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到了河岸边,一眼就瞧见了迦若,他还是跟当初在灵柩山一般,很是孤傲。
“你来了,”迦若未回身,声音淡若清水般。
小凤眉毛一挑,眼里有凌厉之气,“你别以为当初在灵柩山时,你不杀我就会感激你一辈子,我聂小凤不是那么没有骨气的人。”
迦若冷冷笑了声,回过身来脸色却有些凝重,倏然间便闪身到了小凤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小凤迟疑了片刻立马挣脱道:“你干什么,放开我,”她越是挣脱,迦若握得更紧,却什么也没说。最后竟然点了她背心、命宫两大穴位,以他自身真气查探着她体内的情况。
“你什么时候练的内功心法?”片刻后,迦若才收手,稍思片刻继续说道:“是罗玄教你的?”
“用不着你管,”小凤右手已暗暗握着七巧梭,怒目瞪着迦若道:“你叫我到底为了什么事。”
迦若挑起一边唇角,冷笑了一声道:“你先收好你右手内的东西再说吧。”小凤恨恨地咬紧了牙根,刚想出手迦若便道了句:“我叫你来,只是为了罗玄一事。”
她当即愣住了,半晌才断续地开口:“什…吗?”
“是我管理下属不严,才会害了罗玄。”迦若语调渐渐变低,他为拜月教祭司以来从未以如此低的姿态说话,罗玄的事虽不是他一手指使,但始终跟他有关。
待小凤听完迦若的一番说辞后,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跟罗玄离开灵柩山后,罗玄曾提及过迦若,他说若非道不同他必是要交迦若这个朋友,就因为她相信罗玄,所以她也相信罗玄的这句话,一直都没有怀疑过拜月教。
林萧也曾跟她说过,江湖中一直有流言传罗玄的事是听雪楼做的,如果不是听雪楼那么就只有跟它是死对头的拜月教,除此而外武林正道并没有任何理由要三番五次杀罗玄。
“我一直都想得太复杂了,”小凤开口,一下子便哑了声音,她瞪着迦若,一字字尽量清晰的发音道:“其实罗玄的事从来都很简单,我却一直不愿往那个最简单的方向去查。”她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容印在脸上,心却是疼痛无比。
迦若眉梢眼角露出些许愧疚之意,“这是我这些日子查到的,相信对你现在而言应该很有用。”
小凤凭着本能缓缓接过,但大脑是清醒着的,她很快就看完了手中的几张纸,语调阴狠起来,“史谋遁这次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她握着的那几张纸,是史谋遁勾结蒙古叛变的所有证据,“不过,这件事跟张觉无关吗?”
迦若有过片刻迟疑,“不清楚,要么是跟他无关要么是他做得太过于仔细,我并未查到这些事跟他有关。”
小凤眉尖微挑,深深地望着迦若,直觉告诉她迦若有事隐瞒了,但此刻显然不是问话的机会,她心中惦记的是另一件事。“你说你去看过那个悬崖了?”
迦若知道她想问什么,因此点了点头后直接道:“既然你已经开口,那我就直说了。”他顿了顿接着道:“罗玄虽然武功高强,内力也十分深厚。但中了我拜月教黑焰掌,若不能在半个时辰内逼出体内毒素,即使之后靠着他人内力一层层消去,到最后一层时便会反复…”
小凤怔住了,面色苍凉般静静地站立着。迦若于心不忍,但还是继续道:“最后,我属下用了阴阳术法,使罗玄全身无法动弹,才会导致他坠落悬崖。”
“你的意思是,”小凤很平静地开口,声音竟然没有一丝颤抖的意味。“他不可能还活着?”
“嗯,”迦若迈前一步,想做些什么但还是沉沉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小凤转回了身,“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天色明明还是那么明亮,但小凤转身的那一刻看见的却是一片漆黑,一切是不是都要结束了,她一直都很相信罗玄还活着,不管是其他人说她太过于偏执还是其他什么都好,她一直都那么坚信。
小凤一步又一步缓缓行进着,每走一步就可以感受到从脚心传来的疼痛一点点自下而上蔓延到全身,她没有流泪,没有晕倒,只是疼,只是痛,全身上下每一块可以触摸到的地方都是无法抑制的疼痛,痛入骨髓。
“罗玄…”直到最后,她口中涌出腥甜时,才发觉她早就泪流满面,只是一直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半点的哭腔,“啊…”
她钦慕了这么久的人,爱了这么久的人,这么多年以来她心里一直都期盼着跟他一起在哀牢山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他的音容笑貌,他温润如暖心春风般的笑容,每一帧定格的记忆画面,让她无法遏制的流出一滴又一滴冰凉的泪珠。
“我从未如此后悔过,”她眼内再次空落起来,“也许我真的是他们口中的魔教妖人…”
天际很黑——
“林萧跟聂小凤的进展如何?”张觉一袭黑衣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虽是蒙着面但还是可以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森然的冷意。
莫文盯着他的双眸,“很顺利,现在就差这最后一个证据了。”他从胸口处取出一张纸再道:“林萧果然很聪明,我以为他会让聂小凤亲自去查,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派我。”
“他不过是想试探你,”张觉锐利的目光让莫文心下一紧,他道:“那现在就让人传给林萧?”
“也好,”张觉沉吟着,“你记着,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拖住林萧,让他在这段时间都留在河阳。”
小凤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深夜,林萧一直倚在门侧等着她,“你没事吧!”见到她的那一刻,林萧突然皱了皱眉。
“这些能让你立马派人抓史谋遁了,”小凤眼神冷然,语气也有些冷漠,似乎站在她面前的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我刚好有些事要与你说,”林萧接过后,扫了两眼便道:“静江府那边传来消息,日前无故死亡的那些官员所中的毒与河阳这边中毒死亡的人症状很是相似…”
他突然停了下来,走到小凤跟前再次问道:“你没事吧!”
“继续说下去,”小凤却推开他的手,面上毫无表情。
“你离开之后,我跟刘整反复推敲,终于想到一个可能。”林萧默默看了她两眼,继续说了下去。“那批药在我跟罗兄的查探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运输过程中也没有问题,那么服下药的人会出现两种情况,也许只有一种可能。”
小凤挺身直立,语声平稳着开口道:“河阳的水源出了问题,聚集在河阳城内的武林人士通常只在河流的下游活动,他们是在上游和下游分别下了不同的毒。”
“没错,调查虚空时也查到他在少林寺负责调配各种丹药,如果需要这类不容易配置的毒药他应该很容易得到。”林萧嘴角稍稍弯了下,片刻后便消失不见。
小凤突然笑了,像是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全部放松了下来,她看过林萧道:“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你了,”话还没说完,林萧便紧了紧握着长剑的手,有些为难道:“小凤,接下来只怕要靠你自己了。”
“贾大人的密令急召我回去,”他低垂着头,眼眸里闪着思量,“不过你放心,刘整会留下来帮你,现在史谋遁勾结蒙古的证据确凿,我们要抓他易如反掌。但…”
小凤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放心,到这种地步了,我不会让他这么好过的。”她暗暗握紧了手,眼里什么都没再留下。
更漏深深,大多人都已陷入沉睡中,上官天鹏却夜不能寐。今早张觉便让他给三帮四派的人发了一封信,称莫先福的事已查清楚,要他们全都赶往河阳,他自会给他们一个说法。
上官天鹏不知道张觉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只知道这件事对他没什么好处,但张觉一直看着他,若是使诈不去只怕是行不通。
他起身披衣来到院中,月光孤光地照着他一人,越显他此刻艰难的处境。塔吉分明更看重张觉,若是他们过河拆桥,他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如今聂小凤虽然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但是难保史谋遁不会说出他们之间的事。
想了许久,待听到乌鸦声声啼叫时,他才决定如果要聂小凤从他人那里知道这些事,不如他自己亲自坦白。反正罗玄的事他虽知情,却不是主谋,聂小凤现在魔性已除看在过去的面子上说不定会饶他一命。
一日后——
史谋遁已经带了南海剑派的精锐赶到了河阳,他此行要去的目的地是滇南,塔吉已经答应可以调动他在滇南的军队以助他一臂之力。
他目光炙热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短刀,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临行前万天成曾再一次跟他说不可再跟蒙古有所勾结,他又怎会不懂自己这么做会招来无数的辱骂。
七年前,聂媚娘虽然死在了少林寺,聂小凤被罗玄保下,魔教也被摧毁得七七八八,其余人都认为已经结束了。但史谋遁却认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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