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要留下来陪你。”他温柔地说。
英娘微微一笑,低声说:“多谢。”
“别再说这样的话。”陈玠叹道。
“今晚你帮我这么多,我若是不言谢意,岂不是背恩忘义之人?即使你我亲近,但也不意味着可以心安理得享受你的帮助,我得说出来让你知道,你的好,我都记在心上。”英娘诚恳地说。
什么“你我亲近”“你的好我记在心上”,一番话把陈玠说得直迷糊。他咧嘴一笑,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
陈玠本是用余光觑着英娘,后来发现她上下眼睫微微颤动,慢慢地头也靠在椅背上不动,就转过身来凝视着她。
想到她坚持要守着秋兰,可刚坐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不禁好笑。
待她睡沉,陈玠起身,一手揽住她的背,一手勾住她的腿,抱着她走进她的屋子,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
陈玠坐在床边,温煦的目光在英娘的睡颜上,缱绻流连。
英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忆起昨日的事,一下子坐起来。
“你醒了英娘姐!”云珠惊喜地从一旁扑过来。
英娘盯着她看,问道:“你怎么在这?”
听见她声音嘶哑,云珠一边倒水,一边说道:“陈捕头请我来照顾你,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英娘姐你太勇敢了,要是我…”
“云珠,”喝完水后的英娘打断她,“秋兰姐呢?秋兰姐现在怎么样了?”
“啊,你放心,杨大婶照顾她呢!”
“杨大婶?”
“就是县衙后厨的杨大婶啊!我跟她告假,她听说你出事,不放心就跟着一起来了。”
英娘放下心来,突然想到一件事,又问:“我怎么在床上躺着?”
云珠疑惑地偏头:“睡觉当然是在床上躺着,英娘姐,你怎么啦?难道,你的头也磕坏了?”
英娘无奈:“你盼我点好吧!”
云珠嘻嘻一笑,接过水杯,说道:“不过英娘姐,你也真能睡,现在都过未时了!”
英娘愕然,然后突然掀被子起床:“糟了糟了。今日无法营业也就罢了,明日可不能再不做豆腐。我得起来把昨天泡好的豆子磨了,还得泡新的豆子!”
起太急,加上从昨晚就一直没吃东西,没走几步,一阵眩晕感袭来。身体也摇晃起来,整个人都要摔倒。
云珠抢上前扶住她,埋怨道:“英娘姐,你都这样了,还满心都是豆腐!”
她不满地说:“陈捕头特意拜托我照顾你,我要是没照顾好你,岂不是有负于他的托付?你今日便好好休息,不能干活!”
“好云珠,我明天如果还不做生意,现在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又怎么休息好?”英娘央求道,“做了活计,我就转移注意力,忘了疼痛,这才是真正的休息呢!”
云珠见她如此,没有办法,只好扶着英娘就往外走,但还坚持道:“行行行,不过得先吃饭!吃完饭我帮你一起磨!”
陈玠走进昏暗的监牢,微弱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缝隙渗透进来,在光中,能看到浑浊空气中的尘埃,随着暗流缓缓浮沉着。
狱卒们见是他,赶忙站起向他问好。
陈玠点点头,问道:“昨日纵火的犯人招了没?”
“没有,就说是宋英娘自导自演。”
陈玠面无表情,说道:“带他来审讯室。”
不一会儿,狱卒们便把齐勇昌带到审讯室,陈玠负手而立,说道:“齐勇昌,最后一次机会,你招不招?”
“不是我做的,我说什么。”齐勇昌嘴硬道。
“很好。”陈玠示意左右,“动手吧!”
“你们要干什么?”齐勇昌被放倒,手脚分别被紧紧捆住。
“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没罪,我没罪!”
齐勇昌感受到手心、脚心一凉,被人涂上什么东西,紧接着又在他身上肌肤裸露处涂抹。
他心中大骇,以为是某种毒药,却又从鼻端问道甜丝丝的味道,像是蜂蜜。
这时,他感受后面有什么在冲他喷气,他侧头一看,是一只羊。
“你们要干什么?要踩死我吗?天杀的!”他想挪动,却发现手脚被固定在地上的镣铐中,动弹不得。
那羊并没有抬脚,而是凑近他,他害怕地闭上眼,却又觉得脚心温热,睁开眼努力低头看,是羊在舔他的脚心,它的舌头上还有小刺,触碰到脚心,令人发痒。
刚开始还是可以忍受的痒,他很想伸手挠一挠,手也动不得,想把脚缩起,那头羊也跟着变方向,继续舔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他不想笑,但他又忍不住要笑,明明是脚底的痒,却又让他觉得全身都被蚊虫啃噬着,痒此时变成痛,痛中又觉得痒。
羊沿着涂抹蜂蜜的地方,依次舔着,舔着。
“停下!哈哈哈,停下!啊,呜呜……”他又哭又笑,呼吸急促,全身不断扭动着。
“求求了,我真的不行,哈哈,啊——”他惨叫着哀求道,“我说,我说!求,求,哈哈哈……”
“可以了。”陈玠说道。
狱卒把羊牵走,两人拎起齐勇昌,然后把他掼到陈玠面前的地上,他像一条死泥鳅一样半弯着,有气无力地交代自己的罪行,
早有人在一旁记下,然后揪着他的手指按了红印。
一切完毕,陈玠淡淡地说:“送去金眼雕的牢房,就说是我的话,托他好生照顾一下。”
天色渐晚,英娘坐在院中的小凳上,喂小安吃米糊。
“大婶,坐下歇一会儿吧!”英娘劝道。
本来是她和云珠一起磨,后来云珠要回家照顾奶奶,就先回去,她自己做。杨大婶见她另一只胳膊不敢用力,只能用左臂干活,就不由分说地抢过她手中的勺,替代她。
杨大婶停下坐在另一个凳子上,用脖子上的手巾擦拭脸上的汗,见小安抬头望向她,逗弄小安玩,小安虽然跟她相处一天,但毕竟不如跟英娘熟,还有点怕生,扑到英娘怀里去。
“唉,他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真是造孽啊,亲生父亲把自己的母亲打成那样,别看孩子小,他也懂呢!唉,真是造孽!”杨大婶叹道。
英娘抚摸着小安的头,说道:“我只希望能有什么责罚,能让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来打扰秋兰姐母子,让他们平平安安地生活。”
杨大婶应道:“对,最好判个流放,一辈子回不来!”
她看着小安吃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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