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栩刚下轿撵,便见门口有个高大的身影,这是她永远忘不掉的印象。
“哥,我好想你。”她忙从苏星翊的身后紧紧抱住他,闭着眼道出一句。
雨不知不觉已经停了。
不久,苏星翊的手覆在她嫩白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带了点默契的慰藉:“妹妹在外面玩了一天,可是累了?”
“我不累,今日得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倒令我颇有兴致。”苏晴栩红衣上的蝶纹绣的栩栩如生,即便在一些灯笼照耀下,也好似能立马飞走。
苏星翊知道她每次出去很久后回来,都是做了些大大小小的错事,其中不免会受父亲的责罚。
所以苏晴栩越来越懂得替自己善后。
苏星翊饶是心里还存些不忍:“有些事,哥哥可以替你做。”
苏晴栩下意识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必。
时光倒流,苏晴栩希望他能陪伴自己长久一些。
虽然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他们从小就学会相拥取暖。
而后,她默不作声慢慢收回了抱他的手,然后站在他身边,和他并肩。
哥哥好像又长高了。
苏晴栩清了清喉咙,对着谢琨源遥遥一指:“以后,此少年便是最下等的奴才。”
也就是说……谁都可以去欺负他。
上一世,她见谢琨源模样颇俊,还没有这样当众侮辱他,而他反而一直给她脸色看,久而久之,他们的主仆情分淡到像从来没有过一般。
苏星翊只是盯了谢琨源一下,很快便移开目光。
他微抿了抿唇:“你任意处置罢,左右不过是一个少年仆从。”
苏星翊不会为这个少年求情,他们连萍水相逢都谈不上。
苏晴栩凝着狼狈少年,胆大恣意:“你叫什么?”
她的声音偏又软糯清甜,好似表层裹满毒药的一颗蜜饯。
少年微蜷着手指,指尖泛白,回答的不卑不亢:“谢琨源。”
他的衣服早在为自己争口气、艰难活着的时候脏的不成样子,好在被贩子抓住后,他给自己选了一件纯黑衣裳。
谢琨源生下来是有名字的,在襁褓之时便有刻名的竹牌挂在他的颈上。
直到他长大,才知道他的父亲一路逃到村子里,很快就因失血过多而亡。
苏晴栩拔高了声量:“我要他伤好后,除开每日洒扫庭院等寻常任务外,还要加上那些粗活累活。”
她接着的讥讽有些意味不明:“反正,你这人怎么都有劲。”
闻声,谢琨源的眸子漆黑了些许。
很快,苏禾就让人把谢琨源带了下去。
不相干的人也都散了。
苏晴栩眉头舒展,然后进自己房内用晚膳。
桌子上摆的是些珍馐海味,让人垂涎三尺。中间还是真味坊的招牌菜,排队要吃的人很多。
苏星翊就坐在对面,满脸宠溺看着她细嚼慢咽的吃。
苏晴栩将筷子夹起的肉丸递到他面前,问:“哥,你要不要再吃点?”
苏星翊见她还保留小时候他们的互相喂饭习惯,便张口尝了一个。
他见她还要给他夹菜,忙说:“你吃吧,我吃过了。”
苏晴栩拿着筷子的手微顿,依然笑靥如花:“哥哥,延津也是文武双全,你们交谈的很愉快吧。”
苏星翊轻笑:“怎么,时不时缠着你的竹马便罢,还要计较到哥哥这儿?”
苏晴栩佯装恼恨:“可不是?你一回来他就巴巴来找你了。而我对自己和他的情分,也拿不准。”
“小傻妞。”苏星翊刮了一下她挺秀的鼻子。
烛火摇曳,他脸上的冷峻昳丽线条也能顷刻间变得柔和万分:“值得赞赏的是,延津这小子确是个不错的人。”
苏晴栩对每一道菜都“雨露均沾,”吃到差不多,往他那里靠了靠。
她的小手扯扯他的衣角,嘴里还嘟嘟的:“哥哥这次回来能否多陪我几天?”
苏星翊注意到就握住她的手:“可以。这段时间边境状况还算稳定。”
碗筷与菜肴撤下后,苏星翊带着苏晴栩到扶风亭里漫步。
“哥哥如今可有喜欢的人?”苏晴栩安然望着夜幕中被天人神秘绘就的一片星图。
而月光星辉遍及之处,皆是静中有动,余韵悠长。
苏星翊明显一愣:“没有。”
“倒也是,你这几年几乎要住在战场上,又会遇上什么好女子?”苏晴栩忍不住打趣。
她见苏星翊眼神一凛,才勉强止住了笑:“既如此……哥哥若是将来被逼成婚,我定第一个助你摆脱。”
苏星翊倒也敢应:“对。我宁愿终身不娶。”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表面上是不想耽误别人。
根本上,他是想等一个渺茫的机会……这关乎到了一辈子。
自从将军夫人,也就是他们的母亲,与父亲情分生疏后,便日夜于桃寺山中青灯古佛……想必,如今父亲也会想开的。
鸟语花香春光烂漫,苏晴栩的金兰之交——洛宁郡主秦思薇,在裕王府内办了赏春宴。
好笑的是,秦思薇听说苏晴栩捡了一个容貌身量都极为出色的少年,她想见见,于是专门写出了一封信。
大遗憾就在于,此少年和她们家世背景差太多了,简直是云泥之别,不然……此人长大必是人中翘楚。
清州即是东元国京都,是能人志士翻雨覆雨的权利风暴中心。
宴会开始前,苏晴栩便和秦思薇坐在一起。
她们的友情让其他不少贵女羡慕嫉妒。
她们许是性情相投。
苏晴栩穿了宝蓝衣裳,水纹绣得别出心裁,既像让人联想到粼粼湖面,又像构思出的湍湍溪泉。
她坐在那里,便集中了烈阳傲月的辉光,整个人冰肌玉骨,倾国倾城。
苏晴栩脸上余有憾色:“郡主,今日不巧,谢琨源病了,出不了府。”
这句,不咸不淡的。
秦思薇的穿着也尤为惹眼,此时捂嘴笑道:“我看你是存了心思,免得我向你要人吧?”
苏晴栩一派气定神闲:“他着实不才,拉他出来只会丢了我苏家的脸。”
秦思薇开始意味不明笑着:“你这一说我反而更好奇了。”
苏晴栩命人将抽签的东西都发下去,又淡淡扫了一眼秦思薇:“别让一个卑贱的东西扫了大家的兴,抚琴吟诗都开始吧。”
秦思薇盯着她,目光如炬:“好生奇怪啊,你不更喜欢打罚人的‘表演’么。”
秦思薇的眼神像是要看穿她,不明白她为何要庇护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
秦思薇想着想着,面上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代替的是复杂怪异地探究。
苏晴栩往常随心所欲杀人前还要加上言语羞辱,会让受惩罚者极度痛苦。
并且,秦思薇给苏晴栩安排的男仆从从前就是最合她心意的类型,她居然也推开不要了。
难不成她想收心了?她性子习惯竟变得这么快?
“你这会让我误会你在毁我名声。”苏晴栩看着远处,喃喃道:“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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