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七月的第一天,酒店同事牙蔚发微信江湖救急,求闫禀玉去帮她替班4小时。
原本不想去,因为闫禀玉今天生日,就想在租房里躺一天,歇息歇息。
可奈不住牙蔚开出两倍时薪,闫禀玉一合计,两百块钱呢!够她饱腹一顿火锅了。
最后折腰于五斗米,微信给牙蔚发送:成交!
闫禀玉麻溜换衣服下楼。
去年刚毕业囊中羞涩,闫禀玉图便宜租住在西乡塘区的城中村万秀村,380月租的一室一厅,一直续住到现在。
楼底一层是房东辟出来给整幢楼租客停放电动车的空间,车辆众多,灯比较矇昧。闫禀玉的电驴是大众白色,有时会被移动位置,她花了几分钟才辨认出自己的车子。
推出电瓶车,用门禁牌开门,插钥匙将车开了出去,往朝阳广场开去。
闫禀玉普本天坑专业毕业,去年以应届生身份应聘,就被要求有三到五年的工作经验,广撒简历,面试无果。代账公司是肯要,要不试用期一千工资不包吃住,要不先销售后转岗,摆明坑劳动力,果然著名的毕业即失业。
最后她放下大学生面子入职了朝阳广场边上的“大瓜”连锁酒店,交五险,上二休二,工资保底五千。这可比南宁市普遍的两三千工资高多了,闫禀玉觉得很满足,她这十年的奋斗目标是买个小公寓安身。
朝阳广场距租房不到五公里,电动车过去十几分钟,抵达酒店恰好7点50分。
闫禀玉锁车进酒店,前台里的牙蔚早就化好全妆,看到她时眼睛一亮,“宝贝,你来啦!”
“嗯。”闫禀玉走进前台,到右侧里间的夜班休息室拿工作服外衫套上。她一穿好,牙蔚便脱掉工作服,换下平底鞋,踩上细高跟红底裸色尖头鞋。
闫禀玉上下瞟了牙蔚两眼,“哇塞!粉色斜襟包臀旗袍,十二厘米的恨天高……”
她凑近看看,又闻了闻,“裸妆桃色口红,狐狸系假睫毛,爱马仕巴赫尼催情香,又纯又欲的,你这是什么约会?这么重视?”
牙蔚是壮族,浓眉大眼,眼眶深邃鼻峰高挺,唇形饱满,典型的壮系英气长相。但她两颊有梨涡,略有些娃娃脸,皮肤又白,中和了那股英气,使得她可盐可甜。
闫禀玉一副精明伶俐相,什么也逃不过她的眼,牙蔚抿嘴一笑,“就相亲啊,家族长辈定的,得去看看。”
闫禀玉听她提起过,“就那本地姓黄的?”
“嗯~”牙蔚轻点头。
闫禀玉说:“看你这样,得有七成满意了吧。”
“呵呵~”牙蔚轻推了下闫禀玉肩头,长眉一挑,“你懂的,条件好,又是世交情谊,还答应婚后生女同我姓。我也28了,不出意外就他了。”
闫禀玉低眼,目光从牙蔚旗袍高开的衩划过,笑言:“那就祝你旗开得胜。”
“谢啦,我会早点回来接班,给你带好吃的啊!”牙蔚踩着细高跟,施施然离去。
手机摆电脑台,闫禀玉坐下翻看交班本,看今天有什么注意事项。
翻看完,放好交班本,不小心碰到手机,屏幕亮了,闫禀玉刚好低脸看一眼,就自动面部解锁了。
手机页面还停留在今天推送的幻日异象上,说是什么天垂象,在警示世人。评论里什么解析的都有,兵戈地震洪水灾荒之类的,全齐活了,总有能蒙对的。
闫禀玉觉得都是噱头,有那网上冲浪胡乱猜测恐慌的时间,不如去挣钱。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到手的红票子是真的。
酒店门铃拂动。
有客人了,闫禀玉关掉手机,端姿站起身,公式化的笑容。
“你好欢迎光临,请问是住宿吗?”
来客一前一后,是两个男人。
前边男人约莫二十七八,身长伟岸,平头面正,穿着蚕丝质的中式改良圆领衬衫和飘逸的黑长裤,行走阔步稳当,有种浮于表的文气。怎么说呢,就像满臂刺青的飙形大汉搓俩文玩核桃的那种表面感。
后面的男人年纪小点,面相稚嫩未退,皮肤十分苍白,跟失血过度似的,身架骨纤细,穿着普通短袖衬衣和牛仔裤,一直尾随在同伴身后。
中式男从裤兜掏出身份证,放在前台上,说:“住宿。”
“好的。”闫禀玉接下身份证,迅速看了眼——是玉林市来的,也许游客,叫冯渐微。
闫禀玉询问:“先生是要开几间房?是大床还是标间?”
“一间房,标间。”
闫禀玉保持笑容,“您对住宿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安静一点的。”
“好的,您身后的同伴也要出示身份证哦。”
冯渐微轻皱眉,“一个人不行吗?”
就职业敏感而言,这种组合只开一间房,又不愿意提供同伴的身份信息,大概率是有猫腻。闫禀玉忍住好奇心,微笑道:“必须要所有住宿人的身份证哦。”
这首府的规矩可真多,他转头喊:“活珠子,身份证拿过来。”
叫活珠子的人上前拿出身份证,闫禀玉伸手去接时,他手冷不防弹回去,不想接近闫禀玉的样子。
这是厌恶女人吗?闫禀玉和善地问:“怎么了?”
活珠子摇摇头,将身份证丢吧台上。
活珠子这一异常,也让冯渐微多注意了会闫禀玉。
收身份证时,闫禀玉下意识掸一眼,冯阿渺,十八岁。名字这么好听,干嘛要叫个屈头蛋的名字?
登入身份信息,开房间,刷房间卡,办好手续后闫禀玉将身份证和房卡一并归还。
冯渐微一起接过。
闫禀玉不动声色地将预防艾滋病的牌子,挪到前台醒目的位置,“308号房电梯直上三楼就是,慢走。”
冯渐微轻颔首,带着活珠子去等电梯。
“活珠子,一路上你看到哪里有白事铺吗?”
“有,我记下了。”
“那去买三千元宝,子时施孤。”
……
交谈间,电梯来了,两人上了电梯。
前台暂时没来客人,闫禀玉坐下拿手机,兴致冲冲地敲字,发送到前台聊天群里。
【八卦来了!】
几秒钟,五人的“大瓜小吃”群响应了三人,除了牙蔚不在,都给人炸出来了。
子不语:【啥情况?】
沉住气:【速速抬上!】
一路发:【啊——我想听!】
禀告财神爷:【308号外!二十八岁男子带小十岁小鲜肉开房!】
一路发:【我去!十八岁太小了吧,才高中毕业欸。】
子不语:【罪过罪过……老男人恶心。】
沉住气@禀告财神爷:【不是,你今天上班啊?】
禀告财神爷:【嗯。】
沉住气:【牙蔚又约会去了?】
禀告财神爷:【……】
这边微信正“蛐蛐”,冯渐微所住的308房里,喷嚏不断。
活珠子捧着纸巾盒,冯渐微坐在客房的软椅里,抽出一张又一张纸,“哈啾!哈~啾!怎么回事,今天这鼻子。”
“家主,是不是房里不干净?”有时阴物的存在能让人身抱恙,活珠子的目光在标间里打转。
冯渐微摁住鼻子问:“你见到了吗?”
活珠子实说:“没。”
“那就是没呗!哈啾!难道你连鬼都看不出来,那不就白在冯家待了吗?”鼻子酸死了,冯渐微泪眼模糊地说,“可能是空气潮湿,或者过敏了。”
活珠子苦恼,“那可怎么办?这里条件不比老宅。”
“唉!适应一晚就好了。”冯渐微抹一把老泪,“对了,你刚刚是在怕那个前台?”
活珠子回想,他刚刚靠近那个女人,就感受到一阵类似火烧的焦灼感,让人难安。他说:“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一靠近她我就不舒服。”
冯渐微说:“你是阴生子,那女人让你不舒服也正常。”
活珠子歪着脑袋好奇,“为什么?”
冯渐微丢掉摁鼻子的纸巾,抽新的纸卷成卷,塞进两个鼻孔,总算止住喷嚏了。他瓮声解释道:“人额顶左肩右肩各有一盏火,分别为命火时火势火,那女人少见的三火鼎盛,所以寻常阴物近她会不适。”
活珠子:“三火鼎盛好吗?”
“命格刚强,能成大事,为好。但命硬克亲,为不好。得看当事者意愿。”活珠子久待冯家老宅,这两年才被冯渐微带出来锻炼,他详尽地解惑。
“哦。”
“你还得多接触接触阳间能量,过个两年就不惧阳气了。”冯渐微拔掉鼻孔的卷纸,眼睛找水壶。
“好。”活珠子放下纸巾盒,眼明手快地倒水端给冯渐微。
热水喝下去,鼻子也舒服多了,冯渐微又想起一事,嘱咐:“你子时施孤,趁机问问地头孤鬼,近日夜间南宁府有什么异常?”
“好。”活珠子应道。
冯渐微喝完水,放下杯子,滑开手机查看今天中午拍的幻日,以及前晚的星图。他看了会,让活珠子在旁边软椅坐下,把星图放在桌面给活珠子看。
“你看星轨,前夜十一点二十八分,火星合月于升宿,二星相犯对地球引力增加,打破平衡,可能引发地动。”
活珠子想起来了,“今早八点五十分,河池天峨县发生4.1级地震。”
“对,天垂象,地显形,形在天峨县地动。”冯渐微动手指划拉手机,划到今天的幻日图,继续说,“阴历七月一日午现幻日,这形应该显在南宁府,午时阴盛阳竭,且与阴物有关。”
活珠子问:“从哪里看出是南宁?”
“联合前次星象,火星合月,火主威代权,所以直指南宁。”
活珠子听得晦涩,“这其中没有点名啊。”
冯渐微乐声,“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南宁是首府,掌权。因强首府战略,威及辖下十三个城市,合力供养。要不民众怎么戏称南宁自带十三个充电宝呢?”
“原来如此。”活珠子明白了。家主突然从钦州转道到南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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