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高僧闻言,却骤然色变,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紧紧盯着司缨。
这一盯,又是盯了许久,久到大家都觉得奇怪,才听闻他又问道:“那女施主又是如何看待凤凰涅槃这种事的?”
凤凰涅槃,向死而生。
说的不就是她吗?
司缨觉得玄明很有可能已经猜到了,只是还不敢相信而已。她想了想,话中有话道:“这种东西就得见仁见智了,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禅师是得道高僧,对这种事应该另有惺悟才对。”
南明高僧登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他人听得更是一阵云里雾里。
司缨心想,能说的,不能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能不能参悟得到,剩下的就看老和尚自己了。
不过,司缨已经不想跟他周旋下去。
“禅师可还有其他问题?”
南明高僧似有顿悟,但脸上仍有些许困惑未解:“暂时没有。”
司缨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南明高僧退让到一边。
—
因为还要收拾行李,加上天色也不早,大部分人都选择在少林寺再呆一晚,明日一早再下山。陆离等人也一样。
只有极少数的人先下山,估计是怕达摩殿的事情再来一次。
陆离将司缨送回房间后,又急匆匆出了门。
“郡马这是要去哪里,走这么急?”夏凌看着他那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奇道。
司缨心中澄亮,抬眼扫了一眼门的方向,勾唇冷冷笑了一声:“还能去哪,定然是找他那个好父亲问清楚一些事。”
“哦,那这件事肯定很重要,看把郡马急的。”夏凌随口应了一句。她虽然心中挺好奇的,但更懂身为一个下人,不该问的最好别多嘴的道理。
陆峰亦然。
当他看见儿子风风火火地出现在自己房门口,他一下子就猜到对方所为何来。
陆离:“爹……”
陆峰朝他扬了扬手:“先进来再说。”
言罢,他转身走到桌边坐下。
陆离只好跟着进屋,才走了两步,想起他接下来要问的事不易被他人听见,忙又转过身把门关上。
关门之前,他还细心留意了一下四周有没有其他人。
好在这会儿大家都忙着留在房间收拾细软,没空在外面溜达,因此诺大的小别院,一个闲人都没有。
陆峰给他倒了一杯茶:“坐。”
陆离没有闲情喝茶,上前一步,直截了当就问道:“爹,我来就是想问你,达摩殿那天晚上原岭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他早就想来问自己的父亲,只是这几日大家都忙着解毒养伤,司缨那边又有脚伤需要他照顾,因此才会耽误到现在。
只是他没有想到,今日就有人当面拿这事让他们难堪。
陆峰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后才抬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爹当然不是那种人了!”陆离激动地将手按在桌上。“可是……”
可是原岭也不像在说谎。
陆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哪里会不懂他的想法。毕竟是自己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陆峰对他还是非常了解的。
他思忖半晌,最后选择避重就轻地说道:“我年少游历江湖时,确实碰过一位女子,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还算愉快。不过我与她的关系,却并非那位原少侠说的那般。所以我想,他应是认错人了。”
陆离急促道:“既是如此,那你当晚为何不解释?”
陆峰道:“一则,那晚的情况那么危险,四面楚歌,根本就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机。二则,那位原少侠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当时他一口咬定我就是那个负心汉,我再怎么解释,他也听不进去。”
听到这里,陆离的脸色终于缓和一些,但还是继而问道:“那方才大家在议论此事的时候,你为何也不解释?”
陆峰不以为然道:“这些人始终只是在底下小声议论,并未大声说出口,我若当真,岂不是证实他们所言非虚?”
被他这么一说,陆离原本还不大相信,但这下也有些举棋不定。陆离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之中。
陆峰知道他有自己的思量,也不出声打扰,只是悠哉悠哉地喝着自己的茶。
见他如此的气定神闲,陆离对他的话,不由地又信了几分。
“那娘知道这件事吗?”陆离低着声,问出心里最在意的事。
陆峰愣了愣:“你是指那位姑娘?”
陆离点点头,声音带上几分急切:“是。”
“自然是知道的。”陆峰神色如常。只不过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就另当别论。
陆离闻言松了口气,既然母亲都知晓此事,那看来父亲并没有说谎。
思及此,陆离紧绷了半天的心神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不过仅是一瞬间,当陆离想到来此的第二件事,眉头紧跟着又皱起来。
陆峰见他坐下来,拿起茶杯似要喝茶但突然又不喝,稍霁的脸上又染上几分凝重,不由地问道:“怎么,你还有其他事要问我?”
陆离凝视了陆峰一会儿,才慢慢开口:“爹,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万年蛊钰有血罗刹武功的修练心法?”
事情发展到这里,陆峰知道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他了,索性开口承认:“是。”
不过在回答他这个问题之前,陆峰还是很谨慎地运起内力,观察着四周的变化,以防有人偷听,并且压低了声音。
以陆峰今时今日的武功修为,一个呼吸间的差异,都能让他察觉到不同。
“那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我?”陆离忍不住拔高音量。
陆峰抬眸看着他,声音极为冰冷:“我若当时就告诉你,你会同意娶她吗?”
陆离想也不想就说道:“不会!”
陆峰说道:“所以这就是我为何不告诉你的原因。”
陆离:“……”
陆峰看着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儿子,嘴角一抿,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尔后才语重心长地说道:“阿离,你从小就爱憎分明,在大是大非面前,判若鸿沟,对血罗刹这样的女魔头更是深恶痛绝。我若是告诉你,那块蛊钰藏有她的修练心法,你肯定不会同意成亲,甚至还会想方设法毁掉它。”
他一顿,声音放软了一些才续道:“当初让你娶司缨郡主,你已经很勉强了,若是再告诉你这些事,你肯定更加不愿。”
陆离大义凛然道:“当初血罗刹仅凭这两样武功就把整个江湖搅得天翻地覆,若是让大家发现血玉藏有这两种武功心法,江湖岂不是又要大乱一场。”
“可我是一名父亲。”陆峰话锋一转,眼中透着一位属于父亲该有的关心和期待。“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有宝物可以治好你的凝滞之症,而什么都不做。”
陆离咬了咬牙,恨声道:“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看今日大殿上群雄的反应,就应该知道此玉留不得。”
“我知道,所以我才连你都瞒下来。只是没想到,这消息最终还是泄露出去。”陆峰说到这里,缓缓叹了口气。“或许这是天注定。”
来的路上陆离就在想这件事。
成亲当晚,父亲把他叫到书房,只是让他尽快把血玉弄到手,确实未提过万年蛊钰里面藏有武功心法这件事,想来定是那个燕子飞青临死前拿来诓骗赵桓救自己的谎言,结果弄巧成拙,反倒被他一语中的,连带着才有了后面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陆峰语重心长道:“阿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武功本身并无罪,有罪的是那些心术不正之人。你看昆仑派的丘璃子当年自创出一套五行剑法,称霸整个江湖,无人是他的对手,可也没人说什么。”
陆离说道:“那是因为五行剑法浩然正气,自然没人不服。”
陆峰摇首:“不,那套剑法我见过,虽然高明了得,但也极端深奥。只不过丘璃子为人随和,加上昆仑派向来匡扶正义,又是正道之首,因此自然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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