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烂透了。
拿圣诞树来打比方,外表装扮的琳琅满目,五彩斑斓,用作支撑的主料却是黑心商家从路边随便拖来的干枯树干,里面让上万只虫子咬得发烂发臭,恶心至极。
这是一栋别墅,生活的只有我和一个女人,偶尔会出现几个管家和厨娘,在那女人好几次把每个房间砸得稀烂后,渐渐的,那些人再没出现过。
又剩下我和她。
毋庸置疑,女人很美,在我尚且不能分辨美丑的年纪,我很喜欢独自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玉兰树,花瓣清白,有风吹过时,它们漫天飞舞,翩翩蝴蝶一样。
我觉得女人像这颗玉兰树,很美。
花朵绽放的前提是扎根在泥土里,没有养分,没有氧气,它们便会凋亡。
她为我的父亲而活,在被男人抛弃的时候,她也如同那颗被连根拔起的玉兰树,离开供氧的土壤,迅速干枯死去。
而作为她附属的我,被牵连得遍体鳞伤。
我不恨她,但我也不爱她,我只是觉得有些烦了,在日复一日被质问为什么还不去死,在好几次被打到五脏六腑不知道哪里疼,左腿断掉跑都跑不出去的时候。
从小开始,练就了我的铁石心肠。
我都不心疼我自己,我更加厌恶怯懦与逃避。
我十岁那年,苏楚琛第一次在C城过生日,订了一家酒店,父亲后妈都在,他的朋友们也在,宴会差专人安排过,可见用心。
我当时发烧了,我也忘了有这码子事,正想下楼倒杯水喝,迎面撞见了宴会结束刚回到家的一家三口。
父亲二话没说,给了我一巴掌。
他不是因为我没去生气的,他是因为我没和他提前打招呼,作为一个常年身居高位的管理者,他不能容忍手下人频频出现和他预想不同的差池。
我顶着嗡嗡的耳鸣在公园里缓了好半天,仰头看天,像那种伤感影视剧的男主角,暗自悲伤。
但实际没有,我一滴眼泪都憋不出来。
哭不出来怎么办?笑呗。
我笑呵呵地冲一旁询问的好心姐姐摆手,回到家第一件事是去找父亲认错。
“爸,我错了。”
我嘴唇烧得很干,直爆皮,喉咙和左脸火辣辣的疼,一句话都生挺着撕扯出来。
父亲一开始没开门,我在门口站了两个多小时,还是后妈过来求情我才得以走进书房。
他只语重心长地劝导:“小琛是你哥,以后我老了,你要仰仗他活着,你们毕竟是哥兄弟,互帮互助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需要仰仗苏楚琛活着。
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
父
亲在试图教我服软,而我只是在想,他什么时候老,毕竟我还年轻。
那天以后,我见到苏楚琛就喊哥,他朋友叫我小玩意儿的时候我喊哥,在宴会上被人带头欺负的时候我还喊哥。
我要让所有人包括苏楚琛深信不疑,我就是个废物东西,我离开家人的管辖我活不了。
我大抵是好看的,否则在学校的时候不会频频收到夸赞我外表的情书。
于是,我总是笑,笑容会无限夸大我的外貌优点,有时,苏楚琛也会看我晃神。
我总找他。
弟弟找哥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后来他出国了,我新认识一个心理医生,是后妈介绍过来的。
与医生初见,他说我心思太重,想法太多,容易猝死,我没听,只是看着他桌面上的铅笔盒走神,过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他略带深意道:“不要指望用铅笔盒砸我头,房间里的物品都沾过胶水焊死了。”
我尝试了下,发现他的确说了实话。
这算是心理医生的前车之鉴吗?
我笑出了声,接过他开的药,和他说:“我还有点长期失眠,医生有针对类似病情的药物吗?”
他连说了几个,被我一一摇头反驳,最后他有些无奈地摊开手:“你想吃哪种?”
我没回答,落座在他桌对面的凳子上,两个手臂盘在一起,我下巴抵在上面朝他说:“以后我能常来这里和你聊天吗?”
他是个私人医生,开放时间不定,地点不定。
我刻意往桌前凑,近到一抬头可以看清他的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我看着他,又说:“喜欢你这个医生,和你在一起我很放松。”
从兜里掏出一看就是攒很久,皱皱巴巴的几张钞票,动作看起来傻里傻气。
我把真诚铺开在桌面上:“我有钱,挂得起你的号。”
他也笑了,这是自从我来到这里后,他发自肺腑的第一个表情。
心理医生给了我一个地址,从那天起,我不在苏家和他见面,而是另一个地方。
最开始他给我开舍曲林,精神类药物,一日四片,辅以各类大段英文的助眠药,那段时间,我总是昏昏沉沉的,记不住东西,也看不太清人,整个人可以用恍惚来形容。
他坐在桌前工作时,我常常窝在旁边搂着他的腰睡觉,很老实,也没什么动静。
心理医生不习惯别人的近距离接触,最开始他总是拒绝我,后来有一天,我醒来,手指捏在他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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