人用语言羞辱或者是其他,因为依附别人、不结婚都不符合某个群体默认的规则。
当别人的这个决定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利益需求时,我觉得没必要把可以独立衍生成必须独立,把别人的多选强行化为必选,这就是一种群体精致主义。
想让自己所在的群体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发展,是一种超出一定范围的控制欲,俗称管得太宽。
而精致这个词的背后又是数不尽的枷锁,于是恶性循环,看到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事在背后吐槽这没问题,可是语言暴力真的不觉得很可怕吗?”
“所以你觉得就算渝辞安送回去的那个女生就算是真的趋炎附势,或者说渝辞安如果真就是个喜欢在外面乱搞的人也是可以的吗?”
“还是那句话,与我无关的事我都懒得管,况且是与不是我都没有证据,就算有,那我保证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就行了,难道不是吗?
即使我不认同,但我尊重每一个人在不影响别人的前提下去选择自己想要并且能承担责任后果的生活。”
徐思雨耸肩,“这位辩友,你综上所述,我觉得有些以偏概全,部分观点我持保留意见可以吗?
我还是觉得很多事发声会比独自修身养性要好一些,虽然是会有副作用,比如误伤了热搜里的那个女生,说起来或许不近人情,但是小三或者是完全依附在别人身上,我觉得一有苗头就拿出来批判一下没什么问题,不敏感才是真有问题了。”
她顿了一下,“而且随遇,如果谁都像你这么想的话,那又会不会陷入嗯……个体精致主义呢?”
“只把自己顾好,把和自己不相干的人排除在外有什么不好吗,这个世界上的人或事也没什么值得我去同情的,况且社会的发展不就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吗?
虽然现实社会和网络社会是两个单独的领域,但是网络社会也是社会啊。”
徐思雨摇摇头:“不会吧,我觉得是相互影响的,我虽然不赞同网络就是垃圾桶这一说法,不过我赞同网络是现实的背面这个观点。
比如有的人现实中内向阴郁但是在网上又很外向开朗,这都是一个人的不同面而已啊。”
随遇:“可是很大程度是不互通的啊,你看现实生活中,思想的萌发与整合绕不开战争,例如春秋战国时期,因为有需求,于是出现了百家争鸣,然后有秦国思想大一统,再到汉朝独尊儒术。
或者说西方的文艺复兴,因为有反抗神性的需求,于是有了‘以人为本’的观点,而此刻的现实社会正是建立在这些之上,那些思想对世人的影响远不仅限于道德准则。
所以我觉得,网络社会如今正处于最原始的状态,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秦国建立之前,
因为不会出现一场独属于虚拟社会的思想革.命,没有人提出一套专属于网络社会的价值观与道德标准,现实社会是因为有凝视的存在,比如法律、执法者以及普世道德。
而这些在网上的作用或者说给群体的凝聚力太过微弱。
我当然肯定网络应该‘以人为本’,可是该通过怎样的手段去‘以人为本’,是无尽的口诛笔伐,还是大多数人的沉默?
那么又衍生出了另一个课题,在这个‘原始’社会的‘战争’中,沉默算是大家默认的最高道德吗?”
说到这里,徐思雨摸着下巴思考道:“我觉得你是不是把自己和这个世界给分割得太清晰绝对了一点啊。”
随遇不解地偏头,“什么?”
“你不觉得吗,你总是在撇清和别人的联系,或者说是把关系都需要界定得很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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