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御君祁修改了回答,但江与临还是很生气,把手里的诗集翻得哗啦哗啦响。
御君祁悄无声息地翻下床,假借洗澡之名暂时离开避难。
洗完澡回来,江与临还在翻书。
御君祁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江与临斜觑身边的怪物一眼,把诗集扔过去:“自己看。”
御君祁单手接住直奔面门而来的暗器诗集,随手翻开一页:“看不懂。”
江与临坐起身:“你真不认识字?这可是人类基因中最容易获取的知识。”
御君祁把诗集倒扣在床上:“你不让我吃人。”
江与临哑然道:“那是我们认识之后的事情,之前呢?你是怪物,人类在你的食谱上,你怎么可能没吃过?”
御君祁抱臂靠在床头:“不记得了,反正我现在认识一点。”
江与临没太计较这个问题,随口说:“好吧,原来是只文盲怪物。”
自从吃了江与临的血,御君祁满脑子没有别的事,见缝插针道:“如果你肯多给我喝点血,我很快就都认识了。”
江与临扬了扬下巴,轻佻得像进了勾栏院听曲的纨绔子弟:“念首诗给我听,听高兴了就给你喝。”
御君祁举起诗集,看了一会儿:“只认识几个字。”
江与临:“念给我听。”
说实话,他并不很相信御君祁不认识字,确切地说,他不相信御君祁没吃过人。
御君祁是神级怪物,基因吸取能力极强,祂曾经自述可以通过吞噬其他个体获取对方异能,如此强大的‘获取’能力之下,只要吃过一个人,就一定会获得足够的知识。
可看祂犹犹豫豫的样子,又不像演的。
尤其江与临还开出了极为优厚的条件。
也许御君祁确实没吃过华国人。
说不定祂认识英文呢,或者日文什么。
江与临摇了摇头,打断了自己略显恶毒的猜想。
“念啊,”江与临催促道。
御君祁磕磕绊绊地念:“我,是,一。”
什么玩意,诗歌选集上怎么会有‘我是一’这种东西?!
江与临起身把御君祁手里的诗集扯过来,低头看去——
【现代诗(双语版)
《我爱这土地》
作者:艾青
假如我是一只鸟,
IfIwereabird,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Ishouldsin
gthroughmygratingthroat①……】
江与临:“……”
离了大谱了还他妈真有‘我是一’这三个字!!!!!!
御君祁这小子什么运气。
江与临非常不可思议:“这满篇的字你就认识‘我是一’这三个?连后面的‘只’字都不认识吗?”
御君祁凑过来表情严肃认真:“这跟笔画多少没关系。”
江与临无语道:“真难得你还知道什么是笔画。”
御君祁十分好学:“好我认识这个字了你再念其他的给我听我很快就能学会。”
江与临念:“假如我是一只鸟我……”
御君祁打断道:“不行你不能是鸟如果你想做怪物的话其实可以做鱼我喜欢海豚。”
江与临面无表情:“首先海豚不是鱼其次谁管你喜欢什么我在给你念诗艾青的爱国现代诗《我爱这土地》。”
御君祁欲言又止。
虽然刚失去了800cc血但江与临的血压还是不可避免地升高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御君祁说:“其实海洋更好一点。”
江与临努力劝自己做一个温和有耐心的老师咬着牙解释道:“作者说假设自己是一只鸟
御君祁不假思索:“可是鸟也不该爱土地啊鸟应该爱天空。”
江与临:“……”
卧槽祂说的好有道理。
江与临愣了两秒凶道:“你哪儿那么多问题?还听不听了?不听我睡觉了。”
御君祁做了个封嘴的手势示意自己不会说话了。
于是江与临顺利读完了整首诗。
御君祁似懂非懂。
但祂很聪明只听了一遍就能把整首诗背下来还学会了很多汉字。
像江与临这样没耐心的人第一次在教学上取得成就心情很不错夸御君祁是个好学生。
御君祁趁机提出要求:“你能每晚都给我念诗吗?”
江与临欣然接受:“可以。”
*
第二天江与临醒得有些晚。
醒来后头很沉四肢酸软。
过量失血过后的正常反应。
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雾蒙蒙地看不清天色也不知是几点了。
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睡觉。
江与临卷着翻过身看到了身侧的御君祁。
“……”
御君祁没有盖被直挺挺地平躺在床边像一俱僵硬的尸体。
江与临问:“你怎么在这儿?”
御君祁喜欢睡在隐蔽的地方昨晚江与临入睡前亲眼看着祂翻到了房梁上。
这会儿怎么又下来了?
御君祁解释:“这个房间的房梁有点短。”
江与临抬头看了一眼:“确实。”
御君祁翻过身问:“你不让我睡花瓶和浴缸我只能睡在床上了。”
江与临困得要命掖了掖被子阖上眼:“随便……我再睡一会儿你看看肖成宇他们醒了吗?去给他们弄点吃的。”
御君祁侧身枕着手臂:“没有你不醒他们没人敢醒。”
尽管怪物原本的习性都是昼伏夜出但在一个群体中生活规律从来都是以地位最高的那个人为准——
怪物们的习性会自发向最有利于生存的方向靠拢。
在这间别墅内江与临有着绝对权威。
没有任何一只怪物敢在他睡觉时弄出动静吵醒江与临。
怪物们的天黑与天亮通常以江与临的闭眼和睁眼划分。
就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当江与临睡觉时别墅内所有怪物都会进入静默状态直到他再次醒来怪物们才会从静默状态下解封重新恢复活动。
荆鸿称其为‘当代烛龙’别墅内掌管时间的神。
江与临对此一无所知他颇觉困倦
半梦半醒间不知过了多久。
耳边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窃窃私语听不清在说什么。
窸窸窣窣的略吵还不足以完全将人吵醒。
有那么几个瞬间江与临意识回笼眼睑轻颤几乎就要醒来可一恍惚又坠入更深的梦境。
梦境层层叠叠一个接一个他梦到了很多人、很多事陆离斑驳的光影中还来不及回味前段情景便又匆匆奔赴下一场黄粱梦。
江与临梦到了高山、冰原、落日、朝霞。
他自长风万里中一跃而下没入阴寒刺骨的海水深处。
不断下潜最终沉入海底。
深沉的梦境之外有人将一条湿毛巾放在了他额头上。
手背微痛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注入体内。
江与临更冷了。
他蜷起身无意识地发抖。
一团毛绒绒的东西窝到了他身前江与临刚伸手把毛绒绒搂进怀里取暖那团毛绒绒
又‘嗖’得消失了。
毛绒绒消失的刹那,伴随着重物落地的闷响,以及一声压抑着愤怒的‘祁哥!’。
好像是肖成宇声音。
怎么又吵架了,就不能消停一天吗?
江与临指尖微动,挣扎着想要醒来。
他听到御君祁说了句什么,房间内很快安静下来。
接着,身后有一团更温暖的东西拢住了他。
在这片温热中,江与临再次陷入昏睡。
*
等江与临彻底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窗外的雨还没停,且有越下越大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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